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想到七情之所以没为难他的主要缘故,神色很是复杂。
他不过是一时心软,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让他转危为安。
沉默许久,苏翎看着周边的虚无:“冕旒神王,你若未曾对我步步紧逼,若非你要对我下手,我又怎会....一切,不过是你一手缔造...”
苏翎本想继续细数冕旒神王的罪名,说着说着却陷入沉默。
他发现,若他站在冕旒的位置之上,或许他也会做出和冕旒神王同样的选择....谁让,他是枭的轮回之体?
在冕旒这位仙界之主看来,他天然就不值得信任,其心里恐怕一直都在思索苏翎是否会觉醒枭的全部记忆对仙界进行报复,其未曾在发现苏翎之时便直接动手,恐怕就已经是最大的大度。
“阴差阳错,奈何。”轻叹一声,苏翎压下全部的思绪。
他为求自保无错,冕旒神王细细数去也不过是为仙界,其在最后关头更是自我了结爆发最为恐怖的七情道一举将对仙界有威胁的强者全部镇压在这里...
造物弄人罢了。
就在苏翎准备离开的时候,这虚无忽然开始颤抖。
“不好,这里要塌了。”苏翎的神色悄然一变。
这虚无并非是牢不可破,之前冕旒神王化身七情道爆发最为恐怖的一击,不但将强者尽数镇压,这虚无之地恐怕也因为那一击到达极限...这里崩塌之后,苏翎会被传送去哪里?
世界屏障之外?空间乱流?幽冥?
苏翎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他不能冒险!
“鲲鹏诀。”苏翎身影一闪便朝着幽冥而去。
片刻后苏翎又猛然停下逆转方向朝着之前的入口而去...不能去幽冥!
他的修为只有万象境,帝焱又一心想杀他,只是因为邪月和七情乃至于另外三位帝尊未曾答应才没能下手,若是前往幽冥落单之下遭遇帝焱,他根本打不过。
失去九玄,他挡不住离魂之术。
他要回仙界,至于突破,如今人族传承之法他已经明悟,待到他突破离魂境之后,自行打开入口便是。
他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呼吸就到达之前的入口所在,就在他准备粉碎此地虚无离开的时候...虚无彻底崩塌。
“该死,给我开!”哪怕是苏翎此刻也开始疯狂怒吼。
他之前耽误的时间太久...虚无崩塌,他的身体失去控制,浑身仙力爆发逆流。
虽然在最后关头他成功打开仙界的通道,只是....只是仙力逆流进入脑海,他的脑海顿时便陷入无边黑暗,出口就在眼前他却无法踏出那一步。
无尽崩溃降临,苏翎的身形被虚无吞噬,彻底消失不见。
..........
某处灰蒙蒙的天地,此地充满无数的死气,若是苏翎在这里,势必会发现,这里便是,幽冥之地!
枭当年和烄同归于尽之后他的神魂便是来到这里进入的轮回之路!
不知多久后。
九玄的身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此地,他扫视一眼周围露出一抹惊疑:“幽冥....瓶颈....莫非我能在此地直接突破?”
他,并未着急修炼,而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约莫十息后,九玄忽然抬头:“不对,突破的线索不是在幽冥,是.....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随后不久,九玄猛然转头露出一抹不屑:“可笑啊可笑....不知当你们几个废物兴冲冲来到这幽冥,却发现非但不能突破,幽冥的死气反而会将你们不断的侵蚀同化,消亡便是最终结局之时会作何感想....离魂之上的境界,我九玄,来了!”
伴着低语,也不知九玄如何做的,只见他周围的空间开始粉碎,而后他的身形便消失不见。
空间恢复,此地恢复寂静,好似他从未来过,而幽冥....他并未正式进入幽冥之中,只是刚刚触及幽冥的领土罢了。
幽冥之中到底有什么,无人会知晓,哪怕是苏翎也不知道...枭所传承下来的记忆中,只有枭当年神魂横渡虚无进入幽冥的画面,至于幽冥之中并无记忆。
也许是关于幽冥的记忆就在苏翎未能得到的记忆中,更也许....枭未能保留下关于幽冥的记忆,轮回之路,如何走的轮回,除非亲自去揭开那面纱,若不然恐怕谁也无法得知。
而鲲鹏,并未出现在这里,也不知之前七情道爆发之时去到何处。
常言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以鲲鹏之能,微微展翅便和瞬间跨越九万里之遥,更是有传言,鲲鹏展翅上可入青冥,下可探九幽,之前七情道爆发,鲲鹏全力爆发最为强大的速度逃遁,也许.....除却鲲鹏自身,若不然谁也不知他此刻究竟在何处,又是生还是,死!
..........
仙界。
对此刻的仙界,魔界而言,数年前曾经发生惊天之战。
那一战,据说人妖魔三族强者纷纷现世进行混战,随后更是出现古老记载中的荒,那一战的结果没有任何生灵知晓。
他们只知道,三族强者和荒之一脉的大能进入虚无交战,随后那无数的强者尽皆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也因为大批量的强者断层....回生仙的地位越发尊崇。
更是因为三族强者的消失,混乱的修罗界异军突起,一度曾为三族噩梦,不过谁也未曾能想到,修罗族还未能肆虐,忽然又有大批的荒之一脉强者现世,仙界神域宗又有数位突破森罗境的天骄横空出世。
仙界魔界和修罗界,爆发前所未有的混乱,这是一个无尽天骄崛起的时代,更也是埋葬无数天才生灵的时代!
.............
不知何界,不知何域的某处山脉。
“哼哼哼....”随着哼歌的声音,一个中年人带着些许轻快的步伐朝着前方而去,看他的方向,好似正准备进入山脉之中。
走着走着,中年哼歌的动作停下,双眼则在身前不远处开始聚焦。
他看到一个青年,浑身衣衫尽数碎裂化为佝偻布条,身体有着无数血痕,本有些清秀的脸颊在无数的血痕之下变得颇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