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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板着一格脸出现在别墅的后门口,圆圆原本想鼓起勇气告诉少爷真相,可是一来沈管家拉住了她,二来蓝老爷的出现,突然间让她不敢开口了,蓝老爷的脾气,蓝宅里的每个人都清楚——

嚅嚅的往后退了几步,圆圆委屈的低下头,手紧紧的攥住手里的铁锹。

博雅也感觉到了身后凌厉的眸光,转身一看,见是蓝老爷,心里一惊,于是耸了耸肩膀,转身便要离开。

"还不去公司吗?"

蓝老爷的语气有些森冷,让博雅惊讶了一下,平常蓝老爷是严厉,但也不像今天这般,博雅拿着文件朗声道。

"马上要去,蔚蔚让我帮她找一种宝石的资料,所以想问问她在哪里,也好把资料给她。"

听到蔚蔚两个字,蓝老爷的脸色更加的阴沉,现在蔚蔚这两个字是蓝宅里的用词,可是这个儿子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犯了也是难免的,他并不想蓝博雅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上次惩罚林蔚蔚的事还犹在目,他竟然抱着林蔚蔚上来说理。

所以,这件事情,他越晚知道就越好,见博雅似乎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蓝老爷幽幽的望着远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她去那边的广告公司了,说是要设计新的产品,让我们这段时间不要打搅她,她要专心设计,所以可能连手机都没有带。"

说完,蓝老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花园,博雅虽然有些惊愕,但蹙眉想的时候,也觉得蓝老爷说得有道理,蔚蔚现在的事业心越来越强,一伏在桌子上就难抬头,认真的很,如果她要认真设计,确实不要受到外界的打扰。

挑了挑眉,于是没有多想,转头看了低头的圆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圆圆大概是和小元闹便扭了。

优雅的跨开大步,博雅朝大厅的方向走去,身影消失的刹那,圆圆的眼泪就不断的下坠,转身有些哀怨的望着自己的爸爸怒道。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少爷,少奶奶被送到山上去了。"

"孩子"

沈管家心痛的望着圆圆,他知道少奶奶是真的对圆圆好,所以他也是真心的感激少奶奶,拉着圆圆的手,两人一起坐在草地上,沈管家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告诉少爷有用吗?以少爷的格他一定会马上把少奶奶带回来,但是这样只会让老爷更加的愤怒,这样少奶奶就更加的麻烦了,你知道吗?"

"先让少奶奶在山上受一些苦,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少爷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这样再把少奶奶接下来,老爷的心里都好受一些的,至少没有驳了老爷的颜面不是。"

泪眼汪汪的圆圆听着爸爸的话,也知道他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少奶奶被送到了山上,她的心就痛嘛,扔了锹子,转身朝小元的司机室奔去——

不想管这些事情了,她要去打理蛋糕店,早点开张,早点赚钱,这样少奶奶也好过一些。

当博雅的车子缓缓的开出蓝宅的时候,远远的另一辆车子,也正拐弯,驶进了观音庙的大门

人生,往往在一出一进间,命运就这样被改变——

观音庙的正门依然是紧闭的,车子是从侧门进去的,蔚蔚怔怔的坐在车子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脸色白得吓人,连唇都是白色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就像是被手铐铐着的犯人一样。

心在上山的时候,早已经冰封了,再也不想为任何人敞开,她以为蓝老爷会把自己赶走,最多就是一无所有,然后重新开始。

想不到,蓝老爷依然要用与峻熙的那道婚姻来束缚自己,竟然还把自己送到了庙里当尼姑。

嘲讽的笑意溢在蔚蔚的唇角,然而泪水却抑制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心真的好痛,人最憋屈的时候,莫过于被冤枉,被误解,偏偏你说实话的时候,人人都以为你在说谎话。

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所以你觉得那时候再解释,还有意义吗?

一分钟后,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早就有尼姑得到了消息,全部聚集在了院子里,大家都特别的好奇,豪门里的少奶奶要来当尼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同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别人有命当少奶奶,可是她们却当尼姑,这下好了,大家都平衡了。

不过,在见到豪华车子驶进来的刹那,有些尼姑平静淡然,有的尼姑却眸光大放溢彩,羡慕的盯着那辆车子,听说这可是大户人家的人啊,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呢。

"下来吧。"

司机停好车子后,淡淡的对身后的蔚蔚说着,蔚蔚看也没有看他,便打开车门,缓缓的下车,刚踏上这片土地,便听到身后有簇拥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尼姑们。

"快看看,快看看听说是大户人家的人,长得漂亮吗?"

"哼,有钱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吃不了一样兜着走她要是有能耐,怎么可能当尼姑呢。"

"这身衣服很漂亮呢,应该很值钱。"

身后叽叽喳喳的传来尼姑们的七言八语,而一直没有转身的蔚蔚却只能苦笑无言以对,车子开走后,蔚蔚低下头,心却被冰封得麻木了起来,缓缓的转身

"啊"

原本还在兴奋谈论的尼姑们在看到蔚蔚的脸蛋刹那间,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有几个跌倒在地。

鲜血

是血啊。

怎么她的脸上,全是血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长得这么丑啊。

所有人都声了,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望着蔚蔚,这个女人的脸全是血渍,而且已经干了

眸底也多了一层探究。

这个女人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脸上全是伤,可是感觉她却是一点都不痛,而且她也不叫痛,特别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双像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竟然像冰一样的寒冷,让人望着,莫名的害怕起来。

"各位师父,你们好。"

相对于她们的惊惧,蔚蔚比较冷静,冷冷的上前两步,打着招呼,然而让尼姑们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是那么的好听,就跟后面山林里的黄鹂鸟一样好听。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大家依然在盯着她看,蔚蔚挺得笔直,一点也不在乎她们的查看

"都在这干什么呢。"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长廊深处传来一道温和中带着一丝丝严厉的声音,尼姑们这才惊醒了过来,全都站好立在一旁,而转头间,蔚蔚便看到,笔直的长廊处,一名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尼姑朝这边走来。

见到蔚蔚的刹那,老尼姑也是震惊不已,看起来,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否则脸上不会那么多干的血渍,上前,盯着蔚蔚,随即痛心的说道。

"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说完转身望着这几个尼姑冷声喝道。

"你们也真是的,看到她受伤,都不知道带她去处理伤口吗?"

"师父,她可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呢,哪用得着我们啊。"

一位十八九岁的尼姑有些妒忌的望着蔚蔚,她一定在豪门里过尽了好日子,而且脸上虽然受伤了,眼睛却还是那么的漂亮,身材也那么好,特别是那身衣服,真漂亮,将身材体现到了完美。

"静修,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去抄经吧。"

老师父淡淡望着那名出言不敬的尼姑轻声说着,随后便拉着蔚蔚的手,朝自己的经房里走去,蔚蔚转头扫视了她们一眼,随后跨开脚步便跟上了老师父。

"不要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就算是二十一世纪这么先进的年代,也一样有和尚和尼姑出没,不是吗?"

"你脸上的伤不轻啊,我来替你处理一下吧。"

"对了,你可以叫我忘尘师父。"

忘尘师父和颜悦色的轻声对蔚蔚说着,其实刚才一眼见到蔚蔚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子尘缘未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被送进来,但她眼睛里的绝望与冷漠是忘尘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暂且就收着吧。

推开经房的门,印入眼帘的,便是墙壁上那龙飞凤舞的一个禅字,字下是两个蒲团,中间隔着一张矮脚的小桌子。

淡淡的檀香窜入鼻息,非常的好闻。

蔚蔚的神情依然是冷漠的,没有说话,只是顺从的跟着忘尘师父,忘尘让她坐下,她就坐下,忘尘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依然坐着。

正在蔚蔚木然的时候,经房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叫静修的女尼姑突然间怀着诡异的笑意走了进来,蹲在蔚蔚的身边,伸出了手。

"这个给你,咯咯咯"

蔚蔚转头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静修被她冰冷的眼神一射顿时怔住,脸色一白,将东西往蔚蔚的手里一扔,便转身离去。

低头望去时,蔚蔚发现,那是一枚小镜子,眸光里不溢出嘲讽的味道,她故意送镜子来,是想让自己看到自己这张毁了的丑脸吧。

心刹那间解冻,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泪水簌簌的不断的下坠,滑落下来的时候,触到了血疤,顿时血色的水珠不断的从蔚蔚的脸上滑落下来。

颤抖的抓起那枚小镜子,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蔚蔚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最后还是将镜子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看了一眼,蔚蔚便觉得头昏目眩,怪不得那些尼姑会惊叫,原来真的那么恐怖,试问一个满脸是血,而且还有瓷片插在脸蛋上的人,能不可怕吗?

这张脸怕是毁容了

泪水不断的拼命涌出,不断的坠落,心中的恨意冉冉不断的升起,蓝老爷他竟然毁了自己的容

不,

这不是毁容,他这是毁了自己的一生啊。

趴在小矮桌上,蔚蔚抽泣了起来,心情格外的复杂,步入蓝家,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原以为那件事情也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眉目,便被赶了出来。

要怎么办呢,要怎么办呢

再也见不到博雅了吗?与他相爱,始终是南柯一梦吧,容都毁了,他应该也会忘记自己吧。

"咔"

门被轻轻的推开时,忘尘正好看到肩膀在剧烈颤抖的蔚蔚,脸色微变,溢出痛意,知道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被强行送上来的。

将治伤的药轻轻的放在小矮桌上,忘尘盘腿坐在蔚蔚的对面,然后拿出消毒水和棉团,一边打湿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血渍,一边给她的伤口消毒。

"嗤"

才刚碰到她的脸蛋,蔚蔚就痛得脸蛋蹙成了一团,忘尘心里一惊,急忙靠近了一些,下手也更轻了一些。

可是当脸上的血渍清理完之后,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几处瓷碎片,忘尘惊得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捧着蔚蔚的脸蛋道。

"天啦,这可是瓷片啊,这些碎瓷片砸进你的脸蛋里了,真是可怜,这么漂亮的容貌,竟然"

她也发现蔚蔚有着美丽的容貌,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蔚蔚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贵气与美丽,就像那立在池中的金莲,独立而傲然,却又美丽无暇的。

"不要动,我得帮你把碎片取出来,不然发炎了,你这脸就彻底没有救了。"

蔚蔚怔怔的望着忘尘,她大概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些许的皱纹充份的说明着,她在山上过得应该不算特别辛苦,肤色还很,看起来精神奕奕,却又和蔼可亲的样子。

忘尘从盘子里拿出蹑子和消毒水,眸子里溢出痛意,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还被毁容。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原本就这样去拔碎片,但又放下蹑子道。

"需要上麻药吗?"

不过,忘尘师父有些担心,麻药会影响蔚蔚的,谁知道在她挣扎的时候,蔚蔚却只是冷冷的摇头。

心都痛得死去了,还在乎脸上这一点痛吗?

见她不愿意用麻药,忘尘的眼睛里不有一丝赞赏,这个女孩子是倔强的,也是坚毅的,但愿她的人生路上,她也是这种态度。

于是,不再考虑,等全部消好毒后,小心翼翼的将蹑子伸到了碎片处,夹紧了碎片,望了蔚蔚一眼,忘尘却不拔出来,而是笑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林蔚蔚啊"

就在蔚蔚面对她那慈祥的笑脸没有任何的防备的时候,忘尘师父突然间咬牙用力一拔,痛得蔚蔚刹那间趴倒在地上

尖叫声异常的凄厉

鲜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忘尘师父急忙拿出沾了消毒液的绵贴在蔚蔚的脸上,说道。

"压住,还有一块,必须也拔出来呢。"

蔚蔚强忍着这要命的刺痛,压住那止血绵,随后忘尘师父用同样的方法狠狠的将另一片瓷片也拔了出来

那深入骨髓的痛意让蔚蔚整个人都倦成了一团,脸上的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可骨子里却刺痛得要命。

娇弱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剧烈的颤抖

忘尘师父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重重的叹息着,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就这样被折磨得不样,她一定经历了很不好的人生吧,心疼间,急忙将蔚蔚扶了起来,扶着坐到墙角边,拿了两个软垫靠在她的身后。

蔚蔚一手按着一个止血绵,可是见鬼了那血就像是有了力气一样的,拼命的往外窜,怎么也止不住。

忘尘师父见坐着不行,于是又将蔚蔚扶着躺地上的软垫上,同时换了二块止血绵,迅速的替蔚蔚换上。

"用力按着,我去捣草药,山上不比城市,药都是自己采的,你等着。"

原本以为蔚蔚的脸上只是有一些血渍而已,谁曾想,她的脸蛋竟然还有东西嵌在肉里,这下忘尘也有些慌了,急忙起身朝外面奔去

而痛得要命的蔚蔚已经没有办法听清楚忘尘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血液都涌到了脸部,从这两个洞口里拼命的往涌,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则在一点一点的不断减少渐渐的蔚蔚觉得自己的视线在模糊

痛苦的笑意倔强的浮现在她的脸蛋上,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天花顶,蔚蔚的心亦是绝望到了极点。

这下蓝老爷应该满意了吧,白清柔也应该满意了吧,送上山来当尼姑,可是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谁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既把自己除掉了,又让蓝家的颜面得到了保存。

这样的结果,两全其美不是吗?

只是蔚蔚固执的瞪大自己的眼睛,想要把眼前的景象看清楚,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有完成,一直都没有完成啊

纵然是死,也是不瞑目的,不瞑目的

翘长的睫毛因为泪因为血不断的颤抖起来,眼睛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想要睁开,可是觉得挂了重物一般,怎么也挣不开。

鲜血不断的在流,而按在上面的手,却渐渐的显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