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书房内。
邮件提示音响了起来。
穆博伦点开邮箱,正当他准备把新收到的邮件打开时,院里传来汪汪的狗叫声。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坐在对面桌后的青墨颜迅速起身,像阵风似的冲出门去。
等到穆博伦赶到院里的时候。青墨颜已经没了踪影,厨房的位置冒出滚滚浓烟。
汪汪的狗叫声时断时续。
穆博伦来到厨房门口,只见茹小囡倒在地上,身上还冒着小火苗,笨狗的身上也沾了火星子,但是它却不顾一切的咬住茹小囡的衣裳把她往外拖。
青墨颜随手扯了块毛巾在水龙头底下浸湿。
穆博伦这时也回过神来,冲进去抓起锅盖,盖在正在熊熊燃烧着的锅上。
青墨颜用湿毛巾扑灭了茹小囡身上的火苗,抱起她出了厨房。
穆博伦被厨房的烟呛的直咳,他也跟着随后冲出来,在外面的回廊上大口喘气,“茹小囡。你这是想点火烧房子吗!”
茹小囡的头发都被烧焦了,她像是被吓住了,全身缩成一团,眼珠子瞪的老大。
青墨颜拍打着她的脸颊,叫着她的名字。
好半天她的眼珠才动了动,带着哭腔问,“青墨颜……我……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青墨颜强压心头怒火,“你去厨房做什么?”
“我想……做饭给你们吃,就是上次我做过的那个……荷香糯米排骨包,可是我突然忘记怎么做了,我想去找菜谱……也不知怎么,就倒多了油,忘记要改成小火……”
她瘪着嘴唇,一副要哭的模样,“我觉得。我好像又变笨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穆世宇原本还想说她几句,但是看她这样子心里也不禁跟着难过起来。
“没有。你没有变笨。”青墨颜紧抿双唇把她搂在怀里,“你只是最近太累了,累的想不起来了。”
他还记得前阵茹小囡就像突然开了窍,格外的机灵,当时她还在向自己夸耀,说自己变聪明了。
想来那时就是她脑子里的封印咒式松动了。
现在她又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办事迷糊。到处闯祸的惹事精。
“今晚我们去镇上吃吧,我请客。”穆世宇看着烧的黑呼呼的厨房。
青墨颜捏了捏茹小囡的鼻子,“好啦,今晚让他请客,想吃什么你就狠狠的点,把被烧毁的这些全都吃回来。”
穆世宇恨恨:“青墨颜,不占便宜会死吗?”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穆世宇真心要哭了。
茹小囡听着他们之间斗嘴,破涕为笑。
笨狗的毛也被烧焦了,蹲在那里舔毛。
回廊下面挂着的栖架上。鬼车鸟发出女子般的笑声:“咯咯咯……”
笨狗怒冲冲的吠叫。
鬼车鸟看着笨狗被烧秃的毛,笑的越发张狂。
穆世宇默默的走到栖架底下,抬手就把栖架摘了下来,“你要这个吗?”他把栖架递到笨狗跟前。
鬼车鸟吓的全身僵直。
笨狗咧开嘴,嗷地一声扑了上去。
鬼车鸟最近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羽毛顿时又飞散在了空中。
待青墨颜带着茹小囡离开古宅,坐着穆世宇的车去镇上,院子里才重新恢复了宁静。
笨狗慵懒的躺在回廊底下,得意的舔舐着自己的毛。
栖架上,“尖叫鸡”一般的鬼车鸟生无可恋的杵在架子上。想起它好不容易才长出的羽毛,心疼的直哆嗦。
这天晚上,穆世宇完全就是一副大少爷的做派,不管茹小囡想吃什么,他都马上点了,就算吃不了也摆了满满一桌子。
最后他们还打包带回来了一些。
车子还没开回到山上。茹小囡就睡了。
穆博伦从后视镜里看到茹小囡窝在青墨颜怀里的睡相,长长叹了口气。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他问青墨颜。
青墨颜摸了摸茹小囡的发顶,“有什么区别吗?”
对他而言。她的各种窘态他都见过,她是香狸的时候,就连喝个奶水都差点被淹死,后来好不容易变成人形,还是个奶娃子。
是他教她穿衣,教她规矩。
对他来说,她就是她,一直都没有变过。
聪明如何,不聪明又如何。
“再笨她也是我的女人。”青墨颜淡淡道。“反正有我在,谁还能欺负了她去。”
穆博伦不禁哑然。
没错,在这一点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比不过青墨颜。
少卿虽然狂妄,却也有他狂妄的资本。
回到古宅,青墨颜先把茹小囡安顿好,然后两人重新去了书房。
穆博伦想起之前他还有封邮件没有打开,于是打开电脑查看。
“奇怪啊……”他盯着电脑屏幕嘀咕了句。
“什么奇怪。”青墨颜头也不抬的问。
“天荡兮月最近二十年来,不断有阴阳师失踪的案件发生。”
“失踪?”青墨颜向他看过来。
“你来看。”穆博伦把电脑屏幕向他转过来。“这是我让家族的人去调查的……有关天荡兮月的情报,虽然阴阳师是个隐藏在阴暗背面的职业,可是却与政界密不可分。面表上无人承认我们的存在。可是暗地里,我们却是个极受政界高层视重的职业,甚至一些暗杀活动都有阴阳师的参与。”
“天荡兮月集中了最优秀的阴阳师,不过他们不再属于某个家族,而只是属于天荡兮月的势力本身,最近二十年来,失踪的阴阳师越来越多……这是绝大多数失踪人员的名单,还有照片。”
青墨颜看着屏幕上一个个陌生面孔闪过,突然伸手指向一张照片。“等一下。”
穆博伦停下了操作。
“你看这张照片。”青墨颜指着一张女子的照片,“你看这个人……”
穆博伦愣了愣,“她长的有些像小囡。”
何止是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青墨颜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穆博伦看了下详解的说明,“没有详细记录,大约是在二十多年前,她与自己同为阴阳师的丈夫接受了一个委托,可是在那次委托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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