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下朝回来,便听到屋内不时传出女子的娇笑声。∑~唛鎷灞癹晓”再说什么,笑的如此开心?“他推门而入,温润开口。
确切的说,屋内只有静妃一人在说笑而已,天瑶依旧一副淡淡然的表情。”臣妾与姐姐正说些儿时趣事,哪知皇上就来了。“静妃含笑起身,一颦一笑,尽显妩媚风情之态。她也只有在天瑶这里的时候,才能得见帝王几次。正所谓,爱屋及乌,她想着,只要与天瑶交好,与帝王逐渐熟悉起来,总有一天能与他亲近。想当年,她母妃获得父王宠幸,用的便是此法。
天瑶懒懒散散的靠在贵妃榻上,微眯着一双美目,将他走近,只微挑了下眼帘,心中竟有些愤愤然。同样折腾了一夜,凭什么她浑身无力,而他却神清气爽,还能早起上朝。男女之间的差异,当真是天生便注定了的。”本以为你还在熟睡,倒是比朕预想的精神许多。“他唇角笑靥,暗含着几丝暧.昧渖。
静妃端坐在一旁,当看到天瑶颈间深浅不一的吻痕之时,便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自从帝王进门,眼中只有瑶妃一日,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的不愿给她。”瑶妃姐姐只怕是被皇上累坏了呢,所谓后宫雨露均沾,皇上可不能总让姐姐一人超劳。“静妃手中白绢轻掩唇角,笑的有几分勉强。
天瑶依旧神色淡然,眉心却下意识的微蹙起,‘雨露均沾’这四个字,她听着着实刺耳。她任何一分情绪变化,自然都逃不出楚琰的眼睛,他冷冷扫了静妃一眼,淡声道,”你的话似乎太多了。豪“”臣妾不过是想为姐姐分忧而已。“静妃怯生生的开口,模样竟有几分委屈。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配上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怜三分,但偏偏楚琰不吃这一套。”你若有心,就不要在这里剐噪,吵得天瑶无法休息。“此话一出,明显是赶人的意思。
静妃虽心有不甘,却还懂得进退。于是,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对楚琰与天瑶俯身施礼,”那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与姐姐叙话,先行告退了。改日,我再来看姐姐便是。“
静妃走后,侍女邀月也识趣的带领宫人退下,屋内只余楚琰与天瑶二人。他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她慵懒的靠在他胸膛,依旧没什么精神。”看来真是累坏了呢?“他再次轻笑,低头轻啄了下她柔软的唇片。”天瑶自然没有皇上的好体力,后宫三千佳丽,皇上都能消受。“她酸溜溜的开口。
楚琰唇角笑意更深,他喜欢她吃醋时的样子,至少,让他感觉到她的在乎的,比从前那么冰冰冷冷,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瑶儿,要让他放心得多。”有你一个我已经很头疼了,其他人我也无福消受。你若是怕她们叨扰,便让她们不得踏入未央宫半步,可好?“”嗯。“天瑶懒散的应了声,柔软的手臂缠在他腰身,双眸却疲累的紧闭着。”那今夜,为夫还在你房中过夜,可好?“他试探着询问。”留宿可以,但不许与我同床。“天瑶眼帘都没有掀开一下,语调也是懒懒的。其实,同床而眠也无所谓,只要别碰她就成。她可经不起这成夜的折腾。
而楚琰虽被拒绝,却显然不死心,手掌温柔的摩擦在她面颊,”乖,今夜只想拥着你睡而已。何况,杜子墨的婚事,早朝之时我不顾户部尚书的反对,硬是下了圣旨。我为你得罪人,总该给我些补偿才是。“
怀中女子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而入夜后,天瑶才知男人的话绝对是不可信的。什么只想拥着她睡而已。拥着她的同时,手也开始不老实了,他温热的手掌顺着她领口滑入,轻车熟路的用指尖挑开她身上单薄的裙衫,她扭动着不许他碰,他一副委屈的模样,安分了片刻,便又栖身而来。
他将她压在身下,这一次,连前戏都不做,直接褪去她单薄的亵裤,修长的指尖在她紧致的身体中抽动了几下,便将膨胀的坚.挺顶入她体内。
天瑶昨夜被他折腾了一夜,白日昏昏沉沉睡了一整日,也未补足气力,此时几乎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着他欲所欲求。好在他还算有些方寸,并没有如昨日那般疯狂驰骋,在她身体内有节奏的律动,也只是要了她一次。
云雨后,他将她拥在怀中,天瑶伏在他胸膛凌乱喘息
,开口的语调柔弱,又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君无戏言,你居然欺骗我,下一次再也不要信你。“
楚琰轻笑,低头吻上她因抱怨而嘟起的红唇,”在你面前,我不是君。自然也没有‘君无戏言’这一说。民间夫妻不是经常说吗,骗是因为爱。“”如果你的爱不是总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天瑶或许会更容易接受一点。“”哦?那遥儿觉得应该用什么方式?换种姿势试一试,为夫也愿意配合。“楚琰故作无知的问道。”你……色胚。“天瑶气恼,半响后,才憋出这一句。
楚琰朗笑着,将她拥入怀抱,不多时,两人便沉沉睡去。
……
中原节当日,宫中亦是张灯结彩。天瑶负手而立于园中,头顶是四四方方的一块天空,即便是飘过的云朵,都数的清个数。”娘亲。“身后传来君宁淡静的声音。今日,他一袭银白蟒袍,虽是小小的年纪,却已贵气逼人。”娘亲在看什么?“他仰头,顺着她的目光处看去,除了蓝天白云,偶尔几只飞鸟,再无其他。”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天瑶柔声回道。”那宁儿陪你到御花园坐坐,只是秋菊已经凋谢了,梅花只是含苞待放,只怕没什么景致。“
天瑶低低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宁儿,我们出宫去吧,今夜灯会一定十分热闹。“”可是,父皇……“君宁眉心微微蹙起。”原来宁儿也有惧怕的人啊。“天瑶玩味一笑,牵起了他的小手,”宫禁之前回来,他不会察觉的。“
君宁无奈的耸肩,很明显,他娘亲是在自欺欺人,父皇无事时几乎时时刻刻赖在未央宫中,有事连奏折都一同搬去,他们偷偷溜出宫,不被发现才怪。
东宫的腰牌,出宫并不难。母子二人换了一套便服,坐在摇晃的马车之中。”主子要去哪儿?“车外,车夫出声问道。”护城河。“君宁淡淡的回了句,手中随意翻看着一本兵书。娘亲要胡闹,他便只能陪着。向来,君宁宠溺天瑶的程度,绝不亚于楚琰。
对面,天瑶微眯着美眸,指尖随意挑开车帘一角,淡看窗外风景。皇宫再好,终究比不得宫外的自由。
车子一路行事,终于在护城河岸停住,君宁摔下跳下马车,然后将天瑶搀扶而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沿着护城河行走,正是华灯初上之时,河岸上游船画舫,沿岸一排灯火长龙,将黑夜映照的恍若白昼。河面微风拂过,掀起天瑶如瀑的发丝,她站在沿岸,微仰着头,双臂缓缓舒展。不远处的高楼上,传来飘渺的歌声,如梦如幻一般。”宁儿,你感受到自由的气息了吗?“
君宁站在她身侧,负手而立,月白色的袍子,衣摆轻微的浮动。他看着她,凤眸含笑,出口的话却偏生带着几分戏谑,当头泼了她一盆冷水。”自由倒是没觉得,尾巴倒是不少。娘亲还是好好想想回宫之后如何向父皇交代吧。“
天瑶被他扫了性子,淡淡的哼了一声,转身向不远处走去。庙会很是热闹,人潮涌动中,天瑶那一抹雪白依旧扎眼的很,以至于君宁无论离她多远,都可以轻易的追赶上她。何况,对于她的安危,他是不担心的,暗卫虽然都隐在暗处,却无时无刻的不跟随着,同样的错误,楚琰从不会犯第二次。
天瑶随意的逛着,在几处摊位前都停留过,对许多东西都觉得新奇,边走边买边玩儿,但用不了多久又随手丢掉了。君宁跟在她身后,表情虽无奈,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宁儿你看,这些面具多有趣。“天瑶随手拿过一个夜叉面具照在脸上,对着君宁晃了几下头。君宁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从袖中取了银子递给老板。
天瑶带着面具向前走了几步,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几片零散的画面,很清晰,却无法拼凑成形。
面具,西陵族人,陪在身侧的男子,还有……天瑶用力的锤了下额头,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什么,却头痛欲裂起来。”娘亲,怎么了?“君宁担忧的扶住她。”头,头好痛。“天瑶取下面具,随手丢在一旁
恰巧,有马车从二人身旁经过,十分华丽的马车,车帘一角被微微挑起,露出一张妩媚风情的脸,唇片一张一合,低低唤了声,”阿瑶。“
天瑶顺着声音看去,正与女子的目光相对。隐约有几分熟悉,但记忆中确是一片空白的。
车是右相府的马车,车内的女人确是春风楼的头牌歌姬锦瑟。她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出,紧跟在其后的,是右相南宫漠。他见到天瑶与君宁二人,眸中一闪而过错愕的神色,然后俯身参拜。”微臣参见……“”南宫叔叔不必客套,我与娘亲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君宁突然伸手挡住他预低下的手臂,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南宫漠又是一愣,只见君宁唇角扬笑,笑意却半分不及眼底,与他父皇几乎如出一辙。”是。“他随后附和。”天瑶生了一场病,很多往事都记不得了,想必姐姐曾是天瑶故人。“天瑶对锦瑟微笑,对她十分的友善。
锦瑟面色不变,永远的笑靥示人,她沦落风尘十数年,早已看淡一切。”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记得与否都不重要,阿瑶就当今日是我们初相识吧。今日恰巧约了南宫大人,不如妹妹一同到我的阁楼坐坐,正巧临水而立,看风景是个好地方,何况,人多也热闹些。“”姐姐盛情,天瑶自当从命。“天瑶微一俯身,对二人竟无丝毫防备之心。若只是锦瑟一人,她或许还有几分疑虑,毕竟她已记不得她了。但有南宫漠在,便没有什么好担心,毕竟,他是当朝丞相,若贵妃娘娘在他眼皮子地下出了事儿,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索性庙会也逛了个七七八八,道不如随着他们去蹭吃蹭喝。
当马车在春风楼前缓缓停住,君宁的脸色就变了几分。当朝贵妃与太子堂而皇之的逛妓院,若是传扬出去,大翰皇朝颜面何在,他父皇的颜面何在啊。
锦瑟的临水阁楼倒是十分的安静,几乎远离尘世喧嚣。推开雕花镂空窗棂,便是一望无际的护城河岸。锦瑟怀抱琵琶,低低怯怯的唱着一曲《后庭花》。天瑶身子懒懒的靠在窗旁,双臂环胸,十分惬意的听曲品茶。
桌上是几样精致的小菜,一壶上好女儿红,君宁端坐在桌旁,俊颜沉冷。南宫漠亦没了来时的兴致,曲子听在耳中,只觉得聒噪了。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天瑶身上,那一抹飘渺白纱,无时无刻不挑拨着心魂。终究君臣有别,南宫漠并不敢太过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