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米有些夸张了,上海是个水资源特别丰富的城市,往下挖100米能到两层地下河。
但是封华刚才的精神力是从土里横向过去的,穿越了几百米的距离,有些消耗过度。
封华赶紧从包里拿出个水杯灌了几口空间水,才缓解过来。这水杯是她在京城百货商场扫荡的,有几分后世保温杯的意思,带盖,不过只是单层的玻璃杯,但是在现在来说已经很高级了,据说还是进口的呢。
“我是给你们现金还是折合成苹果苗呢?”封华缓了口气,问道。
“当然是换成苹果苗!”封华随意一句话吓得沈鹤庭出了一身冷汗,他折腾半天可不是为了****的!他是想要“摇钱树”卖美元的!
封华笑了一下:“那就还是100一棵。”
“好好好。”封华没有坐地起价,沈鹤庭很开心。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一场雷阵雨就过去了,封华和沈鹤庭离开了这座鬼屋,不过离开之前,沈鹤庭很上道地把钥匙给了封华。
封华笑了一下不客气地接过,告别沈鹤庭,说是催果苗去,实际上转身就来到了派出所。
“怎么样?”封华见到周警官直接问道:“他招了吗?”
周警官沉着脸摇了摇头:“这个瘪三嘴倒是很硬,也是个门槛精。”“门槛精”,一句洋泾浜俚语:monkey精,猴子精,引申为精明的,聪明的。
何宝来要是招了,怕是凶多吉少,要是不招,还有一线生机。他倒是没有因为严刑拷打认供,可见也有几分本事,只不过没用在正地方。
“那怎么办?”封华问道。
“还能怎么办?继续呗,看谁靠得过谁。”周警官笑了一下,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瘆人。
封华愣了一下,想起现在可没有不许刑讯逼供一说,整体上整个社会还继承着之前的审讯传统,各种刑讯手段五花八门,还是合法的。
封华无语了一下....所以说什么事情都有利有弊,这种事情放到何宝来身上,她就觉得很过瘾....相信任他嘴再硬也挺不了几天。
封华放心地离开了派出所,去严家看看小合营。
这次严家的石库门里很安静,没有哭声震天,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知道哭没用,小孩子有时候特别聪明懂事,也容易接受现状。
严家正在吃午饭,周雅芬又在给何家最小的孩子喂饭,现在小男孩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喂,没吵没闹。
严朗可能是已经吃完,抱着小合营在床上玩玩具——几个手工打磨的木头珠子,很普通,就是普通的木头被闲得无聊的人打磨成球形,玻璃弹珠大小,哄孩子玩的。
封华一愣,她见过这几个珠子,在几十年后严朗的手上。这几个珠子被他串成手链随身戴着,从不离身。她倒是没问过他这珠子的来历,他也没讲过,原来如此吗?
封华突然看了一眼周雅芬,她把她推过去到底是对是错?严朗对儿子似乎太看重了些,她这后妈可就难做了。
算了,顺其自然吧,她还是不要当什么红娘,老实呆着去吧。
看到封华进来,严朗赶紧抱着小合营过来了。自从遇见封华,他儿子眼见的就好了,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只喝了几瓶牛奶几个鸡蛋,他不相信是食物的作用,他觉得是封华给他带来的好运气。
小合营见到封华也很高兴,很大声地叫道:“哥哥好!”
封华也笑着跟他问了声好,才把一兜子鸡蛋放到屋里的桌子上。上次的打碎了一直没来得及送新的,小合营现在极度虚弱,需要空间鸡蛋补充营养。严朗看见已经不想再说谢谢,一切好他都记在心里。
“那边怎么样?”严朗问道,他知道封华肯定会去派出所问进展,他就不用去了,周雅芬一个人在家看不过5个孩子来,而且他不放心把小合营和何家的几个孩子放在一起。
封华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严朗也不意外,何宝来干脆利索地认罪了他才意外。都已经能把亲生母亲推出去送死了,可见他怕死到什么程度,怎么会认罪。
周雅芬已经伺候好最小的孩子,让何家其他三个孩子带他去楼下天井玩,她又匆匆吃了两口饭就去刷碗。封华有些意外,周雅芬怎么看怎么是个大小姐,没想到忙起这些琐事来这么利索,比保姆都专业.....
可能是看出她的表情,周雅芬苦笑了一下:“都是这几个月锻炼出来的,那家有七八个这么大的孩子呢。”洗衣服做饭喂孩子,从她嫁过去第二天开始就是她的了。
“你把那家人的地址写下来给我。”封华递过纸笔对她说道:“我去他家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周雅芬顿了一下,接过了纸笔。
封华拿到地址就离开了。周雅芬写下的地址倒也在预料之中,离这里很远,如果离得很近她现在的表情不会这么安然,肯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封华骑自行车垮过了整个城区,从南到北,才来到了史家所在地,周雅芬的老公姓史,叫史元武。
史家也住在一条弄堂里,封华还没走进弄堂,正看见弄堂口聚集着一些人,不时地凑在一起小声聊几句,那样子,神神秘秘的。
“听说史家那个新媳妇没了!”一个老太太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旁人惊呼道:“怎么没的?”
“具体什么情况没听说,他们家遮遮掩掩的。”老太太撇了下嘴,显然跟史家人不对付:“是我这两天没见那新媳妇出来倒垃圾,问了他们家的一个小孩子,那孩子说是三天没见人了。”
“呦~”一阵惊呼声。
“怕是跑了吧?”一个人说道:“听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结果不但嫁给一个老头子,还给一大家子当老妈子,大小姐怎么受得了?”
“现在还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就算是个小姐,也是个落魄小姐,不然好人家谁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一个老头子。”
周围人都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要是这老头是个老革命也行,现在嫁给这样的人光荣、高尚,但是史家那老头子就是个老资本家,像他们这样本本分分的人家,躲都来不及,还把女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