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花祭夜不只一次寻找过自己的父亲。
最初,刚到帝都那会儿,得知花情与安平的事情,他甚至怀疑过,安平是自己的父亲。
只不过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这个想法更想是无稽之谈,他便在没有提起过。
不过,既然安澜也不是安平的女儿的话,那么他跟安澜就可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而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看来,他需要暗中让楚衍帮自己做一份dna检验了。
很多事情,像是被一层黑雾笼罩了一般,朦朦胧胧,雾影婆娑,似真非幻。
“花先生似乎对我的妻子很关心。”叶辰歌与花祭夜并肩站立,两人身高差不多,就并世双王一样。
“是啊,很关心。”花祭夜没有否认遮掩,反而大方承认。
他关心安澜,这是事实,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再说了,身为哥哥,关心自己的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能阻拦?
如果他想把安澜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的话,就必须告知叶辰歌。
花祭夜不是怕叶辰歌,而是如果两人争执不下,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最终只能让别人坐收渔利。
两人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安澜,何必让亲者痛仇者快呢!
花祭夜大方承认他对安澜关心,叶辰歌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警告?
应该没用。
身为花家现任家主,权势滔天,恐怕只有他警告别人的份儿吧!
保持沉默?
这不是叶辰歌的风格。
“如果花先生真的关心我的妻子的话,不妨帮她一把。”
既然口头上的言语没有作用的话,那么不妨让花祭夜出点力。
叶先生的心真的是黑到一定的境地了。
表面上花祭夜明明与安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是因为人家惦记上了他的妻,他就非要把人家拉下水。
龙彪默默低头,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后他再也不抱怨他家花先生腹黑了,原来叶先生更加腹黑和无耻。
“如果澜澜需要的话,花某当然义不容辞。”
一声“澜澜”,直接把叶辰歌秒杀了。
叶先生那张精致的俊脸,黑云压城了。
他内心咆哮,要是有人当着你的面,公开说明对你的妻子有非分之想,你能忍受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
然而,碍于花祭夜是f国花家家主,叶辰歌不能明面上直接对人挑衅,这样不利于两国友好关系发展。
不过,明面上不可以的话,背后使用阴招就没人管了。
阴测测一笑,他对花祭夜道,“那我就代妻子谢谢花先生了。”
对叶辰歌这样的小心思,花祭夜一眼就看通透了。
不待见他,无非就是以为他对安澜有非分之想,吃醋了呗!
看在叶辰歌是因为在乎安澜的份上,他作为大舅子,不跟他一般见识。
叶辰歌不知道,与大舅子的第一次见面,就在他的心中落下了一个小心眼的印象。
将来的某一天,他无意中从自家儿子口中得知大舅子说他小肚鸡肠后,差点悔得肠子发青。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历经上一次的丑闻后,安家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短短半天的时间,帝都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全部被安家所占据。
就连娱乐新闻也有不少安家的丑闻。
最令人震惊的就是,安澜上校竟然不是安平的亲生女儿。
怪不得安澜跟安家看上去关系不好呢,原来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
秦若为了安家此次航运能够重新航行而出席了表演,安家臭名昭着了,她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秦若与安家安娜关系较好,在帝都圈子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记者自然也知道。
各种笔墨文章抨击安家,字里行间中有时会提及秦若,一语带讽,一时间,帝都火了三个名字。
安家,秦若和安澜。
“啊——”秦若气得抓狂,原本就因为易容的时装秀,风头被安澜抢去了不少,本想趁着安家这次隆重的典礼重新获得关注,关注是得到了,却是风评极差的抨击。
用力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秦若咬牙切齿,“气死我了……”
这算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注意形象!”凯文不厌其烦地提醒秦若,即便这是在她的私人休息室中,也必须要小心。
毕竟她现在风评极差,不能再出现一点负面新闻了。
如果要是绯闻的话,可以借机适当炒作一下,但是负面新闻,必须要杜绝。
“名声都已经毁了,我还要什么形象!”
秦若一把抓着自己栗色的大波浪长发,面目狰狞宛如一个夜叉。
“名声可以重新营造,我们可以借助绯闻炒作一下。”混迹娱乐圈多年,处理这样的事情,凯文已经可以信手拈来了。
“怎么炒作?”跟其他男明星吗?
“过来!”凯文对秦若招手。
“想办法把叶少约出来,安排记者偷拍。”凯文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叶辰歌的身价绝对比一线男艺人有价值的多。
秦若是因为安家臭名,而叶辰歌代表的是a国,如果两人可以传出绯闻的话,那么秦若的臭名自然可以洗去一半。
皱眉眉头想了一下,秦若点头,“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那行!”秦若道,“你安排一下,到时候告诉我,我让叶辰歌过来!”
*
沧海桑田,世事无常。
无限尊贵的世家安家,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地狱。
安家本家,家主安平,继承人安城,夫人许霞玲和女儿安娜,全部被送进调查部接受检查,原本依附于安家本家的旁支,纷纷与安家断绝往来关系,与安家的合作公司,一时间宁愿赔偿巨额的违约金,也要取消与安家的合作。
当然,这其中不乏某人的功劳,然而树倒猢狲散,人情冷暖,这也是很正常的。
秦王许三家,第一次可以联合保下安家,第二次却不能。
不要说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再明目张胆地无视法律,就是叶家和花家联合施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一个走到繁华尽头的安家而赔上自己的家族,这一笔稳赔不转的买卖,傻瓜都不会做。
许家。
许和昱有些焦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难道我们就不管姑姑了吗?”
许震叹了口气,“怎么管?安家得罪的是安澜和叶辰歌,不要说得罪了他们两个,只要得罪一个,我们就管不起。”
一个叶家,就足以让他们寸步难行,更何况还有一个银狐队长安澜。
“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姑姑被判刑?”
许和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仿元青花瓷茶杯被震得跳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不然能怎么办?跟叶家作对还是跟安澜作对?”面对儿子的质问,许震无比烦躁,许家和安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如何会不懂。
到了这个时候,不是他不想帮助安家,而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帝都各家的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一根晃动,整棵大树都会摇动。
上次秦王许三家力保安家,已经触怒了长官和叶家,如果这次他们再次保下安家的话,只怕长官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秦王许三家消失。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许和昱突然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十分低落。
他可以不顾安家,但他不能放任许霞玲。
小时候,如果不是他的姑姑把他从游泳池中救上来并且送到医院去,世界上也就再也没有许和昱这个人了。
知恩图报,他懂!
到了报恩的时刻,他却没有了任何能力。
这种身不由已,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真特么操蛋!
突然站起来,许和昱一脚把椅子踢开,大步甩手走出大门。
他需要去发泄一下!
许震站起来宠着他的背影大喊,“不要做任何蠢事!许家经不起你折腾……”
许和昱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转眼间,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消失在原地,只有丝丝缕缕的烟尘在空中飘散浮悬。
盛世浮华酒吧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奢靡,即使是白天,热闹依旧不减半分。
狂热的舞曲,空气中迷荡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醉生梦死的晦暗,这里便是放纵的天堂。
“一杯威士忌!”
车钥匙磕在吧台上,许和昱扯着嗓子喊道。
调酒师娴熟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
若是以往,许和昱或许还会有心情欣赏,然而安家和许霞玲的事情堵在他的心口,即使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国色天香,他也没有欣赏的心情。
高纯度的烈酒,猛然仰头一口灌下,喉咙和腹中仿佛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一样,那种想要爆裂的灼热感,就好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酒水一杯接着一杯,最初的辛辣灼伤了嗓子,麻木的感觉让他喝酒仿佛喝白水一样。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经过,醉眼迷离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盛世浮华见到安澜时,她好像就是一袭飘然欲仙的白衣,飘飘渺渺,好像下凡的仙女一样,可望不可即。
短短几个月是时间,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在别人的身下妖娆绽放,妒火丛生。
在帝都,见过安澜的人,谁不想把她据为己有呢!
他许和昱也不例外。
然而,只是没有胆量跟叶辰歌抢人罢了。
醉意醺浓间,许和昱突然想起,在浅水淇湾附近的万家超市中见过安澜。
或许,他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安家他可以不在乎,但许霞玲,他的姑姑,他必须要救!
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许和昱把卡丢给服务员结账,随即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地走出盛世浮华。
殊不知,许和昱的纠结,许和昱的痛苦,许和昱的坚定,全都落尽了角落中一双犀利如鹰隼一样的眸中。
“先生,许和昱离开了。”龙彪一边跟着许和昱走出盛世浮华,一边给花祭夜打电话。
“跟着他,远远看着就好,不要惊动他。”听筒中传来低沉的指示。
“是!”
一个特级保镖,身手不亚于特种兵和雇佣兵,龙彪对这种跟踪人的小菜一碟的事情,表示先生总是大材小用。
前边的保时捷不走正常路线,东拐西转,好像喝醉了一样。
可不就是,许和昱醉酒驾驶。
方向盘猛的一打,与一辆奥迪擦头而过,奥迪的主人打开车窗破口大骂。
“卧槽!”龙彪爆粗,“想死了直接从十八楼上跳下去,比撞车更省事!”
好在一路虽然有惊却无险,许和昱总算安全到了浅水淇湾。
他大概能够猜出安澜住在浅水淇湾,但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
浅水淇湾的保安工作十分到位如果没有主人的同意,绝对不会让陌生人进入,这一点许和昱还是知道的。
保时捷停在浅水淇湾附近,许和昱便坐在车中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龙彪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拿出手机向花祭夜报告。
“先生,许和昱在浅水淇湾。”
安澜住在浅水淇湾,花祭夜知道。
安家出事后,许和昱出现在浅水淇湾,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他在这里做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见安澜或者是叶辰歌。
“盯着他!要是我妹妹出了一点意外,你就自宫吧!”
龙彪,“……”
先生,不要这么恶毒好不好?
他们龙家可是一脉单传咩,他家就等他传宗接代了。
刚刚结束通话,楚衍便过来了。
他把一份文件放在花祭夜面前,优雅而慵懒坐在。
“如你所想。”
得到肯定,花祭夜也就没有再去看那份密密麻麻的专业数据对比。
他相信楚衍,就好像他相信自己。
“何时跟安澜相认?”冰蓝色的眼眸定格在花祭夜身上,楚衍斜斜扬起唇角。
他心情很好,莫名的很好。
“不急。”花祭夜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角,并不急着点燃。
“过段时间再说。”
他怕太突然了,安澜接受不了。
殊不知,安澜早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她期盼着见到哥哥,快要望眼欲穿了。
啪!
幽蓝色的火焰从打火机中窜出,跳动一下,点燃了香烟。
烟雾缭绕,星火点点。
沉默片刻,楚衍突然开口,“后天我要回f国。”
“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提起f国,楚衍唇角的笑顿时变了味道,嘲讽冰冷。
他对那所谓的权力根本没有兴趣,主动离开楚家那个大戏园,就是为了独善其身,没想到有人还是想要把他拖下水。
冷意爬上脸庞,既然把他拖下水,要是他不做点什么,真该被当成软柿子了。
花祭夜突然起身,绕过书桌拥抱楚衍。
“我在帝都等你!”
低沉的话语,满是刻骨的柔情。
“好!”
f国楚家,那些令人恶心的嘴脸,他倒是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是非要把他扯进去么,若是风浪达不到他的期望,他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
浅水淇湾。
许和昱在车里等了半天,安澜和叶辰歌两个人一个都没见到。
晕乎乎的脑袋更加晕乎了,头疼得好像要炸裂一样。
他等得不耐,龙彪何尝又有耐心。
夕阳拖着疲惫的步伐不舍地坠落到山的另一边,暮色渐落,晦暗的夜色即将来临。
群星开始在夜空中崭露头角,眨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探望尘世的点滴。
七点,行人匆匆,安澜和叶辰歌依旧没有回来。
龙彪捂着大唱空城计的肚子一脸哀怨。
他拿起手机给无良的老板发短信。
“先生,安澜小姐没有回来,您的属下快要饿扁了……”
短信发送成功后,回复很快过来。
龙彪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快速点开,想要看看无良的先生到底会说什么慰问心灵的话语。
文字入目,龙彪顿时欲哭无泪。
果然,她就不该把某些人想得太善良了。
“忍着!”
两个大字,占满了手机屏幕,果然是花祭夜的作风。
忍!他忍!
七点半,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才缓缓驶来。
帝都人都知道,叶辰歌的座驾是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许和昱当然也知道。
他立即下车,挡在阿斯顿马丁前进的路上。
猛然刹车,身体突然前倾,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澜顿时睁开眼睛。
“怎么了?”
“乖,没事。有人挡路而已。”抚摸她的青丝,话语温柔。
这会儿清醒了,安澜也睡不着了。
许和昱张开双臂拦在车前,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安澜看向叶辰歌,“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唉!”叹息一声,打开安全带,安澜下车。
“许先生。”见过许和昱多次,她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安澜上校……”许和昱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叶辰歌也从车上下来,勾着安澜的腰肢把她揽进怀中。
“许少想要说什么?”他可不会认为,许和昱只是到来见他们一面的,况且无论是他还是安澜,跟许和昱都没有太深的交情。
“我……”对上安澜清澈冷漠的眼神,许和昱到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
安澜捏捏眉心,她最见不得说话吞吞吐吐的男人,一点都不爽快。
“许先生,有话就说吧!”
深吸了一口气,许和昱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他微微垂眸,不敢对上安澜那双清澈而冷情的眸。
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仿佛是亵渎了这份纯净。
“安澜上校,能不能请你放过我姑姑?”许和昱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很令人为难,但是姑姑对我有恩,我真的没办法看着她以后在监狱中度过……”
安澜没有说话,叶辰歌轻笑一声,“既然许先生知道为难,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令别人令自己都为难呢!”
许和昱,“……”
叶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可……可我真的没办法看着姑姑在冰冷的监狱中度过余生啊……”
“许先生,你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姑姑在监狱中度过余生,那么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姑姑到底做过哪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呢?如果她真的清白如水,法律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相比她做了哪些事情,许先生应该有所耳闻吧?”
安澜冷漠,这点毋庸置疑。
她不在意的人或事,无论说多少话,她都可以无动于衷。
而安家,只怕天王老子前来说情,她都不会有丝毫心软,更何况是许和昱呢!
“到车上等我,我来跟许先生说。”当着许和昱的面,叶辰歌吻了吻安澜的唇瓣,修长的手指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尖,眉目间荡漾出缱绻的春意。
安澜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既然叶辰歌想要代劳,她便欣然同意了。
即使见过几次,许和昱在安澜眼中依旧与陌生人无异,充其量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罢了。
“许先生,安家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想要明哲保身的话,最好不要掺和!正如澜澜所说,许霞玲做过什么,相比你也有数,她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会懂,希望许先生不要做出什么难以挽救的事情。”
叶辰歌的话,让许和昱的心顿时跌落到谷底。
如果说安澜拒绝,他依旧存着几分侥幸的话,那么叶辰歌这一席话,让他看到了绝望的黑暗。
其实,叶辰歌说得都对,许霞玲做过什么他心中有数,他只是不想做个无情无义的人而已。
苦涩一笑,许和昱只觉得喉咙中苦涩无比,像是吃了黄连一样,就连吞咽唾液就是苦的。
“抱歉,打扰了!”他对叶辰歌微微颔首,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夜色中,他的背影萧条,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颓唐的气息。
许和昱在帝都豪门公子中并不出众,但他一直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很少见到这种压抑沉闷的心情。
微微叹息一声,叶辰歌摇摇头。
有些事,不能想得太简单了。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发动,缓缓驶入浅水淇湾。
等待了大半天的保时捷也离去,当然还有坐在车里跟着饿了大半天的龙彪,也跟着许和昱离开了。
地下停车场中。
安澜解开安全带,突然侧身抱着叶辰歌,埋首在他的怀中。
“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话语中带着几许微不可见的迷茫,七年来,仇恨和执念一直支撑着她,而今安家已经落败,安平也落入她的手中,悲从中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错了。
错了吗?
好像没有。
没错吗?
她不知道。
抬手抚着怀中的娇妻,青丝顺滑,叶辰歌有些爱不释手。
低头亲吻安澜的发顶,浅浅的清香萦绕鼻尖。
“没错,我的澜澜怎么会错呢?”
在叶辰歌眼中,无论安澜做什么都不会错,即使是错的,他也会让错变成对的。
像小猫咪一样在他的怀中拱了拱,安澜闷闷道,“真的没错吗?”
她抬头,略带迷茫的清眸仿佛笼罩着云雾的山峦,依稀朦胧在烟雨中,袅袅婷婷,像是云雾缭绕的仙境一样。
“没错。”清润的吻落在她的眉骨,如雪花落下。
叶辰歌很喜欢吻她,唇,眉骨,面颊,耳垂,每一处都有他浅吻的痕迹。
“让我抱一会儿……”安澜抱着叶辰歌不松手,她很少像此时这般脆弱无助,她很少如此依赖别人。
安澜是冷漠的,安澜上校是强势的,一个铁血女特种兵,无论何时总是以最强悍的姿态出现,也只有在叶辰歌面前,她偶尔会露出几分迷茫和软糯。
殊不知,这样的安澜,才是最令人心疼的。
一个女人,女孩儿时应该被父亲呵护,嫁人后,应该被丈夫宠爱。
在安澜生活的二十四年中,她好像从来没有享受过被父亲呵护的感觉。
而她性格太**,不喜欢依赖,即使叶辰歌想要宠她,也总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车中待了大约十分钟,叶辰歌抱着安澜下车。
似乎是不习惯被人抱着走路,安澜挣扎了两下想要下来,叶辰歌却愈发用力。
“乖,让我抱着。”
他喜欢抱她,更享受怀抱娇妻的感觉,那种整颗心都被填满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至深,第一个表现就是喜欢吻她,第二个表现就是喜欢抱她。
这两个表现,叶辰歌全部占据。
他爱她吗?
毋庸置疑。深爱。
安澜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十七岁掉进地狱,她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重新感受到至爱的温暖。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清冷淡漠如安澜也不例外。
她双手反抱着叶辰歌的脖颈,覆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叶先生,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谢谢你给安澜的一切……
谢谢……
“傻瓜!”叶辰歌低头亲亲她的唇瓣,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我们是夫妻,永远都不要说这么见外的字眼儿,我不喜欢……”
叶先生很傲娇,他不喜欢他的妻跟他见外。
“好!”今天的安澜特别好说话。
电梯到达,取出钥匙开门。
浅水淇湾原本是电子锁,后来被叶辰歌换成了钥匙锁。
他喜欢听到钥匙开锁时清脆的响声,那是她的妻子回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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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宝看看镜头,腼腆笑,“好啊。”
男人囧了,“女人咋变这么快?”
缪宝眨眨眼,“这只是个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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