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也让城内激烈交战的战场陷入了安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挥刀的动作。
即使隔着挺远，厮杀中的双方士卒也能感受到火焰灼烧的感觉，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段城墙在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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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的燕军寥寥无几，本该眨眼间被杀光的他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而多了一点喘息之机。
凉军士卒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火光燃起的方向，占尽上风的李慕寒更是陷入了呆滞，愣愣的看着城墙，耳中还能听到阵阵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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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墙塌了？
这可是朔州最坚固的城墙啊！
“额，这个~”
大口喘气的莫尔刹同样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他自己的情况可不是很好。
在刚刚的交战中，莫尔刹身上已经被李慕寒砍出了两道刀伤，血流不止，一瘸一拐。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满头冷汗、摇摇欲坠，但凡换个普通人过来早就死透了。
莫尔刹在皱眉沉思，什么情况？
突然他的眉头一挑、目光一亮，他好像瞬间想明白了拓跋宏的全盘谋划。
炸塌凉军的城墙！让大军毫无阻碍的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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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精疲力尽的莫尔刹竟然笑了起来，嘴巴裂的很大：
“哈哈哈，城墙塌了，塌了，朔风城要破了，哈哈哈！”
“哈哈哈！”
浪笑声在战场中回荡着，看得出这位身陷绝境的燕军武将异常开心。
周围的凉军无不怒火中烧，笑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凉军士卒们恨不得乱刀砍死这个家伙。
李慕寒的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说道：
“被人当成诱饵骗进城，还笑得这么开心？”
李慕寒这张嘴也是十分毒，一句话就戳中莫尔刹的要害。
莫尔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眼中有一丝落寞闪过。
确实，在刚刚想明白拓跋宏计划的那一刻莫尔刹就知道自己其实是用来吸引凉军注意力的诱饵罢了。
这也正好能解释为什么出发之前拓跋宏罕见的展现出了柔情一面，多跟他说了几句。
因为那个时候拓跋宏就知道，五百悍卒再加上一个自己，此行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必死无疑。
他们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虽然莫尔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入城的，但是这样被利用，心里总会有一丝不得劲，甚至说是愤懑。
最让人揪心的是那个欺骗他的人是莫尔刹这辈子最敬重的人。
“呼~”
沉默许久的莫尔刹抬起了头，平静的看向李慕寒：
“我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草原靠乞讨为生，是拓拔将军把我带在了身边，给了我一口饭吃。
这些年教我用刀、教我起骑马、带着我南征北战，从来没有亏待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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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值了。”
莫尔刹不急不缓的诉说着自己的一生，语气很平淡，却透露着无尽的凄苦与悲哀，当然，还带着军人独有的热血豪情。
可能他知道自己必死，面对李慕寒这种死敌也能像知己一样絮絮叨叨。
此刻也就李慕寒能听他说说心里话了。
李慕寒没有急于动手，让他说完是对一个军人的尊重。
“所以，为了拓拔将军而死，为了我大燕能攻入北凉。
我心甘情愿！”
莫尔刹的脸色冷漠了许多，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回忆、惆怅、唏嘘。
至于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着莫尔刹说完这一切，李慕寒默默的提起了弯刀，说了一句：
“是条汉子。”
杀气开始从李慕寒的身上升腾。
“呼~好了！说完了。”
终于唠叨完的莫尔刹坦然一笑，提刀昂首：
“李将军，动手吧！”
莫尔刹似乎已经对李慕寒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都是铁血军人，只不过阵营不同罢了。
其实莫尔刹挺佩服这些凉军将士，能将十几万大军牢牢的挡在城外，血性堪称天下第一。
“那就接招吧！”
“喝！”
李慕寒平静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凌厉，一个蹬步前冲就欺身而上，眨眼间就逼至莫尔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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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那柄北凉刀已经横挥而出，直奔莫尔刹的腰腹。
莫尔刹眼光一寒，直接抬手一挡。
“当！”
“噔噔！”
虽然这一刀被莫尔刹挡了下来，但是刀柄上传来的强劲力道依旧让他连连后退，反震力直接让他喷出了一口鲜血：
“噗嗤！”
“嘶～”
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的莫尔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厉声喝道：
“来！再来！”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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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寒前冲的势头丝毫没有停止，又是一刀顺势挥了出去。
此刻李慕寒已经没有心思再和莫尔刹鏖战了，一心想着尽快解决战斗，然后去城头支援。
“当！”
“登登～”
“再来！再来！”
“当当！”
“噔噔～”
接连两刀劈出，莫尔刹不断后退，抬刀的动作越来越勉强，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强弩之末了！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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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寒的右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跺，整个人腾空而起，刀锋自上而下劈了下来。
这一刀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是必杀一刀。
“当！”
“嗤！”
体力不支的莫尔刹终究是慢了半分，直到刀锋砍进他的肩膀时他才好不容易举起了刀。
鲜血顺着他的肩膀不断往下流，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色再度惨白了几分。
“啊！”
莫尔刹仰头嘶吼：
“大燕万岁！”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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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寒的手臂再度用力：
“大凉！万岁！”
两人的嘶吼声在夜色中回荡着，声声不绝。
“大燕万岁！”
“大凉万岁！”
“杀！”
“噗嗤！”
话音未落，刀锋就割破了莫尔刹的咽喉，血箭飚射而出。
“噗嗤～”
“扑通。”
莫尔刹瞬间倒地，捂着喉咙抽搐着栽了下去，眨眼间就再无任何动静。
死的透透。
李慕寒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半分怜悯，莫尔刹是条汉子，但他下手绝不会有半分留情。
这几刀其实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远处城头上的哀嚎声还在不断加剧。
李慕寒不再停留，扫视一眼周围的军卒怒吼道：
“将士们！随我来！”
“杀燕贼！”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