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可见,自己是救人的,是救人的!
乔谦修从草丛里站起来,看了一眼已经受伤了的豹子抿了抿唇角,一个纵身过去,手里的短剑就刺出去了,老虎的眼睛被刺瞎一只,狂暴的吼叫,四处乱蹿。
萧佳人眼看着那老虎满脸是血的冲过来了,险些没抱住树干栽下去,小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再看刚才那个人,没有被老虎吃掉,竟然还追过来了,心里急得不行,可是她不是圣女啊,这会儿自己更危险,本着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她选择闭嘴。
乔谦修只是听到了萧佳人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错觉,等他看到草地上那一筐红艳艳的刺玫花的时候,整个人都绷紧了,知道她就在附近,哪里还敢耽搁片刻?
飞身而起,也不管伤不伤虎皮了,几个腾跃追上老虎,短剑从老虎的头顶直接刺进去了。
惨烈的虎啸,血腥的场面,萧佳人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盯着那个瞬间就把老虎弄死的少年,脑海里都是武松的样子,可武松是喝醉了,喝醉了的人胆子很大,再看那个少年,应该没喝酒啊?
就在这个时候,她猛然看到那个提着带血的短剑的少年,目光比手里的宝剑还凌厉的看了过来,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从树上栽了下来。
“啊——!”萧佳人觉得自己没被老虎吃掉,但是要被摔死了,顿时觉得很委屈。
想象当中拍在地上摔个细碎的事情没发生,反倒是被一阵淡淡的柏木香气和强有力的心跳声拉回了思绪,抬头就见刚才那个眼光要杀人的少年正抱着自己。
瞬间,她撑大了瞳孔,脑子里想了无数可能,最终急不可耐的说:“少侠,我是大王庄的萧佳人,不会抢你东西的,你高抬贵手。”
乔谦修低头看着她,明丽的眸子像是最亮的星子一般,微微带着薄汗的小脸,略显得苍白,应该是吓坏了。
见他这么盯着自己,萧佳人后背发麻,勉强扯出来一点点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意,小心的说:“你、你放我下来吧,勒得好疼。”
乔谦修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可还是松开手,扶着她站稳之后,迅速转身,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露出太多情绪。
弯腰捡起来篮子,把旁边洒出来的刺玫花又放进去,转身递给不敢动弹的萧佳人:“山上危险,回家去吧。”
“哦,谢、谢谢啊。”萧佳人接过来篮子转身就走,她狐疑的回头看看,发现那个人还站在原地,木头桩子似的看着自己,顿时一个哆嗦,快步往回走了。
好奇怪,那个男人的目光怎么是一副痴汉的样子?
一直到山脚下,萧佳人才一屁股坐在河边儿,平复了心情之后忍不住嗤笑,自己一定是被那个人帅到了,才会觉得人家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了别的意思。
花痴可不好,自己可不想做个花痴。
休息了一会儿,提着篮子过桥,回去小屋。
一直护送她到山脚下的乔谦修松了口气,决定以后要打猎之前一定先过来看看萧佳人,免得她进山自己都不知道,吓坏了就不好了。
转身,刚准备走。
“乔大哥。”谷雨从旁边走出来,一张脸黑的和锅底似的。
乔谦修看到谷雨,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嗯。”
“你是不想放过我大姐了是不是?”谷雨走过来,站在乔谦修对面,哪里还有当初那个孩子的样子了,眼神冰冷的盯着乔谦修。
乔谦修没说话,绕过谷雨往山上走去。
谷雨气急了,回头:“乔谦修!你该回去上京!这世上女子有很多,但是我萧谷雨只有一个姐姐!我绝不容许她再出任何差错!”
乔谦修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谷雨,阳光下的少年眼睛里竟
带着泪光,他曾经缠着自己要拜师,那个时候眼里是希冀,不像现在这样。
“你做生意不错。”
萧谷雨这一刻心里竟有些高兴,得到了乔谦修的夸奖,可想到姐姐,他再次冷了脸,强硬的转身走了。
虽然大姐不记得乔谦修的好了,可他记得,如今他都已经娶妻,可乔谦修还是乔谦修,却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师父,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姐夫了。
路过小院的时候,看到萧佳人正在摆弄那些刺玫花,顿了一下脚步回家,到家之后便和萧石说收购刺玫花的事情了。
这些年一直都收购刺玫花和一些能做成野花酱的花的,只是今年耽搁了。
萧佳人原本还想着要不要进山去,刺玫花的花期并不长,错过了可就又要等一年了,她不想耽误了赚钱,可是上山的话,一想到那个一脑袋是血的老虎还有那个人的目光,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有些害怕的。
正纠结着,就见三五成群的妇人和孩子挎着篮子到了院门口,玉容按照重量给大家伙工钱。
“玉容,这是?”萧佳人走出来,她对自己这个弟媳妇儿了解的并不多。
玉容笑眯眯的举了举手上装满了刺玫花的篮子:“大姐,今年的刺玫花开的很好看呢,做出来的刺玫酱肯定也好吃。”
萧佳人看着玉容把花儿都搬进来放在阴凉的地方,又熟门熟路的从灶房旁边的屋子里拿出来扁扁的篾筐放在地上,坐在小凳子上开始挑拣。
过来坐在玉容旁边,也挑拣:“玉容,我是不是忘记了许多事情。”
“大姐忘记什么事情了?”玉容笑起来很好看,有浅浅的酒窝:“这些花儿吗?从我来咱家开始,大姐就交给我负责了呢。”
萧佳人真的忘记了,听玉容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低头继续挑拣:“刺玫果做出来的酱更好吃,我们今年也可以收点儿,但是要告诉那些人,山上有猛兽的。”
“成,我记得了大姐。”玉容手脚麻利,做活很快。
不用自己进山了,原本应该很高兴的萧佳人竟觉得有些失落。
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大家都不想让她记起来的,她只是失忆了,并不是傻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
萧佳月今晚没回来,慈安堂最近有些忙,萧佳人早早的收拾妥当,找就是坐在椅子上看账本。
她不知道,每晚都有一个人立在外面,直到她入睡。
今晚,她有些睡不着,脑子里总有个人影在晃动,让她心烦意乱的。
起身拿了灯笼点上,推开门出来看看那些晒在院子里的刺玫花。
乔谦修闪身躲了起来,看她纤细的身影提着灯笼出来,蹲下来翻检着那些花瓣,就觉得心跳很快,他知道她过得很好,平静的很,自己该离开了,可是就是舍不得,总是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却一到夜深便会不由自主的来看看。
萧佳人看了一圈,找了个小凳子坐下,静静地抬头仰望星空,夏夜的星空很低,漆黑的天空上,星星如同璀璨的钻石一般散布其中,很好看,也很清冷。
仔细的梳理了记忆,那些残缺的地方依旧残缺着,她没有一点点儿印象。
枯坐良久,起身准备回屋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了栅栏,身上有细密的鸡皮疙瘩起来了,被窥探的感觉让她快步的进了屋子,闩门之后熄灯,抱着膝盖坐在炕上,她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舒服。
同样被惊到了的乔谦修看着院子里还亮着的灯笼,走进来把灯笼吹熄之后,便回去了武山。
而他不知道,萧佳人发现外面的灯笼熄了的时候,小脸苍白了一片。
她不是错觉,有人在偷看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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