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文字是咱们老祖宗的文字——八思巴文,由国师八思巴发明。”巴图说道:“乌云最早发现,就摆在店铺不显眼的地方,好像根本不想让人发现,当天晚上,我们如常闯进去,只想拿走那本八思巴文册子,结果刚一进门,就听到店里啪啪作响,有一只浑身腐臭的僵尸跳了出来,一把揪住了黄爷。”
“黄爷的身手很好,奋力挣脱后让我们出门,乌云落在最后面,那只僵尸扑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转身,结果和那只僵尸嘴对嘴,我亲眼看着乌云的喉咙里咕咚一声,有东西沿着气管滑下去,幸好我扯了他一把,他回过神和我们一起逃走了。”
“第二天白天我们回去一趟,发现旧书店如常营业,没有一点异常。”巴图说道:“老板也没有报警的样子,我们松了一口气,准备找机会再过去一趟,结果就隔了一天,乌云就出事了,们在燕郊租了房子,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说难受,喘不过气,然后就倒下去了,嘴晨一直吐血……后来的事情你们都晓得了吧?”
“见过他的尸体,胆破了。”乔宇说道:“没有明显外伤,肚子里有一口僵尸气,出现多次诈尸,现在最要命的是,他的魂魄可能在纠缠一个女孩,生辰八字,姓名给我。快点!”
“你想干嘛?”
“问米。”
有了生辰八字和姓名,乔宇迅速开始问米,香烛和祭台准备好,然后用童子眉在两块桃木上写上乌云的生辰八字,将桃木翻转到另一面,写上了引魂经。
白得发亮的白米洒在地上,“天灵灵!地灵灵!阴阳二界见鬼灵!此处非彼家!前头黄泉奈何叹奈何!迷途归路!阴兵法米开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桃木蹦了一下有所感应,但白米上看不到脚印,乔宇再次诵念骂语,这一次,地面突地生了一股风,将白米吹得纷乱,一个浅浅的印子落在上面,乌云的鬼影子赫然出现,巴图就算没滴牛眼泪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猛冲过去:“乌云!”
身子穿过了乌云的影子,撞到餐桌才停下来,巴图的肚子撞得生疼,脸都变了颜色,但马上回头:“怎么碰不到?”
“阴阳不同道,你们现在阴阳相隔。”乔宇说道:“乌云,你为什么跟着那个女孩?”
乌云仍不习惯自己的鬼影子,恍然不知所措地左看右看,巴图失去了亲兄弟,现在堂兄弟也没有了,悲从中来:“乌云,我不想再找什么族谱,再去找什么长生碗了,我要带着你回家乡,以后不要出来了,都是钱害了我们。”
“长生碗可以让我活过来,你一定要找到它们。”乌云的态度截然不同:“巴图,我不想死,不想当一只鬼,找到长生碗,它们有阴阳的力量,说不定可以让我还阳。”
乔宇摇头:“来不及了,你现在三魂七魄彻底离体,已经过了头七日,还阳什么的是无稽之谈。”
所谓头七,也就是人亡之后的第七天,人死后,魂魄附于骨上,到第七日遇天煞地冲,因肉体死亡,魂魄受激,故而离骨而行,此时魂魄仍有意识,并知晓自己肉体已经死亡,因魂魄在有意识的情况下首次受天煞地冲之激,感受之极,故而有寻觅被保护的意愿,故而有头七返魂一说,亦有头七后下葬一说。
头七之日,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于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亦有说认为人死后魂魄会与头七前到处飘荡,到了头七当天的子时回家,家人应于家中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魂魄顺着这趟天梯到天上,俗称送头七。
算起来,今天已经过了乌云的头七,返魂的时机已经过了!
乔宇将其中道理讲明,乌云的脸倏地变了,乔宇摆摆手:“还阳什么的不要扯,和咱们扯扯你为什么一直缠着那个女孩?”
“我要拿回扳指。”乌去看着巴图:“咱们兄弟的玉扳指落进那个女孩的包里了,巴图,你要替我拿回来,能活是我命,不能活,也只能认命了。”
乔宇马上对白颖珊说道:“颖珊,你和肖丽姐去一趟天安集团,把东西拿回来。”
两人马上离去,肖丽拿了燕南的车钥匙,两人离去后,乔宇说道:“乌云的事情清楚了,巴图你呢,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出现?”
“我和黄爷他们被人追杀。”巴图说道:“他们恐怕都死了……不对,不是人。”
他越说越乱了,巴图抓着自己的头发:“乌云出事以后,我们换了地方住,昨天那条巷子里的一套民居是我们的新住处,昨天晚上黄爷和他的手下突然互相捅刀子,没有任何征兆,血疯了一样溅出来,我顾不得许多就往门外跑……”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地址!”
乔宇打电话给官晶晶,报出地址,大概四十分钟后,官晶晶那里没有动静,倒是白颖珊和肖丽先取了东西回来,巴图拿到玉扳指,鼻子一酸,紧紧地握在手里:“乌云,我马上去衣领你的尸体,带你回草原,玉扳指会用来陪葬的。”
乌云一脸凄然:“为了找钱把命都送了,还陪什么葬,把玉扳指卖了,钱留给我老婆孩子,你小子千万别私吞了。”
巴图一脸愠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乔宇当下超度乌云,引他去阴间投胎,目送乌云离开,巴图蹲下,诺高的汉子硬是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
燕南说道:“他能看到乌云,是因为两人有相同的血缘?”
“原因无非两种,他们的确因为血缘。”乔宇看着白颖珊:“小安姐姐怎么样了?”
“听说是玉扳指惹的祸,开心地还给我们了。”白颖珊说道:“让我谢谢你。”
此时,官晶晶的电话来了,接起来,对面传来她的暴怒声:“乔宇,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