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城主府气氛很是诡异。∥?
尤其是当人路过城主府主院的时候,脸色会变得特别的奇怪。那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偏偏又隐忍不说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的奇怪。
这份古怪一直氤氲在城主府里,城主府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缺门缺瓦的书房里,或站立或坐着几人。
这些人围绕在一张桌子上,认真商议着什么。里面主导的人正是楼瑱竹。在他旁边坐着的是董弼,在过去则是不熟识的人。这些人就是前两日跟随着长孙荣极而来,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西陵中赫赫有名的富商。
“楼管家,这样的合作有些不公吧。”一名中年富态的男子说道。
楼瑱竹看向男人,笑容亲和不变,“王老板,之前我说的就是南云城的合作规矩,没有什么公不公的问题。如果您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去告知城主大人,让城主大人来向您解释。”好像是没有看到姓王男人一瞬变色的神情,他慢悠悠的问:“您说呢?”
王金青着脸连连摆手,说:“楼管家说笑了,这点小事哪里犯得着去麻烦南云城主。”他心里暗恨,咒骂着楼瑱竹狐假虎威。
他们这些从西陵来的人谁不知道白水珑的凶残。这点小事就去找她,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时怒起就把自己给杀了,就算不杀也说不定给打残了,那才是真正的悲惨。
且不说白水珑,他们这些人都被武王爷带来的。上路的时候武王爷就交代了,谁也不许对白水珑不敬,否则的话……他没有说否则如何,不过任谁也想得到结果。
楼瑱竹看到王金一变再变的脸色,另外的人脸色一样的不好看,便放软了态度,一副晚辈的姿态的微笑说:“王老板宽厚。其实各位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深处,这样的合作方法对各位来说大有好处。土地归城主所有,城主自然就看不得自己亏损,也看不得旁人来损害自己的利益,各位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只要想着怎么赚钱就行了。”
王金脸色稍缓,只是他们都是一群老狐狸,哪里会被楼瑱竹几句话就给打动了。
“楼管家的意思我们懂,看楼管家的态度,这合作的方式是没有退路了。”坐在王金旁边的张云鹤慢慢的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武王爷带来的,说起来大部分还是碍于武王爷的权势和威名,不得已过来的。”
楼瑱竹微笑,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张云鹤说:“我们都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武王爷权势滔天,也不等逼着我们将自己打拼了半辈子的身家都掏出来……这么说,楼管家该懂得吧?”
楼瑱竹自然懂得。
这次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西陵各大地方的富商,甚至是皇商。这些一个两个也许不算什么,不过聚集在一起的话,手里掌握着的就是西陵半壁江山的商业命脉,一般的权贵也不能随便打压他们,要不然将他们打压得火了,宁死也能咬下西陵一块肉来。
楼瑱竹正要说话时,在他身边的董弼却是先说了,“在下董弼。”
他的话语突如其来,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王金等人还是好奇董弼身份的。毕竟从他们相聚在这里,董弼就坐在楼瑱竹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让他们不由的怀疑他是否也是白水珑的人。
董弼接着说:“天鹰商会的主子。”
这句话落下,王金等人脸色立即变了。
天鹰商会。
只要是从商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存在。如果不知道,那就说明那只是商人的末流。
天鹰商会到底属于哪个国家,谁也不知道。不过十年前开始,它身影就开始慢慢遍布每个国家。听闻西陵祁阳城的第一楼太白酒楼是天鹰商会的产业,在祁阳城许多的地方也有它的足迹,只是不被人发现罢了。
天鹰商会,可以说是商场上的无冕之王。
这时候,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告诉他们,他是天鹰商会的主子!
王金等人看着董弼,似乎要将他看透了一般。眼前这个男子气质特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属于商人的铜臭气息,那双眼眸也没有令人排斥的奸诈,一眼看去就像是隐居山林的居士。
只是看着董弼从容微笑的神态,王金等人都无法反驳他的话语,甚至难以产生怀疑。
董弼任由他们看了一会,方才轻语,“董某和南云城主的合作就是楼管家刚刚说出的那样,董某答应了。”
“这……”王金诧异,“如果公子是天鹰商会的主子,我想公子应该不会缺少钱财和产业,何必去答应这样苛刻的合作条件。”
董弼笑着摇了摇头,“董某的确不缺钱财,如今董某拥有的钱财足够董某挥霍三辈子不尽。只是董某是商人,大好的钱财利益摆在董某的面前,董某没有不赚的道理。”
王金等人面面相窥,都明白了董弼的意思。他这是向他们挑明,南云城是块赚钱宝地。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们一定要大笑的讽刺一番。
南云城是宝地?狗屁!这块地方根本就是西陵恨不得处之后快的毒瘤,平日里各大灾难降临的时候,西陵朝廷也不会管,更别说拨款过来了。同样的,西陵已经好多年没有向南云收税了。
如果不是水珑向黄太后提起南云城,令她向长孙泺寅提起,长孙泺寅自己都已经遗忘了这块宽广的地域。
这次王金等人会跟着长孙荣极过来,实在是碍于他的权势和威逼。本来他们想着,当做是破财消灾,也算得上是积德积福,稍微投点钱财来南云城办些产业,做做表面就够了。反正这里已经归白水珑所有,怎么样也不该像往日一样毫无规矩,赚不了钱财,往后不管了就是。
只是谁想到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好,人家可不是这样想的。一个邀请将他们请到了这缺门缺瓦的城主府书房里,然后丢给他们一个合作方案,告诉他们只得所谓的‘股份’就让他们投钱出来。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用他们费力,以后脱手不管也更简单。只是唯独让他们不满意的是,这掏出来的钱财数目比他们预想得多多了,掏了这么多的钱财,他们所谓的‘股份’还不足白水珑和长孙荣极多,得被他们压了一头。
这才是王金等人不满的真正原因。在他们的眼里,掏出来的这些钱财都是打水漂的,不可能拿得回来,更不可能赚得更多,这才会这么不情不愿,话语说得激烈。
现在董弼告诉他们南云城是块宝地,有大利益可图,有大钱财可赚取。这就让王金等人不由得动摇了。
王金和张云鹤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心想: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是董弼的话,那么他说的话就就必须得听听了。只是万一对方不是呢?
董弼一眼就将他们的心思看透了,他朝后面站着的娅娅看去,说:“娅娅,我们天鹰商会和他们有过合作?”
娅娅走上前一步,倨傲得看着王金和张云鹤,冷声说:“王金,有万金银铺、雨锦云布、王家粮铺……今年和天鹰商会有过云锦和米面的交易,一共卖出天鹰商会三十万石精米,云锦一万匹。张云鹤,主经牛马生意,今年出卖天鹰商会母马五千,公马三千,精骑马……”
“够了!”张云鹤连忙打断娅娅的话。
这要是再由娅娅说下去,他可就性命不保了。他做的生意有些是犯法的,其中精骑马就不能随意贩卖,更别提还有别的宝马。
娅娅冷眼看着两人,“让你们不相信公子!”
王金和张云鹤被她看得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碍于董弼的身份,不敢向娅娅发作。
按照娅娅刚刚说的,他们经商时走私的证据可都被天鹰商会掌握在手里。虽然说天鹰商会买了他们的东西,可以算作是同伙,也是犯法。
这时候楼瑱竹温和的声音响起,“我想各位应该知道西陵祁阳城的香皂生意吧。”
“自然。”王金说:“如今西陵商家谁不知道这个日进斗金的宝贝。偏偏是皇家的皇子们开设的,配方也被严禁保护着,没有我们产于的份。”
张云鹤:“楼管家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
楼瑱竹点头,“诸位或许不知道,这香皂生意最大的东家就是城主大人,香皂的配方就是城主大人所有,哪怕几位皇子也不知道。在没有城主大人的应许,几位皇子也不能将配方给别人,更不能随便开设新的店铺。”
在做的商人们神情都变了。
楼瑱竹继续说:“香皂只是其一。城主大人已经向小生说明,往后南云城还会生产更多稀奇的东西,比香皂更赚钱的也不再少数,不过这些东西只会和南云城中入股之人合作。”
“各位,现在你们的决定呢?”
王金、张云鹤等:“……”
从早上到中午,书房外的守卫看着一个个衣装整齐的商人们走了出来。因为没有门的阻挡,他们也听了半天的议论,知道最终的结果——这些人妥协了。
书房里。
楼瑱竹给董弼倒了一杯茶,说:“多谢董公子的协助。”
董弼摇头,“是董某多此一举了。原来楼管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哪怕董某不多言,他们也会被楼管家说服。”
楼瑱竹说:“那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服气。天鹰商会,这可是个金招牌。”说着,他端起茶杯对董弼敬去,“小生以茶代酒谢过董公子了。”
董弼笑着的举杯。
两人碰杯,董弼刚要抿了小口的茶水,就听到楼瑱竹说:“董公子之助,小生会向城主大人禀明,让城主大人知晓董公子的好。”
“噗,咳咳!”董弼一口茶水狼狈的喷出。
“哎呀,董公子,怎这么不小心。”楼瑱竹无辜的望着他。
董弼哭笑不得,心想:这白水珑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真正经的,亏得他刚刚竟还以为这人是个严谨有礼的人。
“楼管家客气了,这点小事真的无需向城主邀功。”
董弼真不想再被青瓦砸了。
他默默的抬头看了眼头顶还没有被添上了两片空洞。
楼瑱竹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顿时觉得浑身舒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吐了一口舒爽的气息,慢悠悠的说:“董公子真是太谦和了。”
“……”董弼忽然觉得,自己住在城主府,未必是个好决定。
再说城主府的主卧里,两天闭门不出,抛了所有事务的两人,总算有了动静。
只见两名穿着黑衣的人扛着大大的浴桶,往主卧而来。主卧房里氤氲着一股暧昧甜腻的气息,两人就跟木头人似得毫无感觉,将装满了热水的浴桶放进房内后,没有多停留一分半秒就离去。
卧房里烛火早已烧尽了,地面一片的狼藉。有青瓷碎片,有衣料的破布条,有暧昧的肚兜儿,有破裂的椅子木块,还有破碎的珠帘,绑着似腰带布条的柱子……
这样的场景,让人不由的怀疑里面是否发生了打斗,或者抢劫偷窃事件。只是有人看到床榻里的情况的话,一定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腼腆些的人会面红耳赤,大胆些的人则会心乱神驰,心想着这里面的人该是做得多激烈,才将房间弄成这样,说是毁了都不为过。
薄被掉落床帐外的床榻里,隐隐卓卓的人影隔着布面晃动着。一只手忽然伸出,白皙的手臂衬着瑾蓝色的床帘,更显得玉般如磨如琢。这手将床帘撩开,露出了手的主人,以及他身边侧卧着的纤细背影。
白皙修长的手指触摸在那细腻的背脊上,顺着背脊的线条滑动,没入盖着腰下部位的薄被内。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人遐想万千。若是被人瞧见,定不能自持。
啪!
一声轻响。
水珑一巴掌拍掉了那作恶的色手,侧头看向身边坐着的长孙荣极,眯起了双眼,眼瞳里面警告的锐芒闪烁着。这样的目光平日里定让看到的人心惊,偏偏这时候她浑身无衣,暧昧的红红紫紫密布周身,瘫软得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尤其的脆弱,引发人的施虐欲。
脆弱的姿态配着凶狠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的风情万种。
咕噜……
口水的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过于的清晰了。
只是这个吞口水的主人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反而像是猎食的狂兽,扑向面前白嫩嫩的美食,恬不知耻的说:“阿珑,再来一次如何?”
“如何你个头!”水珑想也不想就将人踹开了。
一天……两天!两天半……这绝对是水珑的极限了。原本心想的补偿和心虚早就在这两天多的时间里被消磨得干干净净。一开始做的时候,的确是互相都有快感。可是一次两次……被压得浑身无力,快感都麻木了好吗。
尤其是明明饿了,竟然不让她下床,就将她绑在床上,端着碗来喂她吃。吃完了之后,没一会儿又扑上来!
他是有多强大的精力,有多不知道餍足啊摔!
水珑觉得太阳穴正在不断跳动着,好像随时都会狂暴了一样。
她觉得,之前自己的心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像长孙荣极这样的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得寸进尺是他最佳的形容词。
一旦给他得手了,她反抗,在他眼里是撒娇。她发火,在他眼里是欲拒还迎。她冷战,他就往死里干。一切都因为,她一开始的好态度,一开始的主动。
如果一开始她态度就强硬点,他就不敢这么自以为是了吧!
水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为什么每次和他做ai都这么费脑力,事后感觉跟死里逃生似的。哪怕是醉生梦死,她也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去承受,再这么几次,她都觉得自己会不会精神恍惚了。
一双手代替了她的手,帮她按着穴位,力道拿捏得不算好,显然不熟练。
水珑半闭着眼睛,任他摆弄,靠入他的怀里。
最无奈的是事后做完了,她也懒得和他发脾气了,只想快点洗洗,恢复精神和体力。
“才两个月就这样,那以后要是不小心一年两年的话……”水珑恍惚的想着,也许黏糊着比分开好,至少她很难心虚和心软了,对方也没理由关她小黑床(小黑屋)。
“嗯?”长孙荣极没听清楚她的话,靠近了她,两人的脸颊贴合,肌肤摩擦。
水珑眼里寒光一闪,又很快的隐没,化为无力的慵懒,“我说,把你的棍子拿开。”
长孙荣极身子一顿,“什么棍子?”
水珑撇嘴。
长孙荣极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眼眸轻垂看着怀里她,刹那的致命性感,可惜没有人看见。
“什么棍子?”他还不依不饶了,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拿给我看看,我怎么不知道有棍子,嗯?”尾音的高挑,魅死人不偿命。
可惜,现在的水珑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份魅力。
擦!(‵′)凸
尼玛还装无辜,真当老子小孩子哄啊摔!还拿给你看看,拿给你看看,给你看看?!拿拿给你看了,还能善终吗。
水珑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暴躁压过了身体的无力,她轻轻的笑了,眼眸眯成月牙儿,瞳仁里面水波涟漪,晃动着醉人得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