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近傍晚,距离飞机起飞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我将所有的随身物品装进包里,退了房间打的直奔机场。
走到一半手机再次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司徒月才想起还没有跟她说明,于是接起来,可接通没待我开口,就听到她惶恐的声音,“罗阳,孩子,你快回来!”
“怎么了?”
“血~”
“你别急,我马上回去。”我登时感觉脑门一炸,由不得多想就让司机调头往回开。
路上,由于担心司徒月的情况,我不停地催促司机加速,并许下路费翻倍的承诺,司机知道我情急,索性将车速提到极致,但由于开得太快车抛锚了,坏在半道。
司机提醒我别急,他下去看看能不能修好的,我自认倒霉一起跟着下车,问他最快多长时间能修好,司机仔细看了看,说至少要半个小时,我等不及,等半个小时太晚了,只好丢下原价车费离开,撒腿往司徒月所在的别墅跑去。
司徒海当初选择别墅就是出于清静考虑,离闹市区远,路段也比较偏,所以一路上都没遇到出租车,偶尔经过几辆私家车,我招手人家也不理我,所以我是一路跑到别墅的。
到别墅后,我气喘吁吁地撞门,开门的是于妈,她系着围裙显然是在做饭。
我问她小姐呢,于妈说应该在楼上。
“什么是应该,到底在没在?”
“不知道,我刚从老宅那边回来。”
我不想废话,绕开她冲到楼上,推开卧室门见司徒月正靠趟在门口,脸色苍白已然昏迷,最显眼的就是身下的一摊血。
“月月。”
我蹲下去摸摸她的脸,呼唤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她靠趟在门口晕倒,显然摔倒后也想过自己逃生,可是却够不到门把手。
我深呼吸一口气,顾不上休息当即抱着她冲出别墅,于妈见司徒月满身是血,慌乱中系着围裙跟出来,路上还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提醒她不要废话,要帮忙就跟着去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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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经过的一辆私家车,因为于妈脚太慢而错过,这一次远远的我就注意到光亮,提醒于妈准备拦车。
司徒月还在流血,我不敢再多耽搁哪怕是一秒也不行,而且由于我体力渐渐不支,抱着她也不去如之前那般平稳,慢慢变得颠簸起来,这个时候她是受不了长时间颠簸的。
于妈为了小姐也算是豁出老命,跑到当路去拦车,可看到车拘离她不足百米仍未减速时,还是怯懦地让开了。
我打量远处并没有光亮,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绝不能放弃,见于妈躲开我索性放下司徒月喊她去照顾,然后大步冲到马路中间,伸开双臂拦截迎面行驶来的车。
汽车在距我不足五十米时鸣笛,并且有变更车道的迹象,转向灯已然打起,我硬着头皮随其一起变道,道是单向行驶的,我不担心后面来车,全神贯注盯着前面的车,它往哪边走我就往哪边挪。
最终,在轮胎拉出长长一道痕迹的情况下,车停在我面前,车头距离我的膝盖不足一米之遥,我深呼吸一口气,如果再晚刹几秒车,那从这个路面飞起的一定是我。
车主是个三十左右的少妇,她摇下车窗骂道:“你是眼瞎还是脑子烧糊涂了,还要不要命了?”
副驾驶坐着一个背书包的男孩儿,她应该是去接他放学的。
我站在车前不敢挪动半分,生怕一挪开她就把车开走,“大姐,我老婆可能要小产,现在还止不住血,人命关天,要不然我不能冲到道上来拦车。”说着,我指着于妈和昏迷的司徒月给她看。
车主大姐将信将疑地下了车,过去看了一眼司徒月,不禁惊呼道:“妈呀,怎么搞得这是,也太不小心了,快抱到上车去!”
“谢谢大姐。”
“还谢什么,抓紧时间吧。”
我抱着司徒月坐到后排,车里位置小于妈就没跟来,我交代她通知司徒海,其实也不用我提醒,她自然会跟老爷讲。
车主大姐见我额头上尽是汗水,当即把车速提起来,快速换线往医院赶。
“小伙子,看你老婆的肚子也就两月左右吧,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影响正常活动,怎么就不小心点呢?”
“我也不知道,出事的时候我在外面。”我用咬着手背,恨不得这辆车开出火箭的速度。
“其实,小伙子你别怪姐,刚刚那条道出过很多事,经常有半夜拦车抢劫的,一些出租车司机在那里也不敢贸然停车,更别说姐这一个妇人了,何况车上还有姐的儿子。”
“没事的姐,我能理解。”我倒是理解她说的这些,毕竟女人的胆子本来就小,碰到当路拦道的没有不怕的,当然一些性子野的除外,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性子野的女人?
车主大姐用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车束,我一路抚摸司徒月的脸颊,快到医院时她苏醒过来,问我:“罗阳,我们在哪儿?”
“马上就到医院。”
“啊?”司徒月惊醒过来,摸了摸自己身上,感受到什么急切地呼道:“孩子,罗阳,一定救孩子,一定……”她的音色有了明显的颤抖,显然是恐慌到了极点。
当然,这可能是她唯一做妈妈的机会,没有女人面对这样的事能不慌乱。
我亲吻她的额头,正色道:“一定,你千万不要怕,一切都会挺过去的。”
车主大姐听到我们的谈话,又将车速提了一些,作为女人的她很同情司徒月的命运。
我将司徒月的肩膀揽紧,她身体的颤抖幅度才小了些。
到了医院门口,车主大姐快速推门下车,帮我一块儿将司徒月扶出来。
我隐隐看到车座上的血迹,就说:“不好意思大姐,弄脏了你的车,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待会儿出来付你的洗车费用。”
“你瞎说什么呢,洗什么车,还不快点进去,再耽误时间对你老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