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老夫人起身过来,纳头便拜。
楚沐宸伸出手,像模像样的扶着她:“老人家免礼。”
“臣妇李赛金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尉迟老夫人跪在地上,叩首:“尉迟一族势必会护着您的。”
楚沐宸故作惊讶:“您老快快请起,这么说,您是尉迟将军府的老祖宗?”
“臣妇不敢当,的确是尉迟将军府的未亡人。”尉迟老夫人回答的恭敬。
“快起来,我才这么大一点点儿,怎么能让您跪着呢。”楚沐宸费劲儿的把尉迟老夫人扶起来。
萧佳人暗暗扶额,这小东西撒起谎来也是个滴水不漏的,虽说有点儿小腹黑,但这个时候就该这么办。
上京,尉迟将军府里,尉迟霆看着手里的飞鸽传书,眉头皱起又舒展开,再次回到书房里,恭敬的给楚瑜行礼:“摄政王抬爱了,只是尉迟霆最近身子越发的不好,陈年旧疾复发,不宜再带兵的,还请摄政王收回成命。”
楚瑜上下打量着尉迟霆,不过才四十岁出头而已,怎么就说出这么一番话?
“家母思念犬子心切,一个人偷偷去了永宁县,在下不忍家母在那苦寒之地多留,还请摄政王体恤在下,这早朝怕是有一段日子不能去了。”尉迟霆说罢,看着楚瑜。
楚瑜想一巴掌拍飞他!称病不上朝,还要去永宁县找儿子?真当他是个纸糊的吗?
“尉迟将军这些年护国有功,尉迟小将军更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既然你有如此孝心,本王就让尉迟谨护送老夫人回上京,一家团圆也好。”
尉迟霆脸色一变,微微垂首:“多谢摄政王成全。”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想去永宁县就不必了,都来上京,本王要圈养起来,好管理。
楚瑜离开,尉迟霆送到门口,看着他坐上马车走了,才急匆匆回身去了书房,叫来了贴身的近侍,带了亲笔信速速去永宁县。
摄政王府,楚瑜单手扶膝,看着在座的众人,沉声:“都下去吧。”
众人齐齐行礼离开,楚瑜又说:“墨天麟留下。”
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站在楚瑜面前。
楚瑜起身走到门口,敞开的门可以看到走出去的那些人,远处的山,还有洁白的雪。
“本王如今该怎么办?”楚瑜开口。
墨天麟人无三尺高,站在楚瑜身后:“王爷,那就要看您是不是想再进一步了。”
“再进一步?”楚瑜回头看着墨天麟,如今自己就是摄政王,再进一步便是皇位,他不想当皇帝好久了,不过现在嘛……。
墨天麟低着头:“正是,天下是楚家的天下,王爷是楚家的血脉,总好过后宫干政,外戚当权要好。”
“下去吧。”楚瑜微微皱眉,转身去了内室,叫了人更衣。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许韵儿的情景,当时许韵儿狼狈不堪,被人追杀,而他刚好给救了,便带回了王府,慢慢的长大之后,喜欢上了她,可是她却跟着景帝进宫了。
微微闭上眼睛,他竟没有查过许韵儿的底细,墨天麟说的外戚当权?这外戚是谁?朝中之臣,他都了若指掌,哪怕是有几个投靠了许韵儿,他也都是了解的,甚至要更用心的了解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这些人与许韵儿并无瓜葛。
“范林。”
“王爷,属下在。”范林立刻应声。
“陪着本王入宫。”楚瑜决定亲自去见见许韵儿。
皇宫中,许韵儿把最后一个扣子扣好,起身到旁边自己梳妆,床上,懒洋洋的耶律雄奇翻了个身,单手撑着头:“韵儿,你护着的儿子去找娘亲了,你不难过?”
正在梳头的许韵儿手抓紧了梳子,良久才说:“为何难过?”
“生而不亲,却还在不遗余力的护着他的江山,这样的儿子怕是要让你失望喽。”耶律雄奇起身,扯过来袍子穿戴整齐,来到许韵儿身后,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今晚,我还来。”
许韵儿身子一抖,没有说
话。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如果儿子让自己失望的话,那接下来怎么办?江山交给楚瑜?
这个想法一出现,许韵儿就摔了手里的梳子,她不能!要不是楚瑜,她怎么会委身在耶律雄奇这个禽兽身下?
这江山绝不能丢,为此她付出太多了。
好不容易装扮妥当,叫来了桃红。
“太后,万红菱已经候着了。”桃红看着皇太后脸上的那一抹红润,急忙低下头:“陈公公一早来过,奴婢说太后在礼佛,他便走了。”
“嗯。”许韵儿捻着佛珠,良久才说:“让万红菱回去吧,告诉她,如果想平安无事,就该知道怎么做的。”
“是。”
桃红要走,许韵儿又说:“叫陈公公来一趟。”
陈恕来的很快,许韵儿不过是喝了一杯茶的时间,看着走进来的人总觉得似曾相识,转而摇了摇头,她进宫没多久这个太监就伺候在玉漱宫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太熟悉了的缘故吧。
“奴才给太后请安。”陈恕跪倒。
许韵儿收起心思:“起来吧,有什么事?”
陈恕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许韵儿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脸色大变,再往下看,看了两遍突然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居心?”
陈恕跪倒在地:“奴才是想让太后想起来一些事情,这么多年,奴才守在玉漱宫,起初并没有奢望,只希望太后平安,如今不同往日,太后可要早做打算才行。”
“混账!”许韵儿胸口起伏,指着陈恕:“你、你……。”
“太后开恩,如果太后需要仰仗,何须仰仗外人,奴才不想太后为难。”陈恕跪得笔直,抬头看着许韵儿。
这样的姿态是大不敬的,可许韵儿却发不出火来,只是眼里还带着怒意盯着陈恕。
亡国公主!她什么时候成了亡国公主?当年被追杀的时候……。
许韵儿摇了摇头:“陈恕,哀家年幼之时,不过就是个戏班子里的小可怜儿罢了,要不是因为班主虐待,哀家便不会逃走,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你可记得?”
“奴才记得,可太后又何必自欺欺人,如今您若是想查,不过是动动手就能查的一清二楚了,太后从来不是孤儿,班主是太后的……。”
许韵儿蹭一下站起来,走下坐榻来到陈恕面前,扬起手结结实实的就是一耳光扇过去了:“住嘴!”
陈恕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旁,叹息一声:“当年,若不是苦肉计,太后便不会被永王带回,若不是太后身上有特制的女儿香香料,便不会入了景帝的眼,您虽不知情,可这一切都是真的。”
咬着牙,一字一顿:“哀家的儿子是皇上,哀家只想护着他坐稳皇位!”
“不过五岁稚童,如何是楚瑜的对手?太后,那耶律雄奇又怎能是可信任之人?”陈恕抬头,目光咄咄:“你真的相信楚沐宸?”
许韵儿倒退几步,盯着陈恕,浑身颤抖……。
陈恕起身:“韵儿,你是公主,陈恕为了公主甘愿混进宫中为奴,当初不敢想的,现在能做到了,你不想吗?”
“混进来的?”许韵儿看着陈恕。
陈恕点头:“因为陈恕是完人,并非真太监。”
一个激灵,许韵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想起来太监尖细的声音:“摄政王求见!”
陈恕没动,就那么盯着许韵儿。
许韵儿急忙撑起身子,推开他:“你且退下。”
“是。”陈恕低头,恭敬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遇到正走进来的楚瑜,眼底恨意一闪而过。
楚瑜连行礼都免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许韵儿,勾了勾唇角:“皇太后的宫里,很热闹嘛。”
许韵儿心中,警铃大作,难道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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