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早饭去。全/本\小/说\网”庄重信点点头笑了。
邹筠霞说包还在招待所房间,让他们等一下,他回去拿包。
“庄书记,你别在邹筠霞面前搞这套,她可啥都懂。”马小乐道,“你说她晚上喝多了肯定是我灌的,你还没看见怎么灌的灌的是啥,你以为她不明白?”
“这她都能听明白?”庄重信拉起眉毛,很不相信。
“她要是不明白,我‘马’字倒倒过来两圈写!”
“倒两圈?”庄重信拉起的眉毛又皱起来,“那不还是个‘马’字么!”
“别管是不是那字。”马小乐噗哧一笑,“我的意思是要坚决表明邹筠霞肯定知道你话的意思,为啥你知道不?”
庄重信摇摇头。
“昨夜里她说得话跟你说的差不多!”马小乐道,“她说她被灌完白酒又灌白浆!”
“诶哟,这个邹筠霞,还真不是一般女人!”庄重信道,“你说会不会生气?”
“不会。”马小乐道,“昨晚我跟她谈了不少,我说你跟我的关系没得说,绝对可以信任。”
“哦,还好还好。”庄重信连连点头,“可不要偶尔开次玩笑,把正经事给毁了,影响那药材种植基地的事情,那可就真是要悔破头了!”
说话间,邹筠霞从远处走过来了,精神饱满。
“老弟,瞧她那精神劲儿,可给你灌好喽!”庄重信笑道。
马小乐嘿嘿一笑,“旱庄稼得了大水,你说能没精神么!”
“庄书记你们说啥呢,这么开心。”邹筠霞还没到跟前就说起来。
“说你呢,邹董!”马小乐笑道,“你的到来,沙墩乡zf大院光亮了不少呢!”
“马局长你又给我戴高帽了。”邹筠霞一脸灿烂,“不说了,赶紧吃点早餐,上午得赶回个公司去。”
三人朝大院外走去。
经过值班室门口,马小乐想起该看看门卫老孙,便让庄重信和邹筠霞先去,他拐进值班室,给老孙上支烟,问候一下。
“行,马局长你绝对行!”老孙对马小乐问候非常满意,“你还能再朝上升!”马小乐对老孙的话很相信,当初他被冯义善弄到值班室分发报纸的时候,老孙就说他早晚要离开,还能有更好的机会,现在都一一印证。
“孙大爷,你说我能升到啥位置?”马小乐问了一句。
“啥位置?”老孙拉了拉鼻梁上的老花镜,“比县长还大!”
“呵呵,比县长还大,那就是书记喽!”马小乐大笑起来,地老孙挥挥手,向外走去,“好啊,将来我比县长还要牛!”马小乐知道这是老孙胡说的,不过他宁愿相信,就当是图个吉利,他当然想混个比县长还大的职位。但是想到宋光明和吉远华,马小乐心里就有点打鼓,这两个拦路虎,他还真有点拿不住。不过马小乐相信事在人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会逾越他们。当然,马小乐也相信,这两个人倒下去,会凶狠地反咬,不过那不怕,等占了优势,直接一棍子把他们打死过去。
想到这些事情,马小乐的心事又重了,早饭后送走邹筠霞,自己也匆忙回县里。
回县里是想找宁淑凤问问,吴大栓那边有没有消息。马小乐希望多少有一点,有了就可以付诸行动,要不老是这样坐等,心里发焦。如果前段时间没有沙墩乡药材种植基地这事忙着,肯定早等不下去了。现在基地的事已经定音,马小乐又开始着急左家良的事来了。
还好,消息有一条。
一家名为“流宇”的玻璃厂,与红旗化工厂有长期的买卖关系,但三年前该厂就开始欠账。按理说这种情况发生,应该立即停止买卖合同,不过流宇玻璃厂直到现在仍与化工厂有着密切的往来,而且每年的销售数额还略有增长。有点不方便的是,流宇玻璃厂不在省内。
“不管怎么着,我都得抓住这个机会!”马小乐攥了攥拳头,“我干保证,单单这里面的勾当,就绝对够把左家良给办倒。”
宁淑凤同意马小乐的看法,但她告诉马小乐,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就找出问题来的,他们既然有勾当,肯定有防备有对策,估计会有很多“合理”的说辞,来规避掉潜在的危险。
马小乐说困难肯定会有,但一定得去试试,有时看上去复杂困难的事情,其实很容易攻破。
“但愿如此!”宁淑凤支持马小乐,并拿出一个证件,马小乐一看,好家伙,检察院反贪局工作证,持有人竟然是他自己。怪不得前些日宁淑凤找他要找照片,原来就是为这事。
“宁大姐,你也搞这个?”马小乐不敢相信,这东西竟然能从宁淑凤手里拿出来。
“我的一个多年好姐妹,彼此信任,她有关系,我托她弄的。”宁淑凤笑道,“是不是不敢相信,身为国家工作人员,竟然还帮别人搞这种事情?”
“是的,不过原因不是因为你是国家工作人员,国家工作人员又怎么了,坏得流脓的人也多了去,办张假证算啥!”马小乐道,“关键是我了解你的品性,按常理来说,你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事来的。”
“嗯,你说的也对,按照常理我是不会这么做,但这次情况不同,首先是为了真正揪出蛀虫,其次是因为你,如果换作别人,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宁淑凤看着马小乐,目光中透着坚毅。
这种目光让马小乐心无旁念。
“宁大姐,我觉得还应该再弄一张,要不我一个人还真有点不得劲,我可不是孤胆英雄。”马小乐想让宁淑凤也帮金柱办一张
“可以,不过没必要。”宁淑凤道,“一般办案时,不论去多少人,一个人出示证件就够了,没有人会像查身份证一样仔细。”
“哦,那就算了。”马小乐道,“真希望这次能捞出点东西来!”
“尽力做就是。”宁淑凤道,“后面还有线索呢,一家不成再来一家,总归会有收获。”
马小乐很感激地看了看宁淑凤,离开了。他不愿意多留在宁淑凤面前,因为他不想看到宁淑凤那种复杂的眼神,渴望着而又拒之千里。现在马小乐宁愿宁淑凤在那件事情上据他千里之外,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觉得要是和宁淑凤没有那一层关系,他受到的某种鼓舞和感动会更大一些。可是,如果没那层关系,宁淑凤还会这么帮他?
接下来得找金柱,马小乐让他赶紧来县里,有事要商量。不巧的是,金柱拉肚子正厉害着,浑身乏力不说,还一身屎味。
手头上没啥事,就汇报下工作。马小乐找到伍家广,把沙墩乡药材种植基地的事说了说,总体形势很好。伍家广对马小乐似乎很放心,说好,有时间就整理个材料,他向钱县长再汇报一下,没时间就算,等明年见成效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想到过几天要去流宇玻璃厂办事,马小乐对伍家广说得请个假,有点个人问题要解决。伍家广抬头看看马小乐,呵呵一笑,说找媳妇了?马小乐连连点头,说就是那事,现在年龄不小了,父母催得可急呢,先谈个试试,带回老家过几天,让父母过过堂。
从伍家广办公室出来,马小乐得意地掏出香烟点了,他觉得最近还行,几件事都比较顺,得去烧几柱香。
榆宁县城东南方向,有个小庙,别看庙小,据说年代相当久远,里面的和尚主持已经参悟人道,通透世事。
马小乐带了六千块钱去上香,小庙里的和尚很高兴,个个喜笑颜开,只有主持面如枯木,看不出半点反应。
“施主略有小成,但道途阻大,心生疑惑而郁郁不决。”
马小乐拜首,“大师赐教!”
“不决者不觉也,大忌。”主持说到这里,微微睁开双眼,“施主,去吧,放开手脚,要在斗争中使自己正确,不要等正确了才去斗争。”
醍醐灌顶,马小乐豁然开朗,满心欢喜地回到住处。“老天保佑我,早晚搞垮吉远华他们!”马小乐抱着膀子,对着镜子微笑,“这次一定要拿下左家良!”
为了把握大一点,马小乐有空就到办公室,上网查询流宇玻璃厂的一些相关信息。流宇玻璃厂,广告不少,看来效益不错,按理说不会没钱给生产玻璃的原料钱。根据宁淑凤提供的信息,红旗化工厂每年数百吨纯碱卖过去,也就几十万的事情,如果连这点款项都付不起,那流宇玻璃厂早就该倒闭了。
流宇玻璃厂的问题是毋庸置疑的,但只有这么一个厂能有多大力度?要知道,纯碱是红旗化工厂的主打产品,年产量远远不止几百吨,其它纯碱都销售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其他买家都像流宇玻璃厂一样,一直拖欠货款?看来如果宁淑凤不弄到更多的内部资料,想弄掉左家良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马小乐正想得出神,门卫来了电话,说有个姓姚的女人来找他。
姓姚的?马小乐皱起眉头,是姚婧么?她不是刚到新西兰去了么,难道过得不如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