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以为我叫的是汤贝贝,叹息一声说道:“她已经走了!”
“我说的是你。”喝过醒酒茶,我的状态恢复一些,只不过是有些迷糊罢了,是谁伺候着我睡下,我心里都一清二楚,“聊会儿吧。”
小姨见我还有感知,就坐到床边,我迷迷糊糊地靠坐起来,“都说酒这个玩意儿可以消愁,但今天头一次觉得,那其实都是假的,喝了那么多酒,该想的还是会想,然并卵啊!”
“你是不舍得她走?”
“鬼才舍得!但你说,人跟人的信任度,只有这么点嘛……”我用小拇指甲盖比划一下,“为什么她就不能信我一回呢?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日子,我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不清楚吗,别说是她提醒了,就算是没有提醒,我也会先吧汤穆兰带回来再做决断。”
“你犯得最大错误,就是不该拦汤穆兰的车,她要怎么做随她去。”小姨淡淡地道,她不会怜悯那些不真次生命之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还在监狱,汤穆兰竟然选择去死,她生平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不。”我做个打住的手势,“小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做法是对的,只是很可惜,我没能拦下她,若我开得是一辆路虎,她也就死不了了,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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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多找王伟聊聊,婉儿不在,不是还有兰儿么,她们应该能让你的心暂时平静下来。至于贝贝随缘吧,如果她信你,迟早会回来,但若不信,你做什么她也不会回来。”
“嗯。”和小姨聊一聊,我感觉胸口附近瞬间通畅起来。
“罗阳,既然话都挑开了,那我就说两句,对于贝贝,或许你本来就用错了方式,两个人一有点事你就做退让的那一方,或许你认为这是爱,可在你自以为是爱的同时,你也丢掉了本来的自己。这,于你于她,最终都是负累。”
我平静地点点头,是该看开的时候了,没有信任的感情,我也不需要。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这本来就是一场伟大的误会呢,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再把她当成是一场伟大的错过而错过。
该撒手就撒手,我不会再优柔寡断。因为这样,就算某天我丢了所有,都不会丢掉自己,还有一直在身后伴着我的小姨。
小姨说的对,或许一味地谦让,本来就是个错误的方式。
我听完小姨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就好像我的心房里有棵小苗,小姨的话就是滋哺它成长的雨露,这棵小苗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
“睡吧。”
“嗯。”
等着我们去做的事情很多,千万不要选择原地踏步,因为你每踏一步,都是在自甘堕落。
我正要休息,张赛坡却发来一条短信,他说汤贝贝没往机场赶,而是在珠海租了房子,最重要的一点,她是按月交的租,我闻言猛地清醒,让张赛坡把地址发过来。
看一眼地址,这地方距离枫桥很远,这么一会儿她就跑出那么远,到底是多么的不想见我?
但她为什么不回h市?是怕两个叔叔么,毕竟老爷子不在家,没人为她们做主。还是说,有其它的原因在内?
我迷糊做起来,脑袋一阵晕眩,思索片刻还是没去找,大半夜的追过去,无非有两个结果,一,影响她和婉儿休息,二,影响邻居休息。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白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我连早饭都没吃,兜里揣一张卡就按张赛坡发给我的地址找过去。汤贝贝来珠海时没朝家里拿钱,吴玉凤给钱她没要,她自己有多少积蓄我很清楚,带着婉儿是撑不了多久的,而且她一件衣服都没拿。
想起衣服,我竟然反常地折回去,又装了满满一箱子衣服和鞋给她带去。
虽然避开了上班高峰期,但路程远还是开了半个小时,找到房间号后,我敲了敲门。
“谁啊?”
屋内传来汤贝贝疑惑的声音,接着她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就打开门。
我指了指门上的外视镜,“你是不没有脑子,陌生人敲门要先看这个,别以为自己是如来佛,可以降妖伏魔,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只猴子,曾经甘愿被你抓。”
“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说着,汤贝贝就要关门。
她应该是刚洗漱完,头顶还裹一块儿毛巾,她本来以为是房东,毕竟才刚搬进来一晚,除了房东她谁也不认识,所以才没有任何的防备。但不知为何,她听着我如来佛那番言辞,心里有种怪怪的味道。
我用脚死死地卡着门,她力气弱根本合不上。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直奔卧室而去,“我来看我的小公主,你没有资格拦着我。”
她对我说的话,我原原本本还给她。父亲有探望孩子的权利,即便作为母亲,她也不能侵权。
汤贝贝无奈,只能由着我。我进卧室抱着婉儿把整个屋转悠一圈,一室一厅厨房一一卫浴,整个房子应该是五十到六十平,卫浴里没有鱼缸,洗澡得站着冲。
对比之前住的环境,这里确实寒碜一些。
“你就让婉儿住这种地方吗?”我现在讲得一切,都要带着婉儿,而且,我也只能这么说,不然她都不会搭话。
“婉儿没有那么娇气,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汤贝贝不看我的眼神,她暂时提供不了更好的住处,但她有才华也有信心,只要找到工作,一定能换个房子住。
我指了指门口的行李箱,“里面有婉儿跟你的衣服,你收拾收拾去拉箱子,我带你们换个地方。”
“我说过,不用你管!”
“你别自作多情,我可没管你,这间房里我只在乎女儿。”
汤贝贝不知是什么表情,反正被呛得一句话说不上来。
又提醒一遍,她还倔强地要留下。我看屋子,虽然小倒也干干净净,也不勉强,“那你把衣服拎进来吧,我自己看一会儿婉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