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的时候,已是午夜。百里天行越过皇宫重重防御将若雪鸢安危送回琪仁宫。
若雪鸢推开他,笑容甜美的说道:“好了,我到了,你快走吧,让别人看到我大半夜的还跟你在一起,又免不了多出很多闲话了。”
百里天行轻然一笑,在她低头间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她顿时怔然。
“无论如何,皇兄的败局已定,谁也挽回不了。”
他丢下这样一句淡淡的话,便放开了她,缓缓消失在夜色里,独留若雪鸢一个人在原地发怔,细细思索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半晌,万毅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恭身道:“小姐,属下将你的行踪透露给了皇上……”
“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万毅仿佛轻叹了声:“皇上带着张丰年一直在你身后不远处,只是你没有发现。属下觉得,这个方法,并不一定能刺激到皇上,让他恢复记忆。”
若雪鸢擦了擦被百里天行吻过的额头,轻轻道:“你也这样觉得是吗?我知道。可即使不能刺激到他,至少我可以利用百里天行,如果他真的喜欢过我,我便可以拖他一阵子,为百里长风也为爹争取一点时间。”
依照她的预想,百里长风就该会有所反应才是,为什么却反而不声不想的隐在暗处?他究竟在想什么?
万毅颇为忧心的道:“可是小姐,将军都说了,西北的那支军队之强悍难以匹敌啊!”
若雪鸢突然诡异的笑了:“万毅,你也这样觉得吗?”
“难道小姐有什么办法?”
“听说过炸药吗?”
万毅一脸迷惑:“未曾听说!”
“你将成为这个东西第一个使用者。”若雪鸢嘴角缓缓翘起来,再一次重申:“你传信给我爹,再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
张丰年走出宫门,就听到她冷冷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我就不信百里天行的西北军面对炸药还能这么强悍!”
见张丰年出来,若雪鸢附在万毅耳边轻声道:“明天开始,收购京城里所有的烟花爆竹,我有大用处!”
万毅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但他一直都很相信她,如果她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搞不清楚的话,将军就不会只是把他派过来供她差使了。
点了点头,他身形一跃,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若雪鸢收回目光,迎上张丰年探究的视线,面无表情的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张丰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奴才一直在等娘娘。”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提步走向宫里,边走边问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奴才……”
刚说了两个字,张丰年蓦然想起百里长风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朕恢复记忆的消息,尤其不能让雪贵妃知道……
“说啊?”
“没……奴才没什么事,就是珍儿等了娘娘太久,一直担心娘娘。”
若雪鸢兀然停下脚步回望着他,眉头锁得死紧。
这张丰年,明明万毅说他跟百里长风一起,也就是说他也看到了自己与百里天行的那一幕,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想问什么,又似乎有什么顾及,生生的把话吞了下去。
可是他不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丰年说,索性敷衍了几句省事,然后说了些不着边迹的话后但迅速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直至次日早晨。
若雪鸢的宫女生涯还在继续,一大早,珍儿为她梳洗过后,她便风风火火的跑去天辰宫。
一进殿门,见百里长风安然的坐在坐塌上神情投入的看着书,她接过一旁上茶的侍女的托盘,端着一杯茶就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百里长风像是没有发现一样,仍然细细品阅着书上的东西。
难道是跟我闹脾气?
若雪鸢心想到昨天夜里的事情,虽然是她故意一手造成的,但当见到他这副不冷不淡爱理不理的样子,她的心里还是极为不好受的。
忍不住她就又把茶杯端起来,又再一次重重的放了下去。
可是百里长风仍然无任何动作,就连眼皮儿都仿佛没有眨过一下,完全已经无视了她。
“咳!”
若雪鸢不甘心,又重重的咳了几声,见他还是没反应,她不禁心中恼火,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最后一次重生的放,或者说是砸上去,茶水顿时泼洒了百里长风一身。
没想到他只是随手拍了拍衣袍,淡淡的道:“心中若有不满,发泄出来更好。没事了的话,你要么回宫,要么坐在一边。”
“你……”若雪鸢呆若木鸡,指着自己的鼻头半晌,愣是没挤出一句话来。
她愤然的坐在一旁的塌上,一会瞪他几眼,一会又毫无焦距的思索着什么。
百里长风的书是翻了一页又一页,看了一章又一章,若雪鸢的耐心也逐渐用光,她重重哼了几声,想提醒百里长风,他身边还有个活物在。
百里长风扫了她一眼,只要一想到昨夜她与百里天行拥抱在一起,说的那些话,他的胸口就闷闷的疼。这也是他不想搭理她的原因。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在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后,他该以何种方式面对她,面对这样一个口口声声说要取他性命的女子。
若雪鸢看了几眼这宫里的几个宫女,轻声问道:“皇上,你心情不好吗?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在为国事操心?你干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百里长风抬起头,问旁边恭敬的立在一边的宫女:“朕的药还没煎好吗?去看看!”
“是,奴婢遵旨!”
若雪鸢急忙叫住将要离开的宫女:“那个……我吩咐你们平常煎的那药千万不要忘了,那可是很重要的补药!”
“这些天,你天天给朕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百里长风终于忍不住问出那种喝下之后总让他体内发热的药究竟是什么药。
若雪鸢白眼一翻:“当然是大补之药,又吃不死你。哎,奇怪了,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
“有这个必要吗?”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小的她什么也没听见。
百里长风合起书,神情突然有瞬间即逝的伤感:“对你来说,我是何心情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