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细丝月华绉纱帐在灯火里迷迷朦朦,沈墨然缓缓坐了起来。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到与阮梨容亲热,也许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得到她。可梦到她说想尽快拥有自己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孩子也不要紧?沈墨然自问,能不能爱一个人爱到不在乎她不能给自己生儿育女?
他找寻不到答案,心中激荡如有万马奔腾,梦里的担心不舍,还有离情的萧索清晰得就像是经历过一般。
沈墨然无意识的掐住被子,流彩烟云锦被光滑细腻,像是……像是梦里摸到的阮梨容的肌肤,沈墨然摩挲着,像梦里摩挲阮梨容一般。
令人战栗的酥-麻从指尖传到身体里,沈墨然喉结滚动,不可遏抑地感到兴奋。
“梨容……”低低地叫着,沈墨然把头靠到床头上,缓缓地回想着梦里的一切。
迷朦的场景在深夜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再现在脑子里,沈墨然伸出舌头,舌尖感受着梦里阮梨容硬-硬的ru尖,淡红的舌头辗转,与妃色的嘴唇一起舔-吮。
腹下硬物动了动,轻微沉细,奔突着前所未有的活力,沈墨然握着被子的手指张开收起,如是几次,缓缓地伸到被下,探进裤子落在那一根热棒子上。
指腹下血脉在急切地流淌,沈墨然迟疑着沿着血脉的流动轻移,来到柔软敏感的蘑菇头轻轻磨蹭。
指尖微凉,棒子热力十足,冷与热碰撞,擦起冰与火的煎熬,长期握笔的指腹带着薄茧,滑动的力道虽极轻,仍带出粗糙的肆虐,柱身薄薄的皮肤透出鲜亮的红色来,快意像水中月亮朦胧摇荡着捉摸不住.
沈墨然俊美冷漠的脸庞透出润泽的汗意,如寒潭一般黝黑的眸子在眨动的长睫下闪着雾气。
沉寂多年的欲-望之门被打开了,饥饿渴切得可怖。沈墨然清晰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奔流的野兽本能在肢体中冲撞着,将血液搅成怒吼的洪流。
无声无息地坐着,沈墨然周身的肌肉越绷越紧,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苍凉将时间凝固住。
窗纱映进来曙红,天亮了,沈墨然掀开纱帐下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不喝,只呆呆地摩挲着手里的青瓷茶杯,那青瓷杯子细腻致密,釉面清润,纤巧秀美中却又给人一种秾艳之感。
像现实中的阮梨容,也像梦中的阮梨容。
为了阮梨容的安全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然后看着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难道非得娶亲才能绝了父亲的念头?
如果不娶亲,转而向阮梨容求亲,她能答应吗?如果她答应了,她在自己这个家中,能安然无恙吗?
沈墨然松开手,一声脆响,细腻致密的青瓷杯成了碎片。
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放在桌面上,沈墨然极有耐心地拼装,却怎么也回复不了青瓷杯的完整无缺。
将碎片攥进手心,掌心的刺疼使浑浊的脑袋清醒过来,沈墨然对自己道:“也许,我该试试与别的女人接触,别再去想阮梨容。”
这些年在全国各地商圈里行走,再不堪淫-靡的勾当他也见过,根据合作伙伴的喜欢,他还给合作伙伴安排过与三两个女子同时燕好的,只是,他自己从不沾染,连闪念而过的念头都没有,除了清晨的自然勃-起,其他时候,他从没有过欲-望。
他冷眼旁观,行走在边缘上,像个看客,清清静静与其他浮华浑噩找乐子的人回然不同。
眼下,他却不得不正视男人的本能。
想着梦里的情景不能真实地拥有,沈墨然心中飘忽起一丝莫名空荡。
***
送聂梅贞的成婚礼物,阮梨容决定送一套首饰,首饰商号送来的,她看来看去都不满意,最后,还是肖氏打趣着让她把想要的描了样,给首饰行的人照样子打造,方要到了她心中想送的。
赤金银丝鸾鸟朝凤垂珠步摇,赤金穿花戏珠耳环,赤金镶红玉嵌珍珠镯子。
阮梨容拿起来比了比,想像着聂梅贞行动之间袅袅婷婷,娇弱却不失妩媚风流,满意地微微笑了。
聂远臻郑重其事叮嘱过小心,阮梨容不知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听他的话,没有步行去聂府,坐着轿子前往的,同时还带上碧翠和府里两个高壮的男下人。
阮家虽是望族,可阮莫儒为了低调,肖氏不好奢华,阮梨容也不是好攀比好表现之人,是以阮家的轿子只是普通的蓝呢小轿,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那是香檀第一望族家的轿子。
甄崇望在一年前便向梅贞求过亲了,不嫌弃梅贞的病体,想必会对她很好的。阮梨容纤丽的手指在饰品盒上翩飞的彩蝶上来回抚摸,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惆怅,沈丽妍性情恶毒,梅贞嫁人后来往不便,以后,连一起说笑玩耍的人都没有了。
心思一转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到沈墨然,心结绞得更紧。
“姑娘……”随行在外的碧翠突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啦?”阮梨容揭起帘子问道。
“刚才一抬轿子和咱们擦身过去,轿帘子给风吹起来,里面坐着的,好像是梅贞小姐。”
“也许是去哪里,没看到咱们的轿子。”阮梨容以为碧翠在说聂梅贞没停下来打招呼。
“不是,姑娘,坐在里面的梅贞小姐,身上捆着绳索,嘴里堵着布……”碧翠结结巴巴道。
什么?怎么可能?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谁敢绑走县太爷的千金?
只是,阮梨容探头朝碧翠指着的轿子看子,那轿夫走得飞快,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略一沉思,阮梨容让轿夫把轿子靠边停下,吩咐一个家人飞赴县衙查证报讯,另一个家人和碧翠快步跟上那轿子,看那轿子去的是什么地方,轿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聂梅贞。
追那轿子的碧翠和另一个家人还没回来,去县衙的家人飞跑而来,同时还带着十个县衙的差役。
“姑娘,聂小姐真的不见了。”
那轿里之人真是聂梅贞!阮梨容悔得肠子要青了,方才不该想着会不会是沈丽妍与叶薇薇的阴谋,没有亲自跟上去。
“聂大哥呢?怎么没来?”小县衙的差役,也就精壮些,武功有限。
“聂公子去省城里给聂小姐办嫁妆了,聂大人上安州府叙禀民情了。”
为何那么巧都不在?为何聂梅贞刚得到阮家福扇便出事?
阮梨容手足冰凉,模模糊糊觉得,今儿这事若不能妥为解决,只怕出事的不止聂梅贞,连阮家也会一起垮下。
“你们一人回县衙,把梅贞不见的事封住,不许外传,四个人去把城门守住,出城的人和马车轿子都搜查一下。”
那些差役略一迟疑,齐齐点头答应,奔出五个人分头去办事。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能声张,又必须尽快找到人。绑走聂梅贞的人,是想得到聂梅贞手里的阮家扇吗?
衣袂因身体的颤抖发出轻微的磨擦声,尖锐刺耳,冰凉绝望的气息充斥阮梨容心头。
“姑娘,跟上了,他们不给我看人,大山在那里守着……”一辆车马行的马车疾奔而来,揭开车帘子叫喊的人是碧翠。
那抬轿子进了香檀城的闻香阁。
闻香阁是男人寻欢的地方,阮梨容不再迟疑,急道:“快,马上赶过去。”
过了街口拐角便是闻香阁了,阮梨容让众人停下来,“我去和她们交涉要人,你们避在这里看着,听我手势。”
她打算花银子静悄悄赎出聂梅贞,不要泄露聂梅贞的身份。
“你要看方才坐着轿子进去的姑娘?”闻香阁鸨母花月奴看着蒙着帕子半遮住脸的阮梨容,眼睛都直了。
美人儿她见的多了,眼前女子却不能用美来形容,飞泉溅玉的明澈,梨花沾雨的娇怜,蝶舞翩跹的婀娜,雅韵清绝前所未见。
那个跟她谈合作的人说的不错,吸引过来的这女子确是绝色,只是这样的绝色,香檀城里能觅得几个,只怕闻香阁惹不起。
花月奴为不能抓住大把把的银子心如刀绞。
“请把刚才那轿子里的人带来给我一见,银子好说。”阮梨容见鸨母只发呆不说话,重重地又说了一遍。
“要见可以,先给二百两银子。”花月奴伸手,决定惹不起这主儿,就讹上一笔弥补。
阮梨容身上,只有几两碎银子,急切间,把轿子里要送给聂梅贞的那两套首饰拿出来递给鸨母。
好精致的金饰,价值二百两不止。
随手拿得出这样的饰品,这姑娘果然身份非同小可,花月奴死了心,一招手,叫道:“把若云喊出来。”
云鹤撒花缎裙,飞月髻,苍白的素颜,弯月一样的眉毛,眉眼有几分像聂梅贞,薄薄的嘴唇却一点不像,碧翠看了看,道:“衣裳和鬓发都一样,可是……”
“不就是没绑着看不清吗?”花月奴大方的让手下人把那若云捆起来,再堵上嘴巴。
“这位姑娘再仔细看,现在像不像了?”
“像了,一模一样。”碧翠点头。
像也不可信,梅贞那么巧不见了,刚才轿中之人若是闻香阁的人,用不着捆起来又堵住嘴巴,阮梨容沉了脸,招手示意躲在暗处的差役过来强行搜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泪流~很开心很感动,谢谢新朋友吃货!谢谢老朋友lulu!感谢两位的厚爱!
想瘦的吃货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4-07 18:49:33
lulu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4-07 21:4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