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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央听得脸色数变。

张枫逸叹道:“原本我还想替你打断他们两条腿来着,不过……现在那家伙已经被别人打断了腿了……”又把昨天武斗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宋央露出古怪神色:“你真是个怪人。”

张枫逸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会夸我来着。”

宋央叹道:“你和我大哥明明是敌对立场,却要替他分辩,正常人不会这么做吧?”

张枫逸这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禁一笑:“立场是立场,原则是原则,我从不混淆。”

宋央露出佩服神色:“就冲这点,我老宋一辈子拿你当朋友!唉,你要早来几个小时就好了,就在刚才,我把我哥给骂走了……”

张枫逸失笑道:“这就只能靠你去陪礼道歉了。不过我有件事想跟你请教请教,如果不便回答,别为难。”

宋央错愕道:“什么事?”

张枫逸敛笑道:“宗开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

宋央恍然道:“原来你是问宗师兄。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大哥师承宗氏的宗明拳派,从小在宗家学武,学有所成后才离开宗家,到燕京来创建了未明道馆。宗家向来是兄授弟学的模式,宗开师兄比我大哥年纪大点,所以一直是我大哥的宗明拳老师。坦白说,论拳术造诣,我大哥虽然称得上高手,但和宗开师兄相比,恐怕要低两个档次。”

张枫逸沉吟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宋央想了想:“这么说吧,他本性绝对不是恶人一类,但也绝对不是善良的那种。”

张枫逸剑眉微挑:“亦正亦邪?”

“对!”宋央点头道,“不过他对我大哥亲如胞弟,这次和天翔馆有问题,我大哥特地请他出马来帮忙来着。”

张枫逸再问道:“宗家还有多少像宗开这样水平的高手?”他见识过展环的身手,知道这家伙绝对称得上高手,而那个宗开能胜他,水准之高,令人惊叹。假如这种帮手有得五六个,那天翔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拼得过未明道馆了。

宋央挠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学武,叫师兄也是跟着我大哥叫的,宗家的具体情况不太了解。不过真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张枫逸笑笑:“因为腿被打断的仇,就是他给你报的。”

宋央登时呆了:“什么?!”

***

把荣非和连芳留在宋央那里后,张枫逸离开了六医院,直接坐车去天翔馆。

展环等人都是住在天翔馆内,头天伤后,他和彭锐进行了手术,随即就回到了天翔馆休养。毕竟是武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需要在医院里耗着。

到了江宏大厦下,张枫逸下了车直奔六楼,刚到天翔馆大门前,就看到秦如气鼓鼓地从里面出来,不由停步。

秦如也看到了他,冲到他面前,刚刚的怒容登时消失,换成了灿烂笑容:“你怎么来这了?来找我么?”

张枫逸还没说话,只见天翔馆内两人追了出来,其一个赫然正是曾当着学员的面调戏过秦如的吴准。

“小如你别走!”吴准看见了张枫逸,不敢靠近,拉着同伴在几步外停了下来,“话说清楚,什么叫‘从现在起天翔馆和你再没关系’?”

秦如扭头看他一眼,不屑地道:“吴准你当你是什么人?本小姐需要向你解释这么多吗?”

“你!”吴准气得够呛,“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你以前跟我好的时候不是这态度!”

一旁张枫逸听得心里直摇头。

难怪吴准敢当众调戏她,原来有这层缘由。

秦如哼道:“那时是那时,你有幸和本小姐同床共枕,就该知足啦!不过我早说过,你那方面根本不行,以后不准再缠着我,明白吗?”

天翔馆大门内还有不少人,无不听得愕然。

这美女绝对称得上“胆大包天”,竟然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

秦如一转头,拉住了张枫逸:“正好我也要去找你呢,来,我们走吧。”

张枫逸手腕轻抖,从她手里挣脱:“我不找你。”

秦如愕然道:“那你找谁?难道是展环那个废物?”

张枫逸剑眉微微一挑:“你说什么?”

秦如哼道:“被人伤成那样,不是废物是什么?不怕告诉你,我爸已经决定撤销对天翔馆的支持。哼,白费了这几年功夫,原来天翔馆就这点水平。”

张枫逸一呆:“你是说,你们放弃天翔馆?”

秦如若无其事地道:“合作是利益关系,放弃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我爸说了,他很看好你,你跟我去见他吧……”

张枫逸神色陡沉,冷冷道:“没兴趣。”一抬步,大步从她旁边走了过去,直接进了天翔馆。

秦如吃了一惊,转头看着他背影叫道:“你怎么回事?”

张枫逸理都不理她,走到吴准旁边道:“带我去见展环。”

想不到秦枫竟然是这种人,一见展环受了伤,竟然抛掉了他这棋子!

吴准见他这么对秦如,心里大快,对他的恨意大为消减,忙答应着引他入内。

门外,秦如露出奇异神色,半晌没有离开。

进入内进后,到了展环的房间,吴准自己离开,张枫逸轻轻拉开了房门。

里面正皱眉苦思的展环立刻察觉,转头看时,不由苦笑:“没想到一天时间,再见面我已经成了这德性。”

张枫逸进入屋内,反手拉上房门。

展环仰躺在矮榻上,上身**,腹间被石膏固定起来,和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刚刚我遇到秦如。”张枫逸在榻前坐下。

展环神色微变,半晌无语。

张枫逸凝神看着他,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展环才从牙缝时呲出几字:“姓秦的绝情绝义,我无话可说!”

只是简单几字,但已尽知他心恨意。张枫逸淡淡地道:“说说。”

展环怒道:“这些年虽说我们天翔从秦枫那儿拿了不少钱,但明里暗里为他做了多少事。这都算了,毕竟有利益交换,可是这狗杂种竟然在我们天翔最困难的时候过河抽桥,完全撤掉了对我们的经济支援!”

张枫逸皱眉道:“你们天翔馆生意似乎不错,抽掉这部分有这么大影响?”

展环勉强压下怒气,叹道:“你不知道,只凭天翔馆本身的生意,绝对足够自给自足。可是这些年为了帮秦枫做事,我在馆里屯积了过多的武师,每月都要给这部分人大量的钱,而他们却不需要在武馆里做事。那本来是为对付未明道馆而准备的,现在秦枫抽手,不再经济支持,要为这部分人支付薪水,已经足以拖垮我们天翔馆了。”

张枫逸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由微微一愕。

展环又叹了口气:“不只是我们,连老孙那边也是一样。孙亭威这么轻松被人打伤,秦枫认定他们乾坤武馆不用,同样撤掉了对他们的支持。不过他们还好,毕竟不像我们这样屯积了这么多人手。”

张枫逸奇怪地道:“你不能把这部分人遣散吗?”

展环涩然道:“这部分人基本都是我亲自找来的,我曾向他们保证过要带他们荣华宝贵,现在让我亲手遣散他们,我做不到。”

张枫逸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正要再说话,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拉开,一人喝道:“展哥,听说秦老板断了和我们的关系,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