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玉既然是为了为难林月才让她来的,早就在张佩兰面前说了不少林月的坏话,爹娘不许她慢待那个农妇,张佩兰就没什么顾及,就是给那个农妇难看,爹娘也不能怪罪到她身上不是,因此张佩兰今天如此表现,主要是陈如玉撺掇的。
陈如玉听着张佩兰这样贬损林月,心里不知道有多舒爽,半点也没有为林月说话的意思,虽然人是她请来的,可为的不就是现在这一幕,林氏要是受不了就赶紧滚,不然留在这里还有更难看的呢。
江府的两位表小姐面上已经有些恼怒,陈姨娘却是很淡定,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张佩兰说了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僵硬了,心里对陈府如此做派更加不满,而且他们都是受了家主的托付来的,张佩兰这样为难林月,她们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得站出来。
雪从来都是个嘴里不饶人的的,不等陈姨娘和蓝,就冲着张佩兰炮轰过去“我当是谁呢,说话这么刻薄尖酸,一看就知道家教不好,原来是破落户家的女儿,张家如今也是越发的不济了,是请不起教养嬷嬷了吗?怎么生生的把个嫡女教成了这个样子,忒的没教养!”
“你,雪,你居然敢这么奚落我们张家,是以为江家有多了不起,何况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江家旁支的表小姐,只不过是运气好养在了主家,说到底根本不是正经主子,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跑出来丢人现眼!”
江家的人和张家嫡小姐针锋相对,在场处理几个坚定站在江家这一边的,其他大多都是中立派,或者事不关己,倒是看起了热闹来,要说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可是比办诗会有意思多了,难得有这样的好戏看。
陈夫人本来想,江家和张家的人就算以前有过节,可都是在别人府上做客,应该不至于太过,最多也就是互相讽刺几句,没想她们就这么炒了起来,还闹得不可开交的样子,这可是在她府里,要真是闹出了事情来,她绝对讨不了好,不说旁的,就是老爷也会怪罪于她,觉得她连这样的小事也办不好,到时候再夺了她的管家权。
“张小姐,江二小姐,都是民妇的不是,没有安排好,只是这么多人在这,要是闹的太过也不好看,还请两位小姐卖我个面子别吵了,伤了和气也不好不是?”陈夫人极力的劝道,生怕这几位不顾场合的就闹了起来,心里也有些后悔,她在京城这么久了,也是知道江家和张家的宿怨的,怎么就没上心,还把两边的人都请了来,这下可好了,也是她的身份不足,不够让这几位忌惮。
“哼!”张佩兰是个不饶人的,本来还只是单纯的讽刺,被雪一番话记起了怒气,哪里肯罢休,还是陈如玉看到自己娘亲满脸愁色,心里想着要是闹大了也的确不好,她就算在没脑子,有些事情还是能想到,连忙帮着劝了张佩兰几句,才把张佩兰拉住了,没再继续和江府的人斗下去。
“哼,我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不然定要叫这小贱蹄子好看!”即便是答应了陈如玉不闹了,张佩兰仍然扔了这么一句,气的雪只差没跳起来
“张佩兰,你休要猖狂……”雪被张佩兰气狠了,还要说什么被陈姨娘和林月拉住了。
陈姨娘从来都是个理智的,知道今天这样闹大了没好处,就算要对付张家或者怎么着陈府,都得看家主的意思,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便也拉住了仍然没有消火的雪,这位小姑奶奶的脾气也是太暴了。
“青雪,这样的人你何必同她计较,没得失了身份,再说咱们是来做客的,还是得给陈夫人几分颜面。”陈姨娘柔声劝道,雪方才没依依不饶,只是面色依然不善。
“哼,便宜她了!”
陈夫人见雪和张佩兰终于不闹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这是女儿举办的诗会,她打算露露面就往后边去不掺合了的,有她在这,她们这些年轻后辈也放不开,现如今倒是不好走开了,不然江家的那几位再和张家小姐闹起来了怎么办,还是看着点好。
林月从头至尾看着这场闹剧,半点也不想掺合进去,即便张佩兰骂的实在难听,也被她激起了一些怒气,林月还是忍住了,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农妇,那么心高气傲做什么,被骂几句也不会少块肉,而且江家和张家的宿怨她也不想搀和进去,本来张家江家不和她就听到过一些苗头,如今这些人的表现更证实了她当初听到的,不然何至于在这样的场合下不管不顾就闹了起来。;
不过终究航佩兰和雪闹的有些大了,已有眼线报给了前院的陈大人知道,陈大人一听到陈如玉居然把张佩兰也请过来了,当即就发了火,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连素日来的好涵养也没了,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蠢妇,真真是蠢妇,谁让他们把张家的人招来的,是嫌老爷我最近太顺畅了吗,不知道我们一家过上如今的日子是靠着谁?我是怎么交代的,都当成耳边风了!”
“老爷息怒,或许事情并未如此严重,本来也只是女儿家办的一个诗会,算不得正经场面,何况人已经请来了,他们总不能把人赶出去,这样也太得罪人了,也显得太刻意了,大人您只需要让江家知道你的心意就好。”陈大人身边一个幕僚劝道,心里想着陈夫人母女二人真是拖累。
“如今也只有如此希望了,不,不能等着,你立刻去安排马车,我这就要去江府,给江神医负荆请罪去!”陈大人一声吩咐下去,门房立刻就去备了马车,好不容易才博得江子期的好感,可不能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让江子期猜疑,他一定向江神医剖白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