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士兵被呼唤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站成一排。
为了确保安全,王烈让每个人都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无误后,才让他们往城内而去。
本以为王烈会随之离去,没想到确留了下来。
公孙康眉头一皱。
他的命令是让王烈离开,留下来不是抗命吗?
“王将军,你还有事?”
王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太守大人,请恕末将无礼。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请教曹公子。”
尽管言辞恳切,语气极其低微,公孙康还是生气了。
“你胆子不小啊,真当本官好脾气?”
“今日若非三位曹公子替你求情,你的脑袋早已搬家,此刻竟然还敢不识好歹!”
“退下,再不退下,本官决不轻饶!”
王烈面色难堪,心中更是十分不愿。
心中的疑惑不解,回去如何睡得着觉?
可眼下公孙康已然发怒,不走必定是倒霉的结局。
就在这时,曹丕开口了。
“公孙太守暂且息怒!看王将军的意思,的确是疑惑不已。”
“不如这样,有什么不解的当众说出来,倒也。。。倒也并无不可。”
王烈感激的看了曹丕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公孙康。
曹丕说的不算,一切都要等公孙康点头才行。
“好吧。”
终于,公孙康点头了。
“有屁快放,不要耽搁时间!”
“记住,再有半分无礼,本官决不轻饶!”
“多谢大人!”
感谢过后,王烈离开来到了曹丕身旁。
拱手行礼,头颅微微低下,礼数十足!
“曹。。。曹公子,方才曹公子讲了天时,讲了一人可敌雄霸百万,实在霸气不已,让人热血沸腾!”
“只是。。。只是末将还有些不明白,曹公子可否为末将解解惑?”
曹丕听到这个疑问,脸上面无表情,可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可恶,可恨!
真不该开口宽恕王烈这个小人!
王烈这哪里是向他询问问题,简直是在羞辱他。
这两个看似十分荒唐的形容,但凡有一丝解释不好,那曹丕定然是自取其辱。
并且还是当着公孙康的面!
王烈这厮丝毫不顾及恩义,反而恩将仇报!
曹丕刚刚救了他,反手过来就要害他。
如此奸贼,岂能请饶?
如果再有机会,曹丕说什么也不能开口宽恕王烈。
最好让公孙康将他五马分尸!
“曹公子?”
看着曹丕眼神闪烁,王烈还在装模作样的关候。
实则微微扬起的嘴角,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早已出卖了一切。
曹丕将其尽收眼底!
随即,便是冷笑一声。
“呵呵呵。。。”
曹丕只是愤怒,并不惊慌,这一切早就有了答案。
了然于胸!
“既然王将军不解,那孤就为你解解惑。权当对你的恩赐了!”
王烈眼睛一抽,连忙将头低下。
唯恐自己压抑不住暴怒的火焰。
“多谢!”
在开口解释前,曹丕十分有礼的看向公孙康询问。
只有得到同意,才会开口,力求得到认可。
公孙康笑笑,还是那么的温和。
“曹公子请。”
曹丕微微颔首。
“那便从天时说起。”
“辽东之地,公孙太守占据了地利,人和,可三者之中,天时最为重要。”
“如果公孙太守的志向尽在辽东之地,那孤这个天时,也并无大用。可公孙太守若是放眼整个幽州,孤便是必不可缺的天时!”
“自古以来,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是定理,更是天理!”
曹丕顿了顿,侧目歪头看向王烈。
“王将军可否认同?”
“啊。。。这。。。认同。”
王烈猝不及防,慌乱间不敢否认。
好在仔细思考后,并无不可。
曹丕轻哼一声,负手而立。
“自从先王称公建国,便受封整个之地。因此,河北四州便属于魏国。”
“十余年来,百信安定,豪强归心,人人皆感念先王以及魏国大恩。”
“至于魏山之败,实乃天意!先王倾尽全力,不顾自身生死安危,仍旧无法战胜,实乃是几十万仁义之师,难敌数万残暴之众。”
“此绝非战之罪,而是天命定数!合该刘贼在此时猖獗!”
公孙康一脸疑惑,忍不住打断了曹丕。
“按照曹公子所说,如果天命在刘璋,岂不是无人可敌了?”
“毕竟魏王的几十万大军,也败了。”
“非也!”
曹丕抬起手,坚决反驳。
“方才孤说了,是合该刘贼猖獗。正所谓天若让其亡,必先使其狂!”
“魏山之战,就是刘璋最后的一舞,他的定数到了!”
公孙康眼前一亮,瞬间来了兴致。
这不仅关乎到辽东的未来,更关乎了辽东的存亡。
可以说,不仅仅是辽东的事情,还是公孙康,公孙家的生死存亡大事!
多年的四处征伐,早就彻底暴露了野心。
如果有机会,谁不想稳定一下那个位置?
秦王,魏王,吴公?
汉王?
公孙康心中,也有着那样的野心。
“曹公子,还请细说。”
曹丕自是不会拒绝,他引出这个话题,就是为了调动公孙康的兴趣。
王烈如此做固然可恨,可也在侧面帮助了曹丕展示才华。
主动贸然的说出来,难免有些刻意。
而公孙康自己问,那就不一样了!
“固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