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见成禄在那富商献上来的异域美人身上只停留了几天,又开始神不思蜀的,兼之成禄平日里的反应,稍微一联想,哪里还猜不到其中的关节,他本来就对赵家的人愤恨不满,上次那赵林氏如此不给他脸面,碍着成禄他才没有进一步动作,现在得知了成禄的心思,脑子里便活泛开了。
“大人,真要这么做,那林娘子可是有皇上撑腰,连知府大人都不敢去动,万一……”
“没什么可害怕的,知府大人之前只不过是有几分忌惮才没有下手,而且怕也是不知道那赵林氏有如此姿色,那日见过之后现在还念念不忘呢,我估摸着大人也是有同样的心思,只是还没想到要怎么下手,咱们这做下属的不就得多为大人想想。”
全安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受成禄重用,当然不止会溜须拍马,手段和心思都是有的,只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毒狠辣,自打从赵家村回来之后,全安就觉得大人似乎不如以前看重他了,然而经常传唤他从京城带来的管家和师爷,全安有种这样下去迟早会在成禄面前失了欢心的感觉,自然抓住任何机会都不肯放弃。
“大人,说的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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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大牢内,空气潮湿刺鼻,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实在难闻,全安便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家境不甚好,可也鲜少见过这样的肮脏的环境,嫌恶的捂着鼻子进去。
“大人,请往这边走。”狱卒引着全安往里走,一直走到快到尽头的时候才停下来,又打开一扇铁门,这里面关的全部是重犯要犯,但凡进了这里面的,不是要被砍头,最轻也是流放之行,看守自然要严密。
“大人,这就是你要见的那几名犯人,卑职已经用铁链将他们锁住,大人不用担心安全,只管对他们问话。”狱卒对着全安恭敬的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有话要同他们说,你在外面看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全安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狱卒出去
“是,卑职明白。”这种事情在大牢中屡见不鲜,经常发生,何况在成禄的治下,也不似之前的陈大人那般律法严明,全安又是知府大人面前的红人,狱卒不敢有人话就给全安安排了。
“你是什么人,想要见我们做什么?!”领头的犯人抬起头来,面目狰狞,乍一看还很面熟,原来确实前几个月在流民中造谣闹事,企图打赵家主意的蒋三,这时候应是蓬头垢发,面目消瘦憔悴,可见待在牢里的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却说道当日蒋三带着跟随他的流民,从赵家村离开,一行七八人,直到后来壮大到五十多人,四处闯进民宅抢掠财物,伊然就成了一股比土匪还要凶悍的队伍,令四周村民们闻风丧胆,好生得意,只是没想到逍遥了没多久,朝廷就开始赈灾,将流民事件压了下去,安抚黎民百姓,他们这些趁机作乱的自然没有好下场。
要说成禄也不是那么奉公执法的,对于朝廷的决策向来都是敷衍了事,随意交差,却巧在当时成禄正好处于逆境,被京城来的人责难,急于想做出几件政绩来,所以才会派人,真将蒋三一干人等都给抓了,全部下入大牢,为着这件事情,成禄还受了上面的表彰。
“我这个人想来不喜欢废话,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做个交易,若是你能答应把事情办成,那么我可以帮忙免了你的死罪,给你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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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老爷虽然出海归来,可现在正替皇上办事怕是没那么回来,要不然咱们搬进京里去住些时日,正好老爷在京城,而且那人的手就算再长,也不敢伸到京城去,若是真有那个胆子,京城也有能够挟制住他的人。”
许嬷嬷忧心的建议道,自从李公公离开后,他们便发现村子里出现了不少陌生人,而且喜欢在他们宅子附近转悠,像是把赵家监视上了。林月派了人去跟踪这些人,发现这些人都是知府成禄派来的,目标自然是在林月身上。
“倒也不必,成禄就算动了心思也不能拿我如何,老爷留了足够的人手给我,村子里的人也都会帮着我们,只要我不出赵家村,成禄就奈我不何。成禄现在有这样的举动怕是不甘心才会出此下策,想要让我慌张害怕最后选择屈服,不然派来的那些人为何大摇大摆的,根本就没掩饰行藏,许嬷嬷只要将家里的下人把控的严些,别被人收买了去,至于那些个盯在外面的苍蝇,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林月悠悠然的说道,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担心,本来成禄就不能对她构成威胁,若不是碍着皇上留着成禄有用,成禄都不知道栽了多少回了,何况这次赵二虎成功出海回来,被皇上倚重,让林月又多了一份自信。
“可是太太,成禄到底是新安城的知府,手里有些权利,再说还有手下替他出谋划策,指不定会出什么阴险的主意,太太还是小心着点好,女人的名节是尤为重要的事情,若是真传出了什么,姑爷就算能理解,愿意听小姐解释,怕是心里也会有疙瘩。”许嬷嬷到底是聪明人,一提就说出了其中的紧要的地方。
“这个我何尝不知道,且不说其他,如今老爷不在家,家里这摊子事情根本放不下,这样避着躲出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态度放强硬点,那么这位成大人知道我不好惹,说不定会打消主意。”林月从来不喜欢妥协,而且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而是成禄那厮太龌龊无耻,为什么要自己避出去。
“太太说的也有道理,看来只能如此,只能平日里多防卫一些,等老爷回来了就好了,肯定有办法解决。不然太太给老爷去一封信,将家里的情况言明,让老爷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