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担心得就是这个问题,一个饽饽可能不怎么香,但要是两个人来分这个饽饽,那就算这个饽饽再不香,也会在争抢中套上“香”这个字眼,再说天亿百货商柜也确实是块儿香饽饽,想和王天亿达成合作共识,恐怕不太容易。
司徒月揉揉脑门,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毕竟对王天亿的了解也仅限于传闻,我和他没有打过交道,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和江上游刚好赶到一处来,就算王天亿真的坐地起价也在情理之中。”
我无聊地吧嗒嘴,又听司徒月问道:“如果你是王天亿,面对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坐地起价?”
“会。”这就好比两个人去买西瓜,刚好整条街的地摊只剩下一个西瓜,而这俩人都很需要这颗瓜,那如果我是摊主的话,肯定会把价格上涨。
听到我的回答,司徒月是一脸大写的鄙夷,“仅仅一秒钟的时间,你就把真小人本质展露无遗,不过我倒是挺欣赏的,最起码比伪君子强,不虚伪。”
欣赏真小人?我汗颜地摸摸鼻头,还真听不出来她到底是骂人还是夸赞。
王天亿这个电话打了很久,我回头见司徒月还在翻看昨晚拍的照片,从早起到见到王天亿之前,她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那阵我可能不懂,但现在我心里很清楚,“月月,你拍那么多照片,并不是为了留念,是想回忆弄堂的位置吧?”
司徒月继续翻看,打量那一张张胜似仙景的照片,最后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晃晃,“nonono,应该说两者都有。”
一想到那个弄堂可能会成为最后合作的关键,我正要说谢谢,王天亿推门进来,特别很坦诚地告诉我们,江上游正在其它待客室等着,刚刚他接电话出去,就是去迎接许家的千金和来自燕京的江家少爷。
听到江上游的消息,我下意识地有点紧张,就听王天亿说,“你们也不用紧张,我要和谁合作,也一定会把结果公之于众。”
王天亿坐下来,双手搭在一起沉思,我和司徒月迷茫地对视,也不打断他的思绪。
“司徒小姐,罗先生,想聊聊那个弄堂吗?”沉思之后,王天亿询问出声。
一句“我们是来谈合作的”差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幸好司徒月拽着我,并没有讲出来。
司徒月微微颔首,嫣然问道:“您的意思是,咱们换个地方聊?”
王天亿用带着赞赏性的目光看着司徒月,“对,换个地方聊。”
“好啊,我自是愿闻其详。”司徒月吐字清晰,刚刚的那点紧张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明媚的笑容。
“那你呢?”见司徒月没有意见,王天亿把目光转向我。
我看一眼司徒月,尽管很想早早把合作搞定,但还是选择相信她,这个弄堂一定不会像我想得那么简单,“我也愿闻其详。”
“好,那我打个电话,咱们现在就去看看这座城市。”
王天亿应该是打给助理的,有一句“让他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听得特别清楚,我和司徒月要听他讲弄堂,那他嘴里的“他们两个”指的一定是江上游和许茜。
我神情为之一喜,为了聊弄堂一事他都可以推掉江家和许家最得意后辈的面子,那问题就来了,这个弄堂到底有什么故事,为什么一提起弄堂王天亿的情绪就难以自控?
刚出办公室,就撞见从待客室找出来的江上游和许茜,这是我第一次见许茜,看到她本人,我似乎明白为何当初问司徒月她俩谁美,而司徒月的回答是谁美不清楚,但司徒家的商柜多。
面容姣好,身段诱人,跟司徒月绝对有的一拼,当然,司徒月看起来是职场精英,许茜看起来更偏文艺一些。
我和江上游只有几米之遥远,中间却像隔着巨大的仇恨鸿沟一样,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我绝对不知死了多少遍。
“王先生,我听您的助理说,您要推掉今天的见面?”果然,江上游找出来就是质问这个的,他和许茜天还没亮就出发,一路奔波到苏州,坐了一个小时的冷板凳不说,最后却得到“今天见面取消”的结果,他实在是不甘心,同时还夹杂着愤怒,在燕京他是万众瞩目的江大少,却被一个百货商场的老板驳了面子,属实不想再忍下去。
王天亿夹了夹怀里的包,脸色一如平常,但语气已有明显改变,“是我刚刚通知的,你有疑问吗?”
江上游好似抓到了借口,“您是一个成功人士,难道也要做这不讲信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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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信誉?”王天亿质问出声。
江上游依旧“慷慨激昂”,“许小姐和您约定的时间是今天,您却推到明天,这难道不是言而无信吗?我打理着江家很大一部分生意,却要在您这里白白浪费一天的时间,这个损失谁负责?”
江上游似乎是在用江家“压”王天亿,对很多人来说,江家是很有压力,任谁都不想成为他们黑名单中的一员。
王天亿干笑一声,“首先,我和许小姐预约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说在你们之前我还有人要接待,接待完才到你们,我曾提醒过许小姐,让她换个时间再约,是不是这样,许小姐?”
从始至终未开口的许茜点点头,表明王天亿不是胡说。
王天亿站到江上游对面,指着我和司徒月,“而我的客人还没有接待完,是你们执意要来,我又是何来的言而无信,至于浪费江公子的一天时间,那很抱歉,我又没逼你来。”
江上游哑口无言,王天亿所言句句在理,他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只能怔怔地站在那儿。
王天亿顿了顿,继续道:“江公子,何为信誉我王某人比你更清楚,还请公子以后在不知情下切莫妄自断言,对了,我今天还要接待司徒月和罗先生,二位就请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