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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淼又被解雇了,他望着阴沉了一天的天空,一副雨将落未落的模样。
空气还不算太闷,他在街角的一家蛋糕店等了两个半小时,店主终于得空从烘培房里出来了,那是一位女性beta,脸上带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店员请假,有点忙不过来,是需要什么呢?”
这家店其实店面很小,但生意却一直都不错,陈淼望着橱窗里展示出来的蛋糕,从第一排到第五排,目光又落到价格表上,颇为迟疑的模样。
店主这时候十分的善解人意,似乎是理解了一些什么,于是询问这位等待了许久的顾客:“请问是要订生日蛋糕吗?如果着急的话我这里有一个已经做好的,但是顾客临时说有事不能来取了,如果先生您需要的话,可以便宜点卖给您。”
陈淼当即答应了,他说:“好的,我能看看蛋糕什么样吗?”
店主微笑着说:“当然。”
她从里间端出来那个十二寸左右的蛋糕,上面铺满了珍珠,一位漂亮的小公主站立在蛋糕的中间,蓝色的奶油为主色调。
小公主层层叠叠的裙子占据了大半个蛋糕,仰着小下巴,看起来十分高贵优雅。
店主说:“这原本是一位店里的老顾客订给女儿的生日蛋糕。”
陈淼的视线在那个蛋糕上停留了许久,店主以为他会先问价格,没想到陈淼迟疑半天问了一句:“这上面的小公主,能换成小王子吗?”
陈淼拎着蛋糕走出来了这家蛋糕店,门口的风铃骤响,他扬脸望了望天空,终于一滴水滴落在他脑门上。
他把蛋糕放回了屋檐下,然后站在了越来越密集的雨中,任由雨水把他的衣服发丝都打湿。
店主在里面看着那位举止怪异的顾客,犹豫片刻,过去送了一把伞。
没想到他拒绝了,只要求将蛋糕的礼盒换成塑料的透明壳,想必是怕雨淋到。
陈淼拎着蛋糕行走在雨中,往陆溓宁家赶去。
雨越下越大,他到了陆溓宁家门口的时候,浑身已被淋了个湿透,门铃按了三下,里面亮着灯,却没有人来开门。
等了大约有一小时,陈淼还在坚持不懈按着门铃,陆溓宁似乎才真的忍无可忍了,一把拉开了了门,他头发散乱,似乎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但这还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
陆溓宁看着浑身淋湿了的陈淼,又看看门外倾泻而出的大雨,这场雨算是到了此刻才真正的开始下下来。
他不由冷笑:“苦肉计?”
陈淼被一秒看穿,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伸手扒住门框,似乎是怕陆溓宁直接再一把关上门。
“陆哥,对不起…”他跟只在雨天被主人丢出去的小狗似的,浑身狼狈不堪,连叫都都不敢大声叫。
陆溓宁最后放他进来了,陈淼将蛋糕拎进来放到了茶几上,然后说:“我给你买了蛋糕来,昨天是我不好。”
陆溓宁听他提起来昨天,那股儿邪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谁他妈稀罕你什么破蛋糕?!你就拿这玩意儿敷衍我?”
陈淼耷拉下来眼皮,不敢抬眼看他。
陆溓宁越说越是来气,本来睡到一半被陈淼吵醒就十分火大,这会儿又想起来昨天陈淼明知他厌恶叶赫,却偏偏要跟他走的近。
他盯着陈淼嘴里说道:“你也知道是你不好?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去跑去给叶赫送什么狗屁衣服?”
“跟着他来的工作人员那么多,怎么就稀罕着你去给他拿?”
“你到底是我的助理还是他的助理!?”
陆溓宁看着他不吭声,心里越是憋火,随手就拿着旁边的一个摆件摔到了陈淼脚下:“你他妈聋吗,还是哑巴了!?”
陈淼一下惊得后退两步,陆溓宁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状态有多恐怖,那一件东西摔了之后,接下来就越加的一发不可收拾,从门口的室内景观花瓶,到架子上的摆设,还有那些茶杯,展示架,电视机……
都无一幸免被陆溓宁砸了。
他眼睛都气得通红,对着陈淼一顿骂,觉得他分外不识抬举。
陈淼被他吓住一般,就差贴着墙角站了,战战兢兢说着:“你别砸了……,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一片粉碎的狼藉中,伴随着一些摔得粉碎的物品在空气中飘起的烟尘,陆溓宁一步步走向墙角的陈淼。
其实命运走向在未发生时就已经悄悄露出来了些端倪,就比如陆溓宁在这一天发了这么大的火,理智全无一般的行径,砸了一个客厅,可偏偏陈淼拎过来的廉价蛋糕还呆在茶几上完好无损。
像是有一场毁灭性极强的风暴,却偏偏绕过了它。
他把陈淼抵在墙上,凑近了他然后说:“我这么讨厌叶赫,你靠近他,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吗?”
陈淼大气儿都不敢出,怕哪一句答得不对,就要被陆溓宁像是对待这一屋子物品一样,摔个稀巴烂。
他于是又小声说:“我错了。”
陆溓宁似乎是发泄过了一阵,心情比刚才缓和了些,虽然面色不悦,但总算平静了不少。
他慢慢伸手从陈淼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摸上了陈淼的腰,完全不同于那些他以前摸过的那些omega的腰,没他们的软,缺摸着能够感觉到有些紧绷的肌肉。
他在紧张。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陆溓宁的动作就越加的放肆起来,他的膝盖抵在了陈淼的腿间然后手往胸前摸去,他说:“那既然知道错了,是不是该受点罚。”
陈淼任由他动作,乖巧的要命,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陆溓宁,陆溓宁微一抬眼,就能从里面看见自己。
他突然失笑:“我忘了,这其实对你来说算是奖励吧?”
他这么说着,就凑到了陈淼嘴唇边,陈淼很是识趣地扬起来脸,方便陆溓宁吻他。
在陆溓宁吻到他之前,他轻声说道:“谢谢,陆哥。”
如果陆溓宁此刻能够不那么自以为是,他就能够发现,陈淼此刻的样子与那天他甩给他那件他的大厚羽绒服时,笑着说“谢谢,陆哥”的状态并无二致。
那里面没有一切有关情动的情绪,只是单纯的一句礼貌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