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霍茨海铁路上,列车飞驰,伯纳德.摩尔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出神,此时列车已经过了外安兴安岭进了兴安省地界,这趟列车因为是去新西伯利亚而不是去伯力或者海参崴的,所以伯纳德.摩尔将要在海兰泡下车,大约只有一两个小时了。
一直在床上小睡的马库泽看到伯纳德.摩尔看着窗外,从床上起来,走到伯纳德.摩尔的身边,也看着窗外,已经甩在列车后方雄奇的外兴安岭在朝霞映射下气象万千,蓝天,白云,荒原山岭,小溪小河不时闪过窗外。
马库泽有些迷醉的看着这番景象,喃喃的道:“上帝,真美”
伯纳德.摩尔听到马库泽的自语,也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最原始的美丽。”
“可惜,也许十年之后,这种景象就再也看不到了,人口,城市,工厂,商业气息将充斥这片大地,铁路公路,无数的现代化建筑将摧毁这片最自然最原始的风景。”马库泽似乎有些不舍的道。
“为什么这么说?”伯纳德.摩尔却摇了摇头:“经济的展,人口的涌入,城市的兴起是这片土地肯定要经过的阶段,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将要经过这个阶段,若不能经历这个阶段,那就只能证明那片土地根本不具备展的价值。”
“我喜欢唐努乌梁海”马库泽先是点了点头,又突然说道。
在伯纳德回头不解的看着他时,他笑道:“因为总统和国务卿给我制定的任务虽然要展经济,但唐努乌梁海的定位不一样,那里将会是农牧业基地,食品药品等轻工业基地,而不是重工业基地,将会尽可能的保留最原始的山原牧场,也许十年,百年之后,唐努乌梁海将会成为商业经济侵蚀下保留的一片净土。”
伯纳德.沉默了一会,却又摇了摇头:“唐努乌梁海可能会成为一方净土,但经济总要展,只是方式不同,人口终会增加,城市终会扩大展。这其实与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区别,而且我们阿拉斯加地广人稀,并非需要像你想像的那样,通过摧毁无数的山原牧场,峰岭河流来达到工业展的目的,就像我们的美洲领土一样,难道你认为我们的美洲领土不美吗。”
“看看河南省,人口现在过四百万,过二十万人口的城市达到了十二座,还有无数的县乡城镇,但是你能说河南省的自然被破坏了吗,河南省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实际上四百万人中有9o以上都集中在各大城镇,这只占据了河南省不到5的土地面积,实际上还有绝大部分土地保留着建国前的景象,仍然是最自然最原始的。再看的南北卑诗,萨斯喀彻温等中南省市,这里是全国最大的农牧业基地,但在这一区域却有三座直辖市,数十座城市,全国仅于于育空河区域的第二大工商业基地。可是那里难道现在不美吗,城市与乡村的结合,现代与原始的对比,其实我觉得更美了。即便是规划的农牧业用地都会尽可能的在不破坏自然的情况下开。”
伯纳尔说了一大段话,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对马库泽道:“约翰,其实我觉得唐努乌梁海的展,你大可以借鉴中南数省市的展方式,只是尽量避开钢铁,煤化等重工业项目就行,保留自然的环境,并非就是原地踏地,维持原样,经济展与生态环境其实并不冲突,关键是看你如何把握这个分寸吧。”
马库泽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也许你说的很对,我一直都在内阁部门工作,从来没有治理过省市地方,而这方面你的经验是最为丰富的,说不定将来我还要向你请教。说起来,伯纳德,现在你可以算是我们阿拉斯加唯一一个可与罗伯特相比的地方官员了,看看,诺姆姆,温尼伯,千岛,阿瓦琴再到现在的滨海省,先后担任五个省市的地方长官,嘿,不比罗伯特少了。”
伯纳德.摩尔闻言不由微笑起来,这也算是他一个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的,诺姆堡,温尼伯,千岛,阿瓦琴,再到现在的滨海省,自己就像一个拓荒者,每一次的新领土几乎都能轮到自己,从地方任职年限,数量及重要性来说,还真的只有罗伯特.汉德森才可与自己相比了,现在罗伯特终于去了国务院,以后呢,自己是过他的地方任职经历,还是在滨海省之后跟罗伯特一样去国务院?
伯纳德沉思之时,马库泽突然又笑道:“不过伯纳德,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你此前去的全是直辖市,包括诺姆堡时期,那时还没有分省呢,诺姆堡也是全国最初的八市之一,现在这个省长对你来说好像也是一个新的体验。”
马库泽这样一说,伯纳德还真的现滨海省长居然是自己第一次治理一个省。虽说也是地方,直辖市与行政省的级别也是一样,但其实也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最明显的就是直辖市面积小,而单位人口多,基本上都是居中心地位,国家重点投资建设,以工商业,以城市建设为主,而行政省吗,地大人稀,而且所管辖的地域内也不会只有一座城市,像河南省长管辖范围内,就有阿尼亚克和瓦尔迪兹两座几乎可与直辖市相比的省管市,辖下还有十座人口二十万以上的城,还有大片非城市地段需要治理。
算起来,好像作为一个省长其主要工作方向与直辖市是有一定区别的。不过自己去的滨海省只是一个新省份,全境只有一个伯力属于上规模的城市,其他的连数万人规模的小城都少之又少。那自己的主要工作方向是什么?
“谢谢你提醒我,约翰,让我突然明白,我这次去担任的是滨海省长,而不是伯力市长。”
马库泽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这有何关系。
看到马库泽的表情,他当然知道马库泽的疑问,便微笑道:“我原来的打算是将伯力这个全省最大城市打造成远东第一大城,打造成一个可与直辖市相比的特大城市,以伯力的展来带动滨海省全省的经济展。”
“这并没有错啊,滨海省虽然有数十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但现在全境人口不过五十万人,而伯力就集中了过一半,严格来说,伯力展起来,就是滨海省展起来,伯力创造了效益,就等于滨海省创造了效益。”
“不”伯纳德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这样做,那也许伯力的展会过大部分城市,因为他将集中整个滨海省的绝大部分资源,以国家的移民条例来说,伯力大肆展,其后果固然可以带动滨海省的展,但其过程,其最后的结果却不一定乐观,因为最终的结果就是因为只有伯力才有大量工作机会,最后移民自然都会来到伯力,进而形成循环,最后就会形成全省一条腿走路的模式,万一伯力展出现问题,那整个滨海省也会出现问题。”
伯纳德一边说话,一边显然是思考,而马库泽也陷入了沉思,两人兴致一起,便离开车窗边,隔着一张书桌对面坐了一下来。
“假如滨海省现在有数百万人口,散布全省各地,则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不会太严重,但问题是现在滨海省的情况却不是如此,如果按正常模式,当然可以重点打造伯力这个全省中心城市形成带动作用,辐射全省,但以滨海省现在的情况,何谈辐射,辐射谁,所以我必须调整我的方针,伯力固然要重点展,但不应该将全省资源都集中在此,而因根据滨海全省地理条件,资源情况展一些新的城镇,如锡霍特山一带,蕴含丰富的煤矿,又濒临海边,完全可以在这里建一两个新城,不只是采矿,而应该还有加工,有配套企业,最后以这项资源带动,带动其他工商业服务业,进入良性循环。其他地方也可以这样做。”
“你想多点开花。”马库泽说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约翰,就像你的唐努乌梁海,其实同样要注意这个问题,克孜尔虽然是府,但唐努乌梁海的所有资源肯定不能全部集中到克孜尔,否则唐努乌梁海也不称为省了,而应称为克孜尔市,你也不是省长,而是把克孜尔市长的职责承担起来了。”
马库泽算是明白了伯纳德的想法,还别说,马库泽最开始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唐努乌梁海现在只有克孜尔有一些经济基础,他去了自然是要打造出该省一个中心城市的,不过现在看来,这确实有些片面了,克孜尔固然因为其基础较厚,会得到更快的展,但全省资源却不应该过分向一城集中,打造一个大城市与打造十个中型城市的区别在哪里?
那就是不管这个大城市辐射面有多大,但他绝对比不上十个中型城市组成集群给当地给周边人民带来的影响力和辐射作用。大量的中型城市带动也更容易实现全省均衡展。多点开花,齐头并进,相互竞争,也许比一个纵横无敌手,久而久之就会失去竞争动力的大城市更好。
马库泽点了点头,接着又皱眉道:“不过,伯纳德,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还是人口和基础的问题,比如唐努乌梁海,克孜尔是最大城市,有一定经济基础,按照移民条例,这里自然可能得到更多移民份额,那要打造新城市,哪里来的人口,一座新城不是随便就能建起的,只怕因为基础不一样,最后的结果,仍然会是大鱼吃小鱼,像克孜尔和伯力这样的区域大城最后只会与其他新城的距离越拉越远。这样一来,刻意花费资源去打造新城只怕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伯纳德显然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沉吟半晌到:“所以,我在考虑,也许我们应该联合向中央提出申请,申请修改移民法案,以前的移民法案对于美洲领土来说还是适用的,毕竟那时的美洲领土几乎各城镇没有什么两样,在展初期,没有什么具有影响力的大城影响均衡展。就像河南省,实际上阿尼亚克,瓦尔迪兹与安克雷奇,费城都是同步展的,只是最后因为一些客观条件,比如地理位置,比如行政资源的集中,才导致安克雷奇与费城的展过了阿尼亚克和瓦尔迪兹等城。在本质上来说,他们是竞争中落后了,而他们的起步条件,时期都差不多。其他各地如中南数省,如马更些也都差不多,两湖地方的耶洛奈夫,图腾港等大城,实际上在初始阶段都是半斤八两。但亚洲领土不一样,几乎大部分省市,特别是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省,基本上都有一个远省内其他地方的大城,对于本省的均衡展会带来很大的影响。我们不可能去打压这些大城,但却可以在政策上为一些新城的展创造条件。”
“修改移民法案?”叶枫拿着手里的报告,有些吃惊的道。
坐在他面前的是新任移民局长刘国春,实际上他也算不得新任,去年刘楚雄辞去国务卿及移民局长兼职后,他就以常务副局长身份顺位接任了,这届内阁他的职位也得以保留。
他给叶枫送来的报告是由滨海省长伯纳德.摩尔,唐努乌梁海省长约翰内斯.马库泽,湖南省长张光明,下叶尼塞省省长沈祺联名递交到移民局的关于放宽移民限制及移民流动限制政策的报告。
“你们评估过这份报告了吗,结论是什么。”
刘国春马上道:“我们现有的移民制度是在建国后正式确定的,在马更些淘金潮时期有一些小小的修改,但后来基本上又回复原来的制度了,应该说,这份报告所提的问题还是客观存在的,美洲领土以前基本上都是一穷二白,城市大部都是新崛起的,在初期,很少有越其他城镇很远的大城,所以这个移民制度是符合当时情况的,限制移民自由选择移民地,限制移民非工作,学习等调动情况下的自由流动,为当时比较混乱的治安及户籍管理创造了有利条件。”
叶枫点了点头,刘国春所言是一个事实,也就像伯纳德等人的报告中所言,那时的阿拉斯加,人口少,基础差,没有什么吸金石一样,会吸引所有资源,人口的大城存在。现在的特大,大中小型城市区别是经过十余年展后,逐步分化出来的。但这是必然的情况,因为资源,地理位置,甚至治理官员的能力等种种原因,会出现这种分化,而且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可能真的让所有城市保留相差无比的规模和展度。每个国家都有全国中心城市,有区域中心城市,有大城,有小城市。
这种分化是在展之后的一种自然分化,也不至于太过影响其他城市,毕竟每个城市经过这么多年展,都有了一定基础,不会因为大城的存在而消亡,甚至反而可以因为中心城市的带动,而取得更大更快的展。
但现在呢,那些新省市就有些不一样了,像滨海省,如果按照现行制度,可以肯定,伯力将会飞跃式展,而其他地方就可能如同蜗牛爬行,强的越强,弱的越弱。因为其他地方连基础都没有,像伯纳德准备筹建的锡霍特城,还是一片荒地,就算滨海省投资,建设煤矿,工厂,但他仍然没有资格与伯力相争,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伯力越来越强,而锡霍特城虽然因为省里的投资会有展,但差距却肯定会越来越大,最后锡霍特城很可能完全沦为伯力的单纯原材料基地,而无法形成自己身的竞争能力,也肯定不会有伯力那样强大的吸引人口的能力。
也就是说,按现行移民制度,由国家根据就业能力分派移民,那伯力也许一年需要十万,而其他地方可能一千都不要,等伯力成为百万人的大城市,可能滨海省其他地方一个十万人城市都没有。实际上按这个制度,那各城之间就是不公平的竞争。这些省市最后也许就会形成一条腿走路,一条腿跑得再快,他能跑过两条腿?
叶枫沉思之时,刘国春见叶枫没有接话,便又接着说道:“现在的情况则确实有些不同,这几年加入的新省市当中,绝大部分境内都有远其他地方的大城存在,像原加拿大圣劳伦斯河区域还好,毕竟此前有数百年展,虽然存在蒙特利尔,多伦多,魁北克等大城,但他与我们阿拉斯加早前的所有领土差不多,这属于后期展度不一致而分化的,所以是正常现象。而像苏必利尔,拉布拉布等地则本身没有什么大城存在,所以各市县基础差不多,仍然可算是公平展,省市各城只看谁展度快。矛盾主要出在亚洲的这些新省市,除了位处北方气候恶劣的几个省市,几乎全部有这种现象。其中就犹其以西伯利亚铁路沿线以南的这些新省市严重。像滨海的伯力,兴安省的海兰泡,外贝加尔的赤塔,湖南的乌兰乌德,下叶尼塞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唐努乌梁海的克孜尔,正好每个省都有一个远省内其他地方的大城。唯一好一点就是安加拉省和东俄自治区。”
叶枫再次点了点头,仔细数来,还真是如此,要命的是,西伯利亚铁路沿线每个省都只有一座这样的城市,其他地方则基本上等同乡村。假如多几座可能都要好一些,比如安加拉省,虽然也有这个情况,但他同时有布拉茨克,安加尔斯克,乌利索耶,下乌金斯克四座差不多规模的城市,人口都在十到十五万人之间,差距较小,且其他人口上万人的城镇也有十数个,基础都相差不大,所以这个矛盾相对就没那么突出了。
东俄自治区则情况特殊,一方面是他境内本来就没有什么上规模的城市,以前的最大城市托木斯克也不过三五万人,也没有太多工商业基础。二来因为国家的干涉,高尔察克当初带来的百万军民大部分流,没有集中一地,即使库兹涅茨克集中近半,但因为库兹涅茨克本来没有像样的工商业基础,所以这个人口优势暂时起不了太多作用,反而是一个负累。所以东俄自治区未来还能基本保持公平竞争式展。也难怪,这安加拉省和东俄自治区的行政长没有在这个报告上署名了。
“那么这个报告中提出的解决办法是否可行,你们的论证结果是什么。”
“先看移民分流限制制度,这个制度肯定不能完全放开,否则我敢肯定,滨海,唐努乌梁海省只怕最后会为他人作嫁衣赏,伯力再大,他能大过美洲领土这些城市的吸引力吗,只怕以后只会形成大城市人满为患,小城无人问津的景况。大城就业压力大,治安混乱,小城的工商企业却可能无法吸此人才,最后被迫向大城集中,这个结果,只会比伯纳德现在所形容的后果更严重。”
“唔”叶枫翻了翻报告上伯纳德等人建议的方案后道:“不过伯纳德等人提出的是有条件性的放宽,而且这个放宽不是放开,实际上是把移民局的权利下放到各省,由各省自己强制分流。”
刘国春却摇了摇头:“权利这样下放也不行,那只不过把矛盾转移到省市竞争中,比如河南省,他一年可以吸引五十万移民,而滨海呢,他凭什么跟河南省竞争,而比如滨海省可以吸引到十万移民,那北西伯利亚各省呢,怕是没有一个移民会主动愿意到那里去吧,最后形成的后果,同样是强的越强,弱的越弱。”
叶枫闻言不住点头,沉默半晌才道:“不过这个报告中提出的问题很严峻,是必须解决的,由移民局集中所有权利似有不妥,而下放到省,实际上换汤不换药,且可能后果更严重,既然两种办法都不行,我看可以折衷,允许各省对移民需求进行分类,比如就业性移民,这就按以前的办法,根据各地就业需要上报移民局,由移民局分派大致数量的移民到申报的各地。一个是开拓荒性移民,这是按伯纳德等人的办法,比如滨海省准备新建锡霍特城,那就不以就业数量来统计,而是根据各省市规划所需拓荒开移民的数量向移民局申报,但这类移民,移民局只统一分派到各省、直辖市,至于再以后分派到该省(直辖市)哪个地方则由该省的政府及移民分局负责分流。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规定在多少年内消化这些移民,保证他们不会失业。否则他们就无权再申请下一批开拓荒性移民。”
刘国春眼睛一亮,考虑了一下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有一个小问题,因为不是就业性移民,这个数量就比较难以确认了,万一这类移民过多。数年内都未能完全消化下去,造成失业人员过多,就会影响治安了。
叶枫也沉默了下来,治安,不如说是移民管理,毕竟以前之所以要有这些移民限制政策,就是为了便于管理,这样一来,就业性移民问题不大,但开拓荒性人才确实有些笼统,比如新建锡霍特城,建城阶段可能需要五万人,但建成之后呢,他们能否将这五万人消化呢,这个新城能否提供这么多就业岗位。当然,按理到时可以将这些移民转移到其他有就业需求的城市,该地可以减少申报就业性移民的数量。但问题是移民分流之后还有一个移民流动限制。
“看来必须放宽移民流动限制了?”叶枫叹了一口气道。
刘国春也点了点头:“按我们以前的办法,只有成为公民之后方可自由流动,否则只有因工作关系,学习培训原因才能前往其他地方。就这还要各种证明,非常繁琐,但从现实来说,我们这个制度,却最大限度的保证了移民管理秩序,毕竟我们国家地广人稀,如果一个移民在未取得公民权的情况下,就自由流动,很难保证该移民处于我们的绝对控制之下,对于国家内部安全有很大的威胁。
叶枫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这样,也是有条件放宽,不能自由流动,但可以在政府,在移民管理机构监督下有组织有秩序的流动。只是这样一来,移民局有必要加强在各地方移民管理机构的领导力量。甚至也要增加一些人手,也需要与内政部、国家安全局做好协调沟通。”
叶枫说完,心里又暗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阿拉斯加是纯移民国家,且并非移民数十年上百年的移民居多,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来说,对移民到阿拉斯加的条件可以尽理放宽,但移民到来之后的管理却绝对不能完全放开,否则阿拉斯加现在一年数百万的移民,没过几年,就上千万,颠覆阿拉斯加政权都有可能,别说各国的渗透了,那更是防不胜防,完全放宽移民限制,后果很难预料,若是像后世的美国那样就不用太过担心了,毕竟美国建国时移民后代已经占多数,而非新移民,即使是新移民,一年内的移民数量也不能与阿拉斯国相比,美国多少年才达到近亿人口,而阿拉斯加呢,还不到二十年,就从数十万口增加到了六千多万人口,可见移民管理的重要性。
在阿拉斯加,即便是成为了公民,内政部的管理都很严格,虽然允许自由流动,但因为具备社保户籍系统资料,这些移民一般都会老老实实的在流动起始地内政部门登记,到了流动目的地,也会到当地内政部门做迁移登记,否则他的社保资料缺失只要有一个月,就必须解释原因,若解释不清楚,重则拘押罚款,轻则影响到他未来的社保退休资金。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保证每个公民都是处于内政部的控制范围内。
感觉上这样做,与后世某些**集权式国家非常相似,内部管理非常严苛。不过除此之外,都很自由,只有那些另有用心的人才会担心这样看似严苛的管理。只要你守法守规矩,实际上阿拉斯加的自由度非常高。
听了叶枫的意见,刘国春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是全面施行,还是只适用与亚洲新省市。”
“当然全面施行,如果有所区别,这从大方面来说本身就不公平,再说美洲省市其实也未尝不需要开拓荒性人才,当然你们要严格审核,他们有需要,但数量上肯定比不上一穷二白的亚洲新省市。”
刘国春起身要走的时候,叶枫又补充道:“细节条款你们要尽快做出来,以待国会尽快通过修改移民法案。耽误时间就是耽误亚洲新省市的展啊。嗯,还要注意一个原则,亚洲新省市的移民尽量从美洲领土转移有一定年限的移民甚至公民过去,新移民填充到美洲省市。”
唐努乌梁海,在三个月前,正式成了阿拉斯加的行政省,省长约翰内斯.马库泽也已上任两月有余,各项工作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相对来说,马库泽的压力比其他省市长的压力轻一些,虽然这里是边境省,但驻有大军,且以唐努乌梁海的气候环境来说,二十万人口算是较少的,因为中央政策,这里主要将会成为农牧基地,轻工业基地,这正好算是他的本行,工作上手还是挺快的。当然只能说是恢复平稳,想要取得经济大展那不是短期内可以办到的。
马库泽到来后,已经根据唐努乌梁海的实际情况,向中央提出了下属行政区划修改,并获得了通过,原来的唐努乌梁海省下辖一个省管市,即府克孜尔,三个乌梁海人自治县即托锦县,克穆齐克县,津吉里克县,这四县市其实是中央制定的方案。但各省市长到位后,都有权根据实际情况提请修改,但这个修改基本上不能推翻中央的方案,只能在此基本上做出范围修正或增加县市。
而这一次修改中,马库泽的方案就是增加了两个县市,一个是柴旦县,另外一个是萨彦堡省管市,这个省管市实际上位于克穆齐克河上游,唐努乌梁海西北部靠萨彦岭,原是中国统治时期的十佐领,与北面东俄自治区的比斯克市相邻,实际上也是目前最接近阿尔泰山口前线的地方。
萨彦堡省管市所在的十佐领,原本只是一处乌梁海游牧营地,只是这处营地历史较久,清朝时期曾在此设置佐领官员,因此得名,但这里的人口其实很少,不过数千人,而新设的萨彦堡省管市虽然面积达到了四万平方公里,全部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余人,算是六个市县中人口最少的一个,当然其中一个原因在于这里此前因为差点爆大战,距离前线又近,所以有部分人口在此之前已经转移到了中东部的市县去了。
十佐领做为市府所在地,两个月来,也稍微有了一些集镇的味道,不同与以前的帐蓬营地,已经出现了一些砖木结构建筑。不过毕竟建市时间太短,这种建筑不多,只有数栋而己,多半的集市,贸易场所都还是集中在帐蓬当中。
帐蓬的容量有限,所以虽然这里不过数千人口,但帐蓬绵延却也极其壮观,数百顶帐蓬就在克穆齐克河岸附近错落有致的分布,人头攒动。
位于这些帐蓬群中心一带,有几顶帐蓬显得格外大一些,而且帐蓬质地也好得多,其中一顶最大的帐蓬门口甚至还有几个高大汉子站在那里,看上去似乎很随意,但若仔细一看,却可以看到这些人眼神总是不时的扫视一下周围,显得极为警惕。
而在帐蓬里面,摆放的非常豪华,一张羊皮大床放在帐蓬正中,一个一脸胡须,身材却并不高大,而身形又极其肥胖的中年男子侧卧在羊皮大床上,在大床的两边有几个大汉则站得笔直,似乎在护卫这个肥胖男子。
大床的正前方,则恭恭敬敬的站着看上去三十来岁,白面无须的男子。似乎在等着肥胖男子说话。
良久,这个肥胖男子突然问道:“昌吉,你说呢,我该怎么做。”
“大领,属下怎么敢决定如此大事。”那个男子仍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难哪”肥胖男子有些吃力的移动了一下身子道:“阿拉斯加人不保证我们的地位,但这些俄国人也不见是什么好人,他们现在什么都可以答应我们,但以后呢,事情成功了,他们翻脸,我们拿什么对抗,实际上我们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昌吉闻言犹豫了一下道:“不过,老爷,就算不可能真的得到整个唐努乌梁海,但未来有阿拉斯加在北面施压,俄国人却可能会需要我们这个缓冲,也就是说,至少可以比现在拥有更高的地位。”
肥胖男子沉默了半晌,似乎有些心动,想一想,得到整个唐努乌梁海,成为这里的主宰,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像昌吉所说,就算未来不可能真的得到唐努乌梁海,但俄国人也没有能力将阿拉斯加人彻底打败,只要未来阿拉斯加还在萨彦岭以北,也许俄国就会需要自己作为缓冲,就像当初他们支持蒙古一样,以独立的名义来控制唐努乌梁海,自己虽然没有绝对的权利,但就算是一个傀儡,起码也比活在阿拉斯加人下面更强一些。
该死的阿拉斯加人,虽然他们没有把自己财产剥夺,但以前的地位却很难保证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对整个部落生杀予夺,大权在握。那些该死的牧民都成了什么公民,跟自己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哈巴台比一般人更有钱一些,可是这有什么用,自己这点财产,在阿拉斯加很多人眼里可能只是九牛一毛。现在那些牧民可能很穷,但未来呢,想到将来,以前奴隶一般牧民都有可能在自己面前昂挺胸,趾高气扬,肥胖男子哈巴台就觉得有些喘气不过来。
不但要有钱,还要有权,只要有权,什么都可以得到。虽然参加所谓的议员选举,甚至市县长选举,都能得到权利,可是哈巴台却知道,这种选举,他去了只是丢脸,他可以肯定,会投票给自己的人不会有多少,而且就算选上又如何,阿拉斯加的议员也好,市县长,甚至省长也好,他们的权利都是有期限的,不是终身的。一旦任期到了,权利也就没有了。除非他可以登上阿拉斯加的最高权利层,可是那跟天方夜谈没有多少区别。
“假如我们加入,有多少把握。”哈巴台问道。
昌吉闻方似乎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又恭恭敬敬的道:“九成把握。埃娃小姐说,到时不止我们,还有扎勒等数个领都会一起行动,库利奇将军的军队也早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我们一动,他的军队就可以深入唐努乌梁海。”
“可是阿拉斯加军队有二十万人,库利奇的军队才多少。风险太大了。”哈巴台很是犹豫。他的部落只有一万余人,而属于他的亲信,现在真正还可以信任的怕是最多不过千人,可以想像,若俄军最后不能打败阿拉斯加军队占据唐努乌梁海。那等到阿拉斯加算帐,他哈巴台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
昌吉马上道:“不只库利奇将军的军队,波兰已经与俄国言和,欧俄那边内战外战基本上都已经平息,据埃娃小姐说,布琼尼将军的骑兵部队正在赶来。后面叶戈罗夫将军的军队也会马上调动。届时俄**队至少有达到七十万人,负责唐努乌梁海攻势的至少会有四十万。”
“你确定”哈巴台听了,似乎有些激动,有些费力的坐了起来问道。
昌吉笑道:“这没有问题,因为埃娃小姐的意思,时间将由他们决定,只有他们的大部队到来后,才会动,这就不会有疑问,他们的军队不来,根本不会要我们动。”
“好好富贵险中求,这买卖我干了”哈巴台突然咬了咬牙,脸色阴沉的喝道,眼神之中还略有些兴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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