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掉贝元鹏?”这是叶文德视察太平洋诸省回来吃的第一顿饭,向铃高高兴兴的做了丰盛的饭菜,叶海城三个小家伙双手油油乎乎的正吃的不亦乐乎,未曾料叶枫和俞安宁两人向父亲敬过酒后,叶文德一句话就让叶枫不由的把筷子都停了下来吃惊的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将自己在南洋视察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道:“不去不知道,去了才知道密克罗尼西亚高展的表面光鲜掩盖住了多少问题,有几个土着部落领找我告秘状,说是政府强制他们从祖地搬迁。所以我认为这个贝元鹏并不适合放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甚至放在其他内陆省份都不行。”
“他采用的是强制行政手段还是立法?”叶枫听了也不由皱眉道。
叶文德赞许的看了叶枫一眼道:“你抓住了核心,这是我坚决要更换他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采用的这些手段,利用的是他手上的行政权利,而不是广泛的征集民意,许多政策都是他批条子下去各部门执行,并没有取得议会的通过。”
“他的解释一定是为了增加效率,提高行政资源集中度对吧。”叶枫马上说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的潜意识里可能认为议会的存在,对于行政效率的提高有很大的阻碍。”
“换,确实该换,既然如此,我认为根本不应再进行什么先调职再免职的程序,直接向密市议会提议免去他的职务更好,也向各级省市政府、议会表明中央的态度。”
叶枫突然语气极为坚定的道,他的提议让坚持要将贝元鹏调离密市市长岗位的叶文德都有些吃惊。虽然这样做可以肯定密市议会通过免职建议的可能性极高,毕竟贝元鹏以前经常以行政手段绕过立法机构的动作肯定在议会中有许多不满。
但是同时这样做,对于各省市官员来说,影响却不见的好,甚至可能因此造成很大风波,造成省市官员在施政路线上犹豫不决。
叶文德将自己的疑虑提了出来,叶枫摇了摇头道:“就是要让其他人警醒,这种情况我相信不只是密市一市存在,其他省市或多或少都有,只是以前我们有些忽略了,趁着现在这种思想抬头的时候,严刹这股风气正当其时,贝元鹏正是最好用来儆鸡的大猴子。至于这样做可能让其他省市官员对施政路线犹豫不决就需要我们中央政府来明确了,对外,比如外国势力渗透可能造成的地方不稳定,由中央政府牵头逐一解决。对内可能出现的问题则不应再像以前一样含糊其辞,我的看法的是由国会出台一个法律,对议会,行政机构,各级行政长官的职权做一个明确规定,同时中央各大脑、官方宣传机构也可以出面做一些路线性的宣传,比如正确提出经济建设和社会稳定,民生建设上的冲突矛盾和解决办法。”
叶文德微微点头,又看向叶枫,等叶枫继续说下去。
“我们更换贝元鹏并非是因为他大力展经济的做法错误,而是他在大力展经济时采用了不恰当的手法,并忽略了在社会稳定和民生建设,即经济的展并没有为当地的居民带来好处,将财富过多的集中在政府和精英阶层,而不能让广大普通群众享受到经济展有成果。我们大力展经济的意义何在?也许有人会说。政府有钱才能更好的搞经济建设,更能为群众带来富裕安定的生活,但你从一开始搞经济建设所创造的财富就抓在了手里,没有让群众享受到,那以后创造更多的财富就能让群众享受到?贝元鹏搞经济建设成绩显着是有功,但他忽略社会稳定,忽略民生状态,甚至让群众为经济的展而背上沉重的负担,违背了大力展经济的本意这就是过,这种事情功过是不能相抵的,所以免去贝元鹏的职务不应看做是对他功劳的否认,而是对他所犯错误的惩罚。”
叶文德沉吟半晌点头道:“说得在理,以前我们对社会稳定和经济建设谁为重并没有明确规定,但可以说因为我们此前的国家现状,移民多,国家基础浅,所以在治理地方时都会特别注意这个社会稳定的问题,都会加上一个民生幸福的前提,但经过这十几二十年的展,也许很多官员认为国家的根基稳当了,从根基上垮掉的可能性不高了,加上此前我们提拔重视的官员多是在经济建设上有成就的,这就进一步加深了一些官员想升官,搞建设,想提拔,唯展经济的观念,特别是像贝元鹏他们这种后来提拔任命的官员可能受前辈影响更重视这个观念。”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我们以前提拔的那些官员在大力经展经济时,他们所治理的地方可很少出现社会治安不稳定,群众生活没变化的情况,我们以前的官员都有很强的危机意识,他们参与了缔造这个国家,他们很了解这个国家当时的情况,所以这些官员在主政地方时在展经济时都会保证一个前提那就是社会稳定,民生幸福。而现在很多官员则不同,他们已经逐渐在这个天平上有所倾斜,片面追求经济展甚至展到唯经济展数据论英雄的地步,为了这个数据的快上升,有些官员甚至可能会绕过效率偏低的议会而采用行政强制手段来治理地方,就像贝元鹏一样。而用行政手段取代正式法律法规正是大忌。”
叶枫有些忧虑的道,对于行政手段代替法律法规治理地方的害处,叶枫远比叶文德了解更多,所以从建国开始,叶枫就像叶文德等人灌输这个思想,不应为了简单的权利集中就忽略议会的作用。
的确,有时候,更为集中的权利其效率更高,可能会更快更准确的应对局势的变化,但这有利也有害,且害处更多一些,这种权利若放在真正英明无比的人手上,自然会创造出非凡的成就,但放在一个能力平平甚至昏庸的人手里,只怕作用就会反过来了,会成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人不是万能的,就算再英明的人他也不可能全无缺点的,再说世界上到底是英明无比的人多还是普通人多,这其实根本不用比较,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不犯错误的人,而且就算某一个主政国家或地方的人的确英明无比,从不犯错误,但谁又能保证他的继任者永远都会是跟他一样英明无比呢。
行政权利的过分集中,甚至用行政手段完全替代法律法规很容易造成朝令夕改的局面,因为行政法规毕竟体现在人为意志决定,不是一种不容易更改的法律法规,相对就很容易被推翻,最后只会造成一种这个人当政时是一种施政路线,换一个人可能就会面目全非,那些下面办事的人,那些群众,那些下层官员更会无所适从,最后展到欺上瞒下,不论好处、只唯上意等种种不好的情况生。
虽然法律法规、议会的作用也不是绝对的,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想法,议会不单效率偏低,且其通过的法律法规同样有被修改的可能,但这么做却能尽可能统一大多数人的想法,可以将犯错的可能性尽量降低,可以使法度体制尽可能的维持平稳长久,不会轻易的因为行政长官的变更而变得面目全非。
议会的存在也的确可能降低效率,但最高的宪法规定中也不是没有特别授权的情况,比如战时,生重大国内国际危机时,总统和地方行政长官都有权得到紧急的特别授权,那个时候他们是可以绕过效率偏低的议会的,但这种权利不是长期的,危机一过这个授权就会解除。这种授权也多半不会集中在经济建设等方面,所以像贝元鹏那样在经济建设过程中大量采用这种甚至乎了特别授权的行政命令绕过议会成为事实上法律法规的做法就是极不妥当,极具后患的。
甚至这种权利集中过久,很容易让更多的人为了满足权利的**而做出更多的有背民主制度的行动,像贝元鹏,若再让他在密市呆上几年,你能保证此人会愿意轻易的放弃这个权利。把他放到其他部门或省市甚至未来让他站在更高的国家级层面主政,他会不会为了满足权利**而想尽办法?上行下效,受影响的人也会更多。到时的危害只会更甚。
原本叶枫对于贝元鹏在密市的经济建设成就也很满意的,但是现在听了叶文德的所见所闻,他却比叶文德更坚定的要将贝元鹏一撸到底,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人未来会影响到更多的人,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按照后世天朝的说法,贝元鹏所犯的是路线式的严重错误,把以从一开始就应把这种将要犯路线错误的人拿下,以免造成更广泛的不利影响。
片面追求经济展而造成社会不稳定,民愤极大还可以补救,若只是这样,叶枫会赞同叶文德的处理方式,先调职后免职,甚至再教育后贝元鹏能醒悟到他治理地方时的一些错误,未来他也不是没有再启用的可能。但以行政命令绕过议会成为事实上治理地方的法律法规的做法却是叶枫绝不能容忍的,叶枫在心中已经将此人判定为至死不得再启用的结局。不要指望再教育,这种人享受过数年权利高度集中的快感,谁也不敢保证,这种人对于权利的**会轻易的消失。
叶文德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盘端出来说给叶文德听,除了三个不懂这些东西勿自在跟鸡腿搏斗的小家伙,便是向铃和俞安宁都被叶枫所说的话吸引了。对于行政命令代替法律法规可能产生的后果也有了更多的感受。
“爸,你和小枫说的确实都很有道理,在我看来,也是关乎阿拉斯加国运长久的大方向,连我都有想法了,是否应该在未来的新闻晚报上主张策划一期关于经济建设,社会稳定,民生富裕孰轻孰重的专题了。”俞安宁笑着对叶文德和叶枫说道。
“要搞,这个主意很好,安宁,新闻晚报是半官方性质的报纸,先探探路,给各级官员们先提个醒是好事,接着自由报等纯官方报纸再跟进,做大宣传对于官员的观念转变冲击也不是那么大了。”叶文德马上予以肯定。
叶枫对着身边的妻子郑重的道:“既是探路,也一定要将基本的意思先说出来,不应该搞成论战,而应该一开始就予以肯定三个原则的主次轻重,我的看法是这样的,以维持社会稳定及提高民生质量为前提大力展经济建设。同时我看可以加上一点,即在保证民众经济生活富裕的同时也要尽量保证民众在精神文化生活上的充实。”
叶文德马上点头道:“嗯,不错,这个提法我看很好,大力展经济建设仍是中心议题,看上去经济建设仍是重心,但将社会稳定和民生质量做为前提,又给各地展经济的方式指明了一个方向,也上了一道紧箍咒。至于后一点,这个说法有些新鲜,不过确实很有必要,阿拉斯加是个年轻的国家,民众也多是移民,略显浮躁,将精神文化生活上的充实提上大台面对于阿拉斯加国家文化,国家精神的积淀有很大好处。好”
叶文德连说不错和好,显然对叶枫这个提法确实很赞同,想了一下又说道:“看来未来国家对省市长官的任命,对各级官员的提升调动都应做一个明确的考核方式,不应像以前一样,过分看重经济建设成就,而应在经济建设成就之外再看看当地经济展是否为当地民众创造了稳定,富裕的生活,是否关注了精神文化生活的充实。”
叶枫呵呵知道:“其实说白了,民众看得到的享受的到的才是真正的成绩,而地方施政者在施政过程当中若真的关注了这方面的问题,在我想来,一般是不会过分遭到议会的无理刁难,也就不会太过降低行政效率。贝元鹏的施政方针为何屡遭当地议会否决或者说难以通过,而不得不频频采用在他看来更有效率的行政命令来代替法律法规?在我看来,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施政方针不是被大多数密市民众认可的,既然不被不多数民众认可,那他的施政方针本身就证明应该是很问题的。虽然不会是绝对,但可以肯定,当中大部分政策是不合适不合理的,贝元鹏以行政命令一意孤行,但这些政策实际上的效果如何,这从爸你这次带回来的所见所闻就能见之一二。”
“这里面我倒有几个问题,爸你这次前往太平注省市视察是偶然决定的,事先也没有规定是视察哪方面的工作,也没有事先确定会视察哪些地方,所以可以现一些问题,但我想贝元鹏主政密市这么久,爸所现的问题应该还不是全部,这又如何办,光免去贝元鹏就行吗,已经造成的一些影响如何消除?还有,除了密市,其他地方上的官员呢,为了表现成绩,会否刻意隐瞒一些问题,大多数时候,领导人视察,为了安全会事先确定时间、路线和项目,这就很有可能给一些有问题的行政官员提供掩饰问题的机会。我们又如何现?还有贝元鹏在密市的施政方针出了这么大问题,当地议会,民众领袖都多有怨言,那为何此前中央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当地行政监督机构,检察机构呢?就算这些机构受贝元鹏操控压制了,但密市不是独立王国,人来人往方便的很,为何没有人到费城来举报?”
俞安宁这时也完全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托着香腮很是疑惑的道。
俞安宁这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叶文德和叶枫一阵沉默,议会不就是具备监督权的吗,贝元鹏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议会既然反对了这么多贝元鹏的施政方针,为何贝元鹏却可以绕过议会采用行政命令解决,而中央此前却毫无所察……
叶文德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安宁,你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大课题啊”
叶枫也深以为然的道:“是啊这些问题都必须引起重视,我们此前有很多法律规定,尽可能的保证不会形成某一机构专权的可能,也有相关的监督机构,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看来我们还是在事先预防和事中监督上做得不够,就是事后查处也显得力度不够。”
叶文德眉头紧锁,考虑半晌道:“这样,事先预防和事中监督如何完善的问题,可以交给国会牵头负责,而事后查处你来牵头,就从这个贝元鹏开始吧,安宁说的不错,贝元鹏主政密市四年有余,问题不应该只有这些,密市是我倒数第二个去的省市,就算我事先没有确定时间,路线和项目,他也还是有一定机会掩饰一些问题的。贝元鹏不应是免职这么简单,若有更严重的问题,不光要免职,该承担的责任都要承担。”
叶文德一句话,贝元鹏的命运就更难确定了,从原本决定的调职后免职到叶枫提议就地免职,再到现在,这个贝元鹏甚至很可能因此而被关入大牢。当然若是查出他有更严重的经济等问题的话,对于这个,叶枫甚至不用多想都可以肯定,权利过分集中的另一最大弊病就是更容易滋生**、产生经济等各种犯罪现象。
“是要严查,而且不只是查密市这么简单,其他省市也要明察暗访,一旦现经济犯罪等问题,也要严肃处理。此外现有大量采用行政命令代替地方治理法律法规的也应视情节轻重而做出降职调任或就地免职的处理,若只是在经济建设过程中忽略社会稳定和民生质量,但未采用行政命令代替法律法规的则应该进行申斥教育。这后两项工作我倒是可以牵头,但前一项严查官员犯罪嘛,爸,我牵头不符规定,总检察官劳尔森才是正管。即便是第二项也是有背宪法的,我牵头可以,但也需检察院、司法部和国会配合。”
叶文德愣了一下,最后也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笑道:“不错,看来这个对法律的普及和监督务需加强,连我都差点要犯错误了。用行政命令来代替法律规定了。”
叶枫呵呵一笑道:“要说以爸的身份倒没有违背宪法,这种调查界限还有些模糊,你若是采用总统授权,我自然可以牵头,不过既然有更合适的正管,还是让正管去办更名正言顺一些。”
叶文德也微笑着轻轻颌,考虑了一下又道:“对贝元鹏的调查可以马上开始,不过我建议对其他地方官员的明察暗访应该注意一点,不能过于集中和激进,还应该细火熬汤,逐一进行,否则难免引起地方官员不安,要相信,大多数官员还是靠得住的,毕竟我们的法律法规经过这么多年修改演变,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完善,我想最多的错误可能还是会集中在经济建设与社会稳定和民生质量上的轻重主次没有把握好的矛盾上,这个我们可以通过明确中央态度来扭转。”
叶枫也深以为然的点头……
年过七月,天空一片蔚蓝,阳光普照万里,美国总统官邸白宫外墙灰沙石上漆上的白漆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
“情报属实?”美国白宫西厢的椭圆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沃伦.哈定一手握着手上的扑克牌一边对着对面的国务卿休斯问道。
沃伦.哈定这个农村长大,小报记者出身的俄亥俄人,是在去年底当选为美国第29位总统的,哈定竞选成功可以说引起过美国的大地震,因为在此之前哈定完全就不是一个热门人选,甚至其共和党内提名都是经过党内魁数度权衡后才成功的,此人本身也并没有表现太多的能力,但最后他却是凭黑马之姿以一个世纪以来都没出现过的压倒一切的优势战胜民主党候选人麦考斯成功当选美国总统,让无数人跌破一地眼镜。
但实话说此人从政以来建树并不太多,也许最大的能力就是他的交际能力以及他俄亥俄人的出身(当时美国有俄亥俄帮之称,俄亥俄州出身的人掌控着美国政治),当然他的成功当选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美国人厌恶了威尔逊式的精英人物,他们渴望和平,渴望安定的生活,而看上去能力平庸的人正是美国人民现在最容易接受的人选。
哈定是由新闻界转入政界入主白宫的。他于今年3月14日正式宣誓就职后正式结束了美国对德国的战争状态,并陆续开始取消了威尔逊在国内采取的战时措施,并鼓励投资,让资本家放手自由经营,同时出台了紧争关税法,将平均税率提高了38%,实行贸易保护政策。
严格来说这些措施促进了美国战后的展,带来了2o年代的美国“工业繁荣”。当然,这不代表哈定就是一个合格的能力非常的总统。
实际上哈定上台后一系列行事方式和政策绝大多数都不能令民众满意。
竞选时,哈定声称一定要组织一个强有力的内阁。但内阁名单公布后却令人失望。
哈定政府的后台是汽车、石油工业的富豪们,因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的汽车工业得到了蓬勃展,石油工业在美国产业中也日益取得优势,而哈定政府又正是以明显的代表汽车、石油资本利益而着称的政府,譬如,在哈定政府中,美孚石油公司的代理人休斯任国务卿,摩根公司的波士顿交易所经理魏克斯任陆军总长,战后美国善后救济总署署长胡佛任商业部长。
胡佛本人是个大资本家,并与摩根电业托拉斯有密切关系,美国铝业托拉斯老板、金融寡头梅隆任财政部长,一向和洛克菲勒、辛克莱等石油大王及银行家道奇有密切关系的前新墨西哥州参议员福尔任内政部长,俄亥俄州的共和党魁多尔蒂担任司法部长等等,哈定本人还有一批私人顾问。同时他还把自己的许多朋友安插到政府中。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全美国人民失望,最让人失望甚至说有些不满的是哈定政府当时被资产许多报刊称为“扑克内阁”,因为哈定总统每周都要和那些所谓的“俄亥俄帮”在白宫喝酒玩牌,大部分实际工作均在这些场合决定,故人称哈定的内阁为“扑克内阁”。在这样的情况下,哈定内阁后来丑闻迭出就不足为怪了。
他的阁员们,包括梅隆、哈威、辛克莱等人每周要举行两次扑克比赛,这常常给白宫罩上一层松散的气氛。连西奥多?罗斯福的女儿艾丽斯?罗斯福?朗沃思看到白宫总统的办公桌上散置几副纸牌,斟满威士忌酒(在禁酒期间)的高脚玻璃杯,浓重的雪茄烟味以及“俄亥俄州的那帮子人”解开背心,围坐在那里,还把脚放在桌子上,也不禁大吃一惊。
就像现在一样,哈定,国务卿休斯,财政部长梅隆,石油大王辛克莱就正在从事这项伟大的娱乐活动,手上抓着牌,而哈定和休斯嘴里所说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
休斯咬着雪茄,一手将手上的牌甩出去,然后才点头道:“完全属实,实际上他们秘而不宣,却也没有完全掩饰,真正的贸易早在5月份就正式开始,当时开通的只有鄂木斯克一个口岸,但6月他们又开通了托博尔斯克口岸,同时与实际受苏俄控制的吉尔吉斯境内也开通了塞米巴拉金斯克口岸,而最新据报显示,这个月,他们又开通了北西伯利亚一带的曼西斯克口岸,这样曼西斯克,托博尔斯克,鄂木斯克,塞米巴拉金斯克四个口岸从北到南依次分布,阿苏贸易事实上已经完全进入了堪称热火朝天的局面。”
“法克”哈定突然爆出一句粗口,也不知道是在怨自己手上的牌小,还是在说阿苏贸易这回事。
随意甩出一张牌后,哈定才道:“苏俄穷得都快揭不起锅了吧,他们有钱付给阿拉斯加的吸血鬼?这个贸易再热火朝天也有限吧。”
休斯却耸了耸肩道:“不,完全相反,根据情报显示,双方的贸易确实做得很大,越来越大,虽然苏俄没有多少现金,但是苏俄却有原材料,苏俄为了尽快恢复他们的工业基础,正大量从阿拉斯加进口工业设备,而他们更多的时候就是以以物易物的方式交付给阿拉斯加贸易公司粮食和各种矿石。”
“哈,卖糕的”哈定呵呵惊笑:“以物以物还真够原始的,看来我们不需要担心嘛,苏俄不可能永远靠出卖原材料和粮食来和阿拉斯加贸易,等他们工业基本恢复,阿拉斯加也许就再不能从苏俄赚到一毛钱,甚至未来他们还会自食其果。”
休斯却显然没有那么轻松,摇了摇头道:“很难说,至少目前他们的贸易额正在逐步增长,5月份刚开始时,双方贸易总额还不过相当于三千万美元左右,而六月份就上升到了二亿美元,最新的情报则是七月份的数据,到现在还不到月底,贸易总额就突破了相当于五亿美元的价值。光是鄂木斯克一个口岸就过了三亿进出额,而他们现在有四个口岸,目前其他三个口岸的铁路还在建设当中,交易稍小,若是这样下去,未来这些口岸的交通建设完成,增长只怕会更加惊人。”
“什么,不到一个月就是五亿美元?你确定?阿拉斯人疯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出卖大量工业设备给苏俄,未来苏俄经济得以恢复甚至强大起来,他们阿拉斯加就可能成为苏俄第一个报复目标吗。”哈定手一抖,手上的雪茄都掉到了地上。
“当然不可能全是工业设备,苏俄现在也真是穷得疯了,什么都要,甚至包括面包,当然主要还是各种工业设备,大概占双方贸易额的4o%左右,听说有一家资本不过百万的三联公司三个月内已经先后与苏俄的几家国营进出口公司达成了总计过六百台各式机床的交易,估计这批货到年底才能供完。还有一家大型的雅科夫外贸公司光是农业机械出口到苏俄的价值就过三千万阿拉斯加元。”
哈定这时确实很吃惊了,连手上的牌都忘记出了,坐在他下的梅隆忍不住敲了敲桌子道:“沃伦,一点小事也用得着这样担心吗,他们连做点生意都要秘而不宣,可见双方关系有多糟,俄罗斯人缺得是现金和工业设备,相信只要有一年,没有了战争的他们就能逐步回到正轨,我预计到明年这个时候,他们的双边贸易就会进入低谷,甚至完全停顿,几年以后,也许就轮到苏俄拿着用阿拉斯加机器制造的武器找阿拉斯加人报仇了,阿拉斯加人自作自受,我们着什么急。出牌出牌。”
“可是,有个问题,苏俄恢复经济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吗。总统先生,不管他们的贸易进行多久,苏俄都有可能因此恢复元气,而阿拉斯加则将会变得越强大,一个月就是高达五六个亿的交易额,而且还在增长,一年后呢,阿拉斯加可以赚到多少钱?与民主制度完全不同的红色俄罗斯人不能再强大起来,这是我们与英法等欧洲国家的共识,但遏制阿拉斯加进一步展同样是我们的共识”休斯显然还没有完全被扑克牌影响头脑清醒。
“为什么要管他们,英国人自己不是也跟苏俄签定了贸易协定吗,只是他们比不得阿拉斯加那么方便,从这个贸易协定没有得到多大好处吧。”梅隆冷笑道。
哈定这次倒没有糊涂,摇头道:“不,英苏贸易协定只是劳合.乔治那个蠢货个人的意志体现罢了,实际上在英国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认同这个英苏贸易协定,阻止红色俄罗斯人强大,阻止他们将红色染遍欧洲才是他们最担心的,乔治那个傻蛋这是自掘坟墓,他马上就会下台的。是不是这样?”哈定最后看着休斯道。
休斯马上点头笑道:“是的,劳合.乔治以为这还是战争时期,以为他在战争时斯累积的威望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但事实上他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下台只是时间问题了。”
“英国人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我们美国人则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本来这是我们美国人进一步拉大与其他国家实力差距的大好机会,但可惜,现在看来阿拉斯加人和红色俄罗斯也都走在正确的道路,而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让他们在正确的道路上掉头,哪怕走入岔道多绕几个弯也好。”哈定呵呵笑道,显得智珠在握。
“怎么阻止?沃伦?阿拉斯加虽然曾经属于我们美国,但现在的阿拉斯加不是那个寒冷的冰箱了,而是一个面积过我们美国两倍有多的大国。这个现在聚集着大批的可恶的黄皮猴子的暴户也从来没有听过我们的话。”梅隆倒了一杯威士忌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道。
梅隆对阿拉斯加确实一些好感也没有,做为美国的铝业和金融巨头,他的财团却在阿拉斯加遭受了冷遇,因为这两个行业在阿拉斯加都是属于高度关注的。并非说是限制自由,限制外来投资,而是审核较严,而梅隆财团虽有实力,但在阿拉斯加那些巨头面前也不见得能占多少便宜,一个黄金城集团就可以将梅隆财团压得死死的,所以梅隆财团在阿拉斯加可没有取得多少投资成绩。
另一旁坐陪的石油大王辛克莱听到阿拉斯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嗤之以鼻,因为辛克莱在阿拉斯加的投资成绩比梅隆财团还惨,梅隆对阿拉斯加不感冒,只是因为梅隆认为阿拉斯加是刻意阻止他的的财团进入铝业和金融行业。但辛克莱不同,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同是阿拉斯加规定的所谓国家战略安全行业,石油行业,但你看洛克菲勒那个老鸟,因为进入阿拉斯加市场早,却俨然是阿拉斯加最成功的外国投资商,他的洛克菲勒(阿拉斯加)石油公司是目前阿拉斯加第六大石油企业,每年的盈利可以占到洛克菲勒财团的2o%。
而他辛克莱呢,他的石油公司在阿拉斯加大败亏输,钱花了不少,油田没有捞到几个,在去年的库页油田和上勒拿油田的勘探开采权竞标中被阿拉斯加本土的国家石油,艾伯塔石油,西北石油,伯瑞石油,东海石油杀得大败而逃。在辛克莱看来,这完全就是阿拉斯加人在实行壁垒政策,在干涉经济自由,在阻止外国资本进入,这个时候,他倒是选择性的忽略了洛克菲勒在阿拉斯加的成功,也忽略了新成立的哈定内阁正在美国大力执行贸易保护政策。
“我的看法,想要让阿拉斯加多绕点弯,最重要的就是遏制他们的展势头,同时打破他们的贸易壁垒,我们可以与英法意等国联手压制阿拉斯加,迫使他们与我们一起对苏俄实行经济制裁,并要求阿拉斯加取消所谓的国家战略安全行业限制,放开经济自由,放开所有市场。并向美国开放所有边境口岸,而不是多伦多,温哥华,温尼伯仅仅三个口岸,上帝,他们与苏俄这个敌人都开放了四个口岸,对我们美国十多年来数千公里的陆地边境线居然只开放三个口岸,在我看来,这些黄皮猴子简直就是疯了,敌我不分,亲疏不分,是非不分”
辛克莱似乎说起阿拉斯加就来气,一把将手上的牌都拍在了牌桌上。不过他显然忘记了,阿拉斯加虽然也是唐人主导,可不是中国,不是所谓的英法美意等国联手就能把阿拉斯加搓圆搓扁的。
“严格来说,我认为现在领土人口大幅缩小的红色俄罗斯还不是我们最重要的敌人,那是欧洲人最担心的,而不是我们美国,我们美国最应该做的是要遏制阿拉斯加人的展,要让他们的门户放开,同时我们也要尽一切可能遏制他们在军事上的展,要遏制他们在太平洋,在大西洋,在加勒比海上再扩展势力,要让他们的航母,让他们的飞机,让他们的级战列舰都缩回他们家门口去。”梅隆也干脆把手上的扑克牌扔进了牌堆里,手里端着威士忌背靠在椅子上喊道。
“让他们的航母、飞机缩回他们家门口去我也想,但这很不容易办到”哈定耸了耸肩很无奈的道。
这时休斯却突然道:“想要办到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我们和盟友需要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