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微低了头,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疏冷。∷@楚皓彻底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沈天瑶,你少跟本王来这一套,楚琰已经将你给了本王,你现在没有对我说不的权利。”
天瑶淡淡的抬眸,对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怯弱。“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荣亲王也会要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是天瑶高看了你。”懒
“你……”楚皓震怒,握着她手臂的力道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天瑶吃痛,紧咬着牙关,额头冷汗直冒。
“王爷,您息怒,这娇滴滴的美人可不该是这般对待的。”如烟含笑,握上楚皓的手臂。
楚皓稍稍散了几分怒意,缓慢松开手。看着她红肿了一片的手背,又有几分懊恼。
“阿瑶,今夜,本王在房中等你。”他勾起她的下巴,邪魅的勾动唇角。
天瑶漠然,侧头避开他的钳制。依旧倔强的紧抿着唇片。却在楚皓拂袖而去后,身体沿着墙壁瘫软下来。手掌紧抓着胸口的衣襟,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眼前酝酿朦胧的水雾,一颗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
躲不过的,终究是躲不过。她现在不过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别说逃出王府,就算走出这间屋子的能力,她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
安静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已,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如烟一身绚丽的锦服,身后跟着几个丫头侍从,她趾高气昂的模样,骄傲的好像皇后。虫
“王爷命我来教教你规矩,别以为生了张蛊惑人心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如烟在她身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小翠,好好给她讲讲规矩。”
“奴婢遵命。”被唤作小翠的大丫头走上前,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这王府虽然是王爷的,可我们侧妃娘娘却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我们娘娘掌管。”
天瑶轻哼了声,虽然半坐在地上,却半分不输气势。“敢问荣亲王府的女主人,有何赐教?”
“你放肆。”小翠大声呵斥,扬起的手掌刚要落下,却被如烟挡了下来。
“哎呦,性子还挺倔。小翠,上家法。”如烟妩媚一笑,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一副悠哉看戏的神情。
几个奴婢大步上前,将天瑶架在如烟面前,她失去了武功,再无任何反击能力,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好在几个奴婢并未做什么,只是将一支价值昂贵的花瓶放在了天瑶头顶。而如烟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长的皮鞭。天瑶心中不由冷笑,真是老掉牙的把戏。
“这琉璃花瓶可是王爷赏赐给我们娘娘的,若是打破了,你几条小命也赔不起。”丫头怪声怪调的开口。
天瑶被强迫废掉了武功,身子本就羸弱,跪了半盏茶的功夫,眼前发黑,啪的一声脆响,琉璃花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几丝碎片甚至划过皮肉,天瑶雪白的裙衫染上几缕鲜红。而她尚且来不及喘息,粗糙的鞭子就落在了背上。
“呃!”天瑶闷哼一声,却倔强的紧咬住牙关。没有内力护体,疼痛都变得格外清晰。
似乎不解气一般,如烟甩动着手中皮鞭,一下又一下接踵而至。“居然敢打破本王妃的琉璃花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天瑶不屑轻笑,清亮的眸子散发着倔强不屈的光芒。“王妃既然说那是王爷所赐之物,便该放在安全的地方,珍之重之,而不是放在天瑶的头上,看来王妃对王爷的心意,并没有多珍惜。”
如烟有片刻的错愕,复而尖锐的大笑。“好一张伶牙俐齿,你的确有让人男人爱恋的资本。不过,本王妃是不会给你机会的。”她一摆手,丫头们会意,捧着几只粉盒,将盒中的香粉倒水一般的泼在她身上。
天瑶被呛得难受,匍匐在地,拼命的咳着,头上脸上沾满了白色粉末。头顶,传来如烟刻薄的话语。“你知道王爷最讨厌什么吗?就是女人身上有香粉味,现在,本王妃命人将成盒的香粉倒在你身上,我倒要看看今夜你如何侍寝。”
天瑶缓住了咳声,抬眸对视上如烟的眼睛,眸中一片平静,甚至,唇角藏了抹笑意。“谢谢。”她唇片微微颤抖,声音几不可闻。
如烟一愣,眼中是微微的错愕。
夜幕降临,天瑶被胡乱打扮了一番,塞进了楚皓的房中,她木然的坐在床榻边,身上浓重的香气格外刺鼻。她不由得冷笑,或许,身上难闻的味道会助她逃过一劫。
并没有等待太久,房门便被人推开,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味道,楚皓似乎醉的不清,脚步都有些蹒跚了。诚然,天瑶并不会懂得,面对心爱的女人,男人亦是怯懦的,他不过在借酒壮胆。楚皓并不想逼迫她,可心爱的女人就近在咫尺,他想得到她,迫切的。
天瑶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甚至不屑于给他一个眼神,几乎将他当成了空气。
楚皓也不恼,自顾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你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吗?”
天瑶不屑的笑,淡淡开口。“王爷想听什么?堂堂荣亲王用阴谋手段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自古兄弟妻不可欺,天瑶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王爷依旧企图染指……”
“你给本王闭嘴!”楚皓厉吼一声,长臂一扫,桌面上的杯碟茶盏统统扫落在地。“沈天瑶,你本就该属于本王。”
天瑶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楚皓苦笑,
伏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他本是有机会守护她长大的,是他生生的错过。“本王早知枫有个妹妹养在沈家,他每年元宵节都会去天山一趟,也不止一次约本王同行。本王亦多少明白舅舅的心思,是本王的不甚上心,让我错过了你。”
天瑶沉默不语,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层的关系。他还是她的表哥。
“王爷既知错过,便该放手。”天瑶冷漠的开口,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楚皓目光紧锁在她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你本就是属于我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本王一定要得到你,无论是身,还是心。”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前,将天瑶扑倒在床上,死死压在身下。
她并不反抗,亦或说,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微侧过头,绝美的大眼茫然而空洞。“王爷一定要玉石俱焚吗?”
“那就玉石俱焚,本王不在乎。”酒醉夹杂着怒火,此刻的楚皓完全不冷静。他疯狂的撕扯天瑶身上的纱衣,而身下娇柔的人儿,却如木偶一般,身体冰冷僵硬,眼角挂着清澈冰冷的泪。
楚皓埋首在她颈项间啃吻,却被一道浓烈的香味刺激了神经。他剑眉紧蹙,如遇洪水猛兽一般,踉跄的退开,脸色冷到了极点。“沈天瑶,你在身上涂了什么!”
天瑶不急不缓的起身,利落的合拢胸口的衣衫,清冷的开口。“王爷不是对香粉很反感吗?这么大的味道,难道没闻出来?”
“沈天瑶!”楚皓怒吼一声,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天瑶不屑冷笑,毫不怯弱的迎视他的目光。“王爷是想要放过天瑶,还是,想要继续?”
楚皓邪魅的冷笑,“沈天瑶,来人方长。本王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话落,他松开了手臂。天瑶突然失去了支撑,踉跄不稳的栽倒在地。
“来人,将她这一身难闻的味道给本王洗干净。”楚皓吩咐了一声后,便愤怒的拂袖而去。
天瑶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唇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暂时安全了,不是吗!
楚皓走后,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便大步走了进来,注满热水的浴桶也被抬了进来。
“请姑娘沐浴吧。”虽说着恭敬的话语,几个嬷嬷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恭敬的神情。
天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娇弱的身子,背脊却挺得笔直。她自然不会忘记,这王府是如烟的天下,这些嬷嬷只怕都是她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多友善。
“天瑶自己会洗,请几位嬷嬷出去吧。”
几位嬷嬷冷哼了声,“老奴们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这只怕由不得姑娘了。”话落,几个嬷嬷搂胳膊挽袖子,粗手粗脚的将天瑶按在了浴桶中。天瑶身子本就嬴弱,那受得住,这一番撕扯,她也试图挣扎,才发现自己的力道竟是如此微弱。反抗的结果,便是抢了几口水。水面上雾气升腾,天瑶脸颊潮湿一片,已分辨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怎么忘了呢?没了武功,她早已是废人一个。那个骄傲而不可一世的沈天瑶,早已一去不复返。
几个嬷嬷的力道都不轻,硬是撕扯掉她身上的裙衫,天瑶不堪如此羞辱,奋力挣扎反抗,白皙的皮肉被几个嬷嬷掐的青一块紫一块。此时此刻,天瑶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羞辱,她的自尊、骄傲统统被他人踩在脚下。
这一番折腾过后,已将近天明。天瑶畏缩在床角,用薄被紧裹住身体,双臂环膝,微微的颤抖。眸中盈盈泪光,却已哭不出声音。她一直在想,自己为何要沦落到如此境地,是她一直爱的太过卑微,才给了楚琰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机会。
她终于体会到了母亲曾经的感受,爱的刻骨,才会更加痛彻心扉。
噩梦依旧在继续着,并且,看不到尽头。逃过了这一次,那么下次,下下次,又当如何?楚皓费尽心思,不就是要得到她吗?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守住自己,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将一切。
楚皓似乎很有耐性,一连几日,都不曾再出现在她面前,除了如烟偶尔的刁难,日子倒还算平静。只是,寂静漫长的夜晚,她蜷缩在床角,从不敢睡。她怕,那么那么的怕。
如此殚精力竭,天瑶一日日消瘦,苍白的小脸,无助的让人心疼。
司徒枫见到如此脆弱的天瑶时,心口疼的更是厉害。她身体萎缩成一团,甚至在微微的颤抖。看着他的时候,绝美的大眼,空洞一片。她唇片微微颤动,怯弱的问,“大哥,你是来带天瑶离开的吗?”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
靠在司徒枫胸膛,天瑶才敢放生哭泣,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刻得以宣泄。她该听师傅的话,情深不寿,楚琰,真的是她的坟墓。
“大哥,带阿瑶离开,好不好?求求你,别丢下阿瑶。”她紧握住他的手臂,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年幼的孩子。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天瑶被送上天山,临别时,她就是这般紧抓着他的手,恳求着他带自己回家。
司徒枫心疼的擦拭着她脸颊的泪,“阿瑶,忘了楚琰吧。你是司徒家的女儿,他不会善待你的。楚皓,他是真心爱你,给他一个机会,不好吗?”
天瑶有片刻的呆愣,眸中再次涌出晶莹的泪。她痛苦的摇头,泪水无声滑落。她不是木偶,可以任由他人摆布,她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如果可以轻易忘记的,又怎么会是爱。
“你走吧。”她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将身体靠在坚硬的床壁,疲惫不堪的闭上了双眼。
她很累,真的很累,多希望这样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