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微微一笑:“我随时这里,你们结束了吗?车子没那么快还给我的话,我也想确定一下,大概要多久,我才能拿到它?”
“这个我们不能确定,流程,你懂的。”官晶晶含混地说道:“杜小姐,我们先告辞了。”
三人离开那栋别墅,白颖珊突然抬头,看到阳台上的一个黑色物件,便往前走了好几米,再回头,那东西终于能看得清了:“是天文望远镜。”
“挺专业的设备。”乔宇说道:“杜小姐不像是会摆弄这玩意的人,她更喜欢画笔。”
“也许是通过天文星象寻找绘画的灵感。”白颖珊说道:“但是,疑点依然很多。”
“先上车再说,我得好好查查这个杜娟,她应该认识死者。”官晶晶说道:“那女人真可怕,如果是自己认识的人,怎么可以那样镇定,还有些庆幸?”
“也许,那个男人的死帮她掩盖了一些东西。”乔宇说道。
官晶晶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冲冲地踩下油门:“我先送你们回去,我要回局里了。”
官晶晶急匆匆地返回局里,来到了解剖室,汪法医正神情严肃,拿着化验报告,官晶晶进来的时候,开门声也没让他回头,直到官晶晶走近了,看到解剖台上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不禁扭头咳了一声:“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家伙身上有针管的注射痕迹,我说过的。”汪法医说道:“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在一些隐私部位,藏有更多的注射痕迹,这家伙曾经注射过兴奋剂,这是在他体内查找到的,刚才化验报告才出来,看来,他是一个喜欢兴奋的家伙。”
“除此之外呢?”官晶晶看到专业的报告就觉得头晕,上面的专业术语真让人烦躁不安。
“真的,真的没有找到可以放血的伤口,新的伤口全然没有。”汪法医合上文件夹,啪地一声,那些助理法医都有些战战兢兢,汪法医连连摇头:“我遇上了从未有过的情况。”
“汪法医,这是非人类的范畴。”官晶晶压低声音说道:“愈合能力。”
“先开口子后愈合,这种非正常的愈合速度,果然不是人干的么?”支走了那些助理,解剖室只剩下自己和官晶晶的时候,汪法医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需要找乔宇帮忙。”
“我已经找了。”官晶晶有些意外:“你也了解他?”
“耳闻过,打过交道,你忘记了?”汪法医呵呵笑道:“对了,这家伙肌肉发达,应该从事运动专业的工作,或是长年长途跋涉,你看看他的小腿肌肉。”
汪法医拍着尸体的小腿:“这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可以练出来的。”
“还有,他身上有被咬噬的痕迹,在这里。”汪法医将尸体翻过来,让手臂的背面露出来,那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他可能研究昆虫之类的生物。”
“您确定?”官晶晶精神一震:“这家伙?”
“没错,刚才在现场只能进行初步的判断,将他搬回来后,我们进行了三百六十度的研究,结合我之前所说的,他可能是一位长年在野外进行研究的昆虫学家。”汪法医说道。
“鉴于你们之前已经查过本市甚至国内的生物学家,建议你们再将范围扩大一些,这家伙,可能和之前的军蚁白骨案有关。”汪法医说道:“某些刑侦案里的景像发生了,如果这家伙真和之前的白骨案有关,显然有人先行你们处罚了他。”
官晶晶倒抽了一口气:“汪法医,你不干刑侦太可惜了。”
“我只是一个让尸体说话的人。”汪法医说道:“当他们死去,死前留下的讯息全在这具身体里,我负责挖掘,而查案,留给你们好了,对了,这家伙的年龄应该在35岁左右,这一点是从骨骼与胸器的机能表现判断出来的,以作参考。”
“谢谢您。”官晶晶拿着报告冲出解剖室,汪法医转身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目光深沉,随即拉起白布蒙上那具尸体,转身离开,助理见他出来了,知道是时候收拾那具尸体了。
换了衣服,汪法医回到办公室,坐下后拿起座机,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青雅。”
沈青雅正在厨房做饭,她新近学会了做寿司:“汪敏,晚上回来吃饭吗?”
“她还在打电话给你吗?”汪法医说道:“青雅,你已经蜕去了最后一片鳞片,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要理会她的勒索,我们要用人类的方式解决。”
“我不会理会她的,当我褪去最后一片鳞片的时候,spa会所里沾了鳞片碎末的画作全部失去了吸引力,她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她该轮到自力更生了。”沈青雅叹口气:“但是,是我让她疯狂的,我现在藏起来,是不是对她不公平?”
“她的贪念只会越来越大,青雅,我准备申请休假,这段时间我要陪着你。”汪法医说道:“你现在只是普通人了,她有钱,可能有些其它途径找到你……青雅?”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没有了,汪法医心急如焚,猛地挂断电话,拿起衣服冲出去!
此时,沈青雅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她没有化妆,面色苍白,整容过度后,卸妆后显得有些老态,她认得她,她是spa会所的老板娘,她现在的名字与自己一样:“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我还是一名普通的打工妹的时候,经常忘记带储物柜的钥匙。”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开锁对我很容易,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毁了我,客人们突然不再对我这里流连忘返,是那些鳞片失效了吗?为什么,香气也消失了,给我新的,给我新的!”
她突然狰狞起来,扯着嗓子吼道:“我恨你这样的人,凭什么闯进我的生活,擅自改变我,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毁了我,生意一落千丈,客人们好像变了口味,对我的会所不感兴趣,我的事业没有了,支撑着我的支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