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激动不已,粗声:“必须将那家伙撵走!撵出帝都!”
“你别急着生气。”
王青皱眉劝道:“你的血压这几天有些高,可不能随便动怒。
悠着点儿,女儿还在咱们家呢。”
薛凌推了一杯温水给阿虎,低声:“先喝点儿水。”
阿虎接过,仍是愤愤不平:“以前小芸读书,我们离得远也没法帮上她。
现在她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咋可能让那臭小子给得逞了去!想要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小芸——门儿都没有!”
“关键是小芸她太单纯。”
薛凌为难低声:“这孩子一惯没什么主意,心思浅白。
如果那张浩纠缠不清的话,小芸可能会重蹈覆辙。”
“那可不行。”
王青拉住薛凌的手,哀求道:“我们也是愁得很。
凌凌,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周全的办法?
小虎子做事冲动,我们不好让他来揽这样的事儿,怕一会儿小事闹成大事。”
薛凌想了想,低声:“那天我在他们不远处听了不少。
据我猜测,小芸她跟这个张浩谈对象期间,一个是被动顺服顺从,一个则是大男子主义,自私自利,什么都想着自己和自己家,极少呵护小芸。
小芸对他有意见,但她对他已经付出不少感情,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
另外,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爆发大的矛盾,故此感情不算真正破裂。
年轻人嘛,谈恋爱就只关注情感,其他并没有多加考量。”
“怕的就是这个。”
王青苦笑:“这孩子跟我一样,是一个感情丰富又柔弱的主儿。
我们最怕那男的甜言蜜语将她给哄骗结婚——到时局面就更难收拾了。”
“这男的要不得。”
薛凌垂下眼眸,沉声:“他一点儿责任感也没有。
明明知道你们长辈们不同意他们,就偷偷避开你们,往心软的小芸下手。
他对小芸把控习惯了,所以才敢这样子做,而且是志在必得。
这样的男人一旦摊上,赔钱赔上人生和婚姻,最后吃亏受委屈受伤,甚至还可能有其他伤害。”
王青和阿虎听完她的分析,愈发紧张起来。
“凌凌,那可怎么办?
我们现在劝不住小芸了。
前几天她一直强调已经分手了,不要再说起这个人。
我们暗自松一口气,也尊重她的想法不再提起。
可万万没想到那张浩跟老鼠似的,无孔不入等在外侧,逮着机会在上下班的路上堵她。
要不是今天小虎子发现不对劲儿,我们压根都还被蒙在鼓里。”
薛凌忍不住问:“小虎子怎么做?
他说什么没?”
阿虎无奈翻白眼,解释:“小虎子生气得很,说要找人警告那小子让他麻利滚蛋,不然就要让人揍他。
不自己圆润滚开,就等着被撵出帝都。”
“年轻人尽说冲动话!”
王青没好气道:“他刚开口的时候,我就狠狠责骂他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哪能用什么蛮力?
一会儿自个犯了错被警察同志抓,还得赔人家医药费给他治好,我们反倒落了理。”
“是啊。”
薛凌耸耸肩:“遇到越发棘手的问题,就越要小心应付。
对付君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要跟小人斗。
被这样的小无赖缠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阿虎罢罢手:“早就警告他了,别让他插手,我们先商量看看,不行的话就由我去出手。
女儿是我养大的,我有权保证她的幸福。
想要娶我的女儿,就必须过我这一关,不然什么都免谈!”
薛凌忍不住低笑,反问:“你当还是什么年代?
父母之命的旧社会?
现在的人追求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你如果去阻拦,你反倒丢了正理。
婚姻法里头首先强调的是婚姻自由。
只要男女双方自愿结合,到了法定年龄就能结婚。”
阿虎撇撇嘴,咕哝:“我自己的女儿……我肯定有权反对啊!”
“反对有用吗?”
王青嗔怪道:“你女儿都要被人拐走了,她听你的劝了吗?
她如果不回家说她失恋了,你知道她谈恋爱了?”
额?
阿虎讪讪闭上嘴巴,不好再说什么。
薛凌冷静想了想,道:“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让小芸对这个男的死心,彻底死心,一了百了。
只要小芸对他还有感情,张浩就有机会求得她的谅解复合在一起。
张浩是别人家的孩子,咱们对他不够了解,也无权帮别人父母教导他。
所以,我们还是得从小芸身上着手。”
“难啊!”
王青苦笑:“那孩子怕羞,这样的事连说都不敢跟我们说。
上次我让山悠试探问一问,她马上脸红躲房间里去了。
小虎子的俱乐部都是年轻男孩儿,她起初跟人家说话都不敢。
上班半个来月了,今天总算才敢跟俱乐部的男生聊天说话。
我刚刚问起,她就说别问,她能处理好。
她如果真能处理好,就不会后面还跟着一头大尾巴狼!”
“不。”
薛凌解释:“我的意思是——让小芸对张浩死心,主动跟他分手。”
阿虎暗自焦急,催促问:“啥办法?
凌凌,你肯定有办法了,对不对?
你赶紧说啊!”
薛凌忍不住探头,往外头看了看。
“你们等等,我给你们找一个专业人士来。”
语罢,她匆匆走了出去。
阿虎和王青面面相觑,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方面——还能有什么专业人士?
片刻后,薛凌拉着一个年轻健硕的保镖来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这里的老员工黄朝南。
他刚从保镖学院毕业就进园子来工作,在这边已经三四年了。
他平时跟保安负责园子的里外监控和前门的防护。
他有很多专业技能,比如轻松查获某个人的手机通话内容,还能入侵某人的手机里获取图片或视频。”
“哦哦。”
阿虎和王青迷糊点头,仍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薛凌的具体目的。
薛凌对黄朝南问:“只知道对方的姓名,行不行?
我们对他了解不多。”
“行。”
黄朝南答:“如果能知道他的大概住址,排查起来更轻松。”
“知道!”
薛凌忙道:“他出生的县城和毕业的院校我们都知道。”
黄朝南立刻露出自信的微笑:“太太,包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