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电鹰眼2号,继续观察,尤其是傍晚前后要注意塞瑟兰和萨马拉方向的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有没有夜间行动的迹象!”王庚吩咐道,转身接着又问,
“鹰眼3号有消息回来么?瓦采季斯的第五集团军主力过了伏尔加河没有?那个伏尔加河区舰队这会儿在什么位置?”
鹰眼3号是第三架用汉德利佩季o/400重型轰炸机改装的空中预警机,被王庚派到了辛比尔斯克方向,从伏尔加河左岸要渡河的话,要么走辛比尔斯克东面的捷秋希渡口,要么就是塞瑟兰渡口,其余地方水流遄急没有码头,河岸又高,要渡河颇为不易。
作战室主任田俊少将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抬起头道,“鹰眼3号还没有消息,我已经叫楼下发电报去问了,很快就能有回复!”
接着一个红色的电话机上灯泡亮了起来,田俊走过去拿起听筒,听了下,对王庚道,“是西北集群防线上的佩佩利亚耶夫找您!”
王庚点了点头,走过去拿起了听筒,道,“我是王庚,怎么样,内阁总理阁下,您的防线上压力大不大?嗯。。。嗯。。。我都看见了,放心,图哈切夫斯基那是在试探,你的大炮不要着急乱放暴露炮兵阵地!
机枪?机枪也不要着急,第二道阵地上的机枪都不要暴露!他远道而来的一个步兵师要是冲破你两个以逸待劳的师的防线的话,那么这两个白卫军的师长都可以枪毙了!就这样!放心吧,我替您看着乌法呢!”
说着王庚扔下了电话,走到窗前拿起望远镜眺望西北防线,只见远处蚂蚁一样的苏俄红军派出了大约一个师的兵力,漫山遍野的向西北防线上的白卫军阵地涌了过来,第一线阵地上的白卫军倒也还沉得住气,没有胡乱开火。
阵地后方的山炮连开始陆陆续续开火,瞧动静佩佩利亚耶夫动用了2个炮兵连12门76口径的山炮在轰击着进攻中的苏俄步兵师,人群中炸开的炮弹不断掠去收割着脆弱的生命,而进攻中的苏俄步兵师却不依不饶,不计伤亡的继续低着腰快步小跑,很快就接进了第一道阵地前两百米处的铁丝网。
进攻的那个步兵师的身后,红军的马拉机枪冲到了大概1200米的最佳射击位置,掉头开始射击起来,白卫军第一线阵地上布置的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则同时开始响了起来,战场上子弹交错,血肉横飞,进攻和防守的双方开始了血与火的碰撞。
一方面由于地形的关系,西南低洼而东北略高,成一个绵延几公里的缓坡,所以布置在阵地后方的白卫军山炮连的瞄准射击很快使得苏俄红军组织的马拉机枪阵地承受不住密集而准确的炮火,被打的人仰马翻的马拉机枪营损失巨大,残余的马车不得不一路向后狂奔退出了战场,本来势均力敌的机枪火力对射,变成一边倒的白卫军的机枪向蜂涌而至的苏俄步兵师的人群倾泻着弹雨,收割着生命
由于缺乏炮火支援,绵延在阵地前的铁丝网就使得冲锋的红军战士进攻的步伐遭遇了阻碍,而战场上略微的迟疑都将迎来死亡,半小时不到,苏俄红军在西北防线上发起的第一次攻击陷于彻底失败,打头阵的这个辛比尔斯克铁军步兵第24师,三分之一的战士阵亡,三分之一的战士负伤,能完整的撤回出发阵地的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白卫军第一道防线前方从铁丝网往前一直绵延到1000米之外,原野里躺满了战死者的尸体,越靠近铁丝网,则伤亡越重,越往后,则死者减少,而躺在地上蠕动和呻吟的伤员遍地都是,惨不忍睹。
白卫军阵地上虽然也出现了伤亡,但多数都是机枪射手,猫着腰躲在堑壕里放枪的步兵伤亡很小,整个西北战线这第一次碰撞,苏俄红军东方面军第一集团军中最精锐的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步兵师,伤亡超过了六千人,彻底被打残废了。
反观白卫军这边佩佩利亚耶夫坐镇的西北防线,第一线阵地上的伤亡只有区区三百人不到,其中阵亡一百多人,受伤两百多人,相比双方几万人厮杀的场面,这点伤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乌法白卫军防线上响起此起彼伏的“乌拉”声,这帮子沙俄复员军人为主体的白卫军步兵师军人,找回了久违的勇气和信心,原来苏俄的人海战术在堑壕阵地面前就是个土鸡瓦狗!对面冲的最凶的就是各级指挥员和政委们,伤亡最大的也是这些指挥官和政委们。
“总司令阁下,这乌法的白卫军打的不错啊!这下那个内阁总理的底气壮实起来了!这苏俄红军怎么打起来路子这么野的,比当年我们在旅顺发起的肉-弹攻击还要不计伤亡!”从望远镜里一起观看了整个攻防过程的联军副参谋长宇都宫太郎显然心情不错!
这时候那个红色的电话上的灯又亮了起来,这是条连接佩佩利亚耶夫指挥部和王庚这个总指挥部的直线,王庚没等田俊伸手,自己走过去拿起了电话,
“对对!我看见了!步兵师打的很好。。。对对。。山炮连彻底压制了对方掩护的马拉机枪火力。。对对。。。啊。。这个不用。。。传我的命令,不许攻击对方前来救护的医务兵。。。
什么。。。是是,我看到了,对方扔下了三千多尸体,还有三千多个伤员躺在战场上。。。派人打白旗,去阵地前冲他们喊话,放他们的医护兵和担架队来把红军伤员拖回去!不许向医护兵开枪!就这样!”王庚放下了电话。
联军总司令转过来继续用望远镜观察战场,这时候东南防线的红军也发起了攻势,不过显然东南防线的苏俄第四方面军很小心,没有直接用人海战术冲击白卫军第一道防线,而是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机枪阵地,在更远处的阵地后方树林边,似乎还有两个刚赶到的炮兵连在展开阵地。
“总司令阁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许向进入战场的医护兵射击,他们把伤员救回去了,将来伤好了回到苏俄军队里还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不继续射击甚至炮火覆盖,把阵地前所有躺着还能动的敌人全部消灭?!”联军副参谋长宇都宫太郎眨巴着眼睛问道。
王庚笑了笑,心想这厮可真是一点不藏着掖着,本来我还想跟他这个打过日俄战争的家伙多学几招呢,这会儿整个成好奇宝宝得我来提点他了,踌躇了下,联军总司令低声道,
“我的太郎阁下,人道主义情怀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啊,要想在这远离故土几千公里的地方站稳脚跟,光靠血与火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收拢人心,攻心为上!”说着王庚又用更低的声音在自己的副参谋长耳边道。
“3000多轻重伤员,这得是多大负担和包袱,给他们救回去之后整天躺在那鬼哭狼嚎缺医少药能动摇对方多少军心?浪费对方多少粮食,拖累多少行军速度,这么重的包袱,不让图哈切夫斯基这家伙背起来怎么对得起他大老远来乌法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