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听了他的话,立刻眉开眼笑。
“这话说得太对了!家里头的活儿本来就不该分得太清楚,夫妻之间如果计较太清楚,算得太仔细,那肯定会家无宁日。”
程天源附和点头,手上的活儿丝毫没停顿。
薛母歉意低笑:“不过,我们家凌凌自小娇生惯养,把她给宠坏了,下厨洗刷碗都不怎么会。这是我这个做妈的失职。”
程天源始料不及丈母娘这样自责,连忙解释:“妈,您不能这么说。凌凌她工作太忙,晚上常常要简直到半夜,辛苦得很。她不是没干家务,平素我忙的时候,她都有搭手的。”
“那就好!”薛母低声:“你也被太宠她,该她自己干的都不许帮着,免得变成懒骨头。”
程天源低低笑了,道:“放心,不会的。”
薛母一边聊,一边忙来忙去。
程天源忍不住问:“妈,你还在弄什么?咱们不刚吃饱吗?你怎么又煮起东西来?
薛妈妈“哦”了一声,道:“准备一点儿补品,让炉子慢慢隔水炖着,明天早上你和凌凌可以吃。这炖盅是给你的,另一个是给凌凌的。你们明天早上记得吃啊!”
程天源想起两位老人晚些时候要去守岁,温声:“妈,需要我们陪着一块去吗?爸他刚才喝了不少,现在还睡着呢!”
薛妈妈罢手道:“不怕的,快十一点的时候凌凌的堂叔要来接我们过去。本家的人今年来了不少,大伙儿少不得今天晚上要通宵。明天早上还要给族长老人家拜年,我们应该得明天晚上吃饱才回来。”
薛家的祖辈以前是帝都着名的大家族,族里人丁昌盛,家族历来也和睦。
每一年的除夕夜大家都会去老祠堂聚集,一块吃吃喝喝聊话守岁。
隔天族里的亲戚都会在打牌,轮流给各位长辈拜年,给小孩子们发红包。
薛凌是嫁出女,不必参加这样的大活动。
“我们年纪大,睡眠少,熬一晚也没什么。你和凌凌就没必要去了,外头冷得很,待屋里看电视就成,想出去玩记得多穿点儿。”
“好。”程天源温声提醒:“妈,这里交给我就成。你先去睡一会儿,晚上才不会太困。”
薛母听着窝心极了,道:“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辛苦你了!”
程天源微笑低声:“妈,自家人不要这般客气。”
薛妈妈笑着回房间去了。
程天源将厨房收拾干净后,又煮了一大锅的热水,走出去催促薛凌去洗澡。
她很爱洗澡,一天不洗就睡得不好。
坐火车的那两天两夜,可把她给折腾坏了,辗转反侧总说睡不着。
幸好这边有暖气,家里到处都暖融融的,洗热水澡也不怕受冻。
薛凌精神好得很,拉着他一块看电视。
程天源却不好闲着,见地板有些脏,连忙去阳台拿了扫帚扫地,随后又拖地,清洗两个阳台,忙得一身汗。
他干脆将热水倒去洗澡,又煮了一锅给薛凌去洗。
薛凌许久没看电视,虽然只有黑白电视可以看,仍看得津津有味。
匆匆洗了澡,头发也不擦干,就继续蹲着电视前看。
程天源见她发丝湿哒哒,皱起了眉头,赶紧转身找来干毛巾,仔细体贴给她擦干。
薛凌嘻嘻笑了,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任他擦着。
薛爸爸打开房门,便看到如此温馨亲昵的一幕,低低笑了。
“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得准备走了。”
薛妈妈自他身后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件貂绒外套,睡眼惺忪打着哈欠。
“是……堂叔说他大概十一点到楼下。”
程天源赶紧泡了两杯热茶,捧了上前。
“爸,妈,喝点儿茶醒醒酒,提提神。”
“谢谢!”薛爸爸眉眼都是满足笑意,温声:“明天就拜托你们看家了。”
薛凌乐呵呵道:“有人说,年初一做什么,以后就会得什么运。我打算明天睡个饱,吃饱饱,再向源哥哥要一个大红包,这样我明年就能行大运,有得吃,有得睡,还能发大财!这是我的新年愿望来着!”
薛爸爸宠溺睨她,反问:“难不成你平日都饿着,还没得睡?啊?想要睡懒觉讨红包你直说就是了,装腔作态!”
程天源和薛妈妈都呵呵笑了。
薛凌撒娇嘀咕:“反正我决定了,就要这么做!”
这时,楼下隐约传来喇叭声!
程天源走去阳台瞄一眼,很快回来了。
“爸,妈,有一辆褐红色的小车停在楼下。”
“哟!是堂叔来了。”薛妈妈赶忙将准备在客厅的礼品都搬出来,匆匆将茶喝完,催促喊:“老薛,快啊!别让堂叔等太久!”
薛爸爸放下茶杯,披上大衣,将礼品都拿上。
程天源送他们下楼后,才踏步回来。
薛凌见他出去一趟,微湿的发丝便多了一些冰丝。
“哇……外头那么冷啊?”
程天源搓搓手,坐在她身边。
“大概零下几度吧,挺阴冷的……也不知道荣城那边冷不冷?”
薛凌趁势依偎在他身边,问:“你想公公婆婆了?”
程天源微微一笑,长臂一张,将她搂进怀里来。
“他们现在住城里,用水用电都很方便,又有取暖器,还有一大堆你准备的肉菜,这个年肯定过得很舒服,除了……”
“除了想念我们和小姑子,对吧?“薛凌低声打断。
“嗯。”程天源吻了吻她的白皙脸颊,没再说什么。
薛凌轻轻叹气,温声安抚:“迟早会找到的,不要太担心。”
程天源将她搂紧些,仍是没开口。
人海茫茫,如果妹妹不主动跟他们取得联系,想要找到她真的很难。
除夕夜到处爆竹声声,很是热闹。
两人聊着话,看着电视,直到零点过后才睡下。
屋里暖融融,两人睡到八点多才醒。
程天源去厨房将炖品拿出来,记得岳母的吩咐,将有红枣的那一炖盅端给薛凌。
薛凌洗漱完只穿了一件尼龙薄衫,露出白皙的脖子和锁骨,青丝半垂,肌肤如瓷,端的是风情艳丽。
程天源眸光染了一丝炙热,凑了上前,大手将她抱入怀里,细微的吻落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
她娇羞躲了躲,转而抱住他精壮的腰。
前段日子他忙,她也忙,后来又忙着来帝都,两人都没怎么好好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