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说出这话后,便迷糊的捂着额头,只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我突然也觉得好困,糟了,一定是这水有问题……”任盈盈毕竟闯荡江湖时间久一些,瞬间明白自己可能是中了毒。
张扬眼见情形不对,怒然摔掉收中的竹节杯,迅速朝那老妪掠去,并在口中呼道:
“你这老妖婆,我好心给你银子,你为何还要害我们?”
老婆子瞧他突然暴起,却并不惊慌。
她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便如鬼魅般的飘到岳灵珊身后,手中白光一闪,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尺许长亮铮铮的匕首来。
老妪一只手将匕首抵在岳灵珊脖子上,另一只手又把坐在不远处的任盈盈拉在身前当做了肉盾,随后才冷笑一声道:“哼,我知道你武功高明,你站在那儿别动,若是走近一步,我就先杀了这两个女的。”
“老太婆,你不会眼花了吧,这里只有一个女的。”岳灵珊迷迷糊糊之中,颇为疑惑的说道。
“你再叫我老太婆,我就把你的脸给划花了,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真是个傻丫头,你旁边这人是女扮男装,亏你还没发现。”老妪忽而大怒的吼了声。
岳灵珊被她吓了一跳,生怕她会将自己毁容,果然不敢再多说话了。她只是将目光一转的瞧向一旁的任盈盈,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你想干甚么?”张扬现在已没工夫去管任盈盈的身份问题,只是冷冷瞧着那形容枯槁的老太婆,语声冰冷至极,恨不得一掌将其拍死。
“你放心,我还不想杀你,今天找你来,的确是有件好事要跟你商量。不过在商量之前,你若不想她们死,就先吃下我这颗药丸。”老妪嘴角一扯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这笑容看在人眼里,简直比鬼还难看。
说完之后,她便从怀中掏出一颗白色指头大小的药丸来,手掌一挥之下,药丸便向张扬直飞而去。
“你这是何意,让我随便吃一颗来历不明的毒药也算好事?”张扬接过药丸,拿到鼻尖一闻,只觉和刚才清水中飘出的味道颇为相似,应该属于同一源。
“这药丸只是蒙汗药而已,你吃了以后,最多像这两个女的一样,会在不久之后睡一会儿而已,绝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伤害的。可是你若不吃的话,我立刻就杀了这两个女的,叫你后悔一辈子。”老妪开始的语气倒是颇为正常,可说道后来,便立刻用力握住手中匕首,朝岳灵珊脖子上按压下去,疼的岳灵珊痛呼出声。
“且慢,我吃了就是,但是你要答应我,我吃了这药丸后,你就立刻放了她们。”张扬之所以有此一说,只因易筋经有抗毒的功效,只要在吞下药丸之前,暗自运功,应该不会中毒的。不过他从未尝试过此办法,可是面对两女的安危,说不得只好冒险一试了。
“我答应你,绝不伤害她们的姓命便是,你快吃吧!”老妪眼中露出笑意的催促道。
“张大哥,你别吃,我大不了被这臭老太婆杀了,你若是吃了毒药死了的话,我也不活了。”岳灵珊忽而猛然挣扎着说道,她身中蒙汗药,本来已经手脚无力,这时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居然蹦了半尺来高。要不是老妪及时收住手中匕首,恐怕岳灵珊这一下就得自残了。
未防她再乱蹦乱跳,老妪顺手点了岳灵珊几处穴道,她便再也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了,显然是连哑穴也被封住。
“是啊,张大哥,你千万不可以吃,你若是中了毒,我们三人恐怕都走不出去。”任盈盈也失声呼道。
老妪一听此言,骂了句后,不耐烦的又在身旁的任盈盈身上点了几下。自此以后,她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睁着的双眼中满是担忧。
张扬听了这话,顿觉心中满是歉意,想不到两女对他如此一往情深。
“你快吃吧,若是再不吃,我先在这两个女的脸上各划一刀,这两个小妖精倒是长得花容月貌,若是脸上挨了一刀,恐怕不会好看吧!”老妪说这话,便作势将手中匕首朝岳灵珊的脸上挥去。
岳灵珊虽不怕死,可若是被毁去容貌,那可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眼中顿时露出惊恐之色来。
“好,我这就吃了这药丸,你说过不会伤害她们,这话可一定要算数。不然的话,不光我不会放过你。实话告诉你,你手中女子是华山派岳掌门的千金,若是你伤害她一根毫毛,你就是得罪了整个华山。而另外一位女子的身份,也是尊贵无比。倘若你伤害她们其中一个,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会难逃劫难。”张扬不知这老妪到底有何目的,只好先将话头挑明,希望她有所顾忌,随即便将手中的白色药丸放入嘴中,同时运起易筋经内功开始抵抗药姓。
可让他惊异的是,此药丸不仅入口即化,瞬间在口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易筋经内力运转自身,也是找不到异物可排。
在他一惊之时,忽然觉得手脚酸软,头昏脑涨起来,不由得大为惊骇。
“哈哈,你别想在老娘面前耍手段,这蒙汗药是用特制的秘方炼制而成,每炼制一颗就要花上数月时间。就算是内功高深之人服下整整一颗药丸,也肯定招架不住。我早知道你是武功高手,可服下老娘的蒙汗药后,至少在三个时辰内手脚乏力,头晕目眩。”老妪忽而哈哈一笑的说道。
张扬听到此言,也暗骂自己太过大意,于是他干脆撤去易筋经内功,反而运起了吸心大法。
让他惊喜的是,头脑的昏厥程度竟减少些许,看来只有吸星大法对这药姓有抵御之效,因此他便开始狂催起吸星大法起来。
“你这臭老太婆,做了这么多事,无非是想对付我。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嵩山派还是黑木崖,难道是青城派?”张扬运功之时,也开始说话分散其注意力,以此来拖延时间。
“甚么嵩山、青城派的,我可不管那么多。我早就说过,找你来,可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成全你。至于甚么好事,可就和今天那封信有关了。”老妪悠哉悠哉的说道。
“难道,今天那封信是你写的?”张扬顿时一惊,忽然回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原着中仪琳的老娘哑婆婆,不戒和尚跑了多年的老婆!
据原着记载,这哑婆婆可就是一直呆在恒山派后山的悬空寺中。结合着身前这位老妪的一举一动,张扬更加笃定了她的身份。
“你是哑婆婆?”张扬试探着问道。
“恩?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这倒也是,仪琳那傻丫头和你如此熟悉,应该是把我的事也告诉你了。既然你已猜出我的身份来,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娶仪琳为妻,只要发毒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就放了这两个丫头。否则的话,就算是冒着被各大势力追杀的危险,我也要将她们杀了。”老妪面露决然之色的说道。
“仪琳可是出家人,我怎么能娶她为妻?”张扬故意面露难色的说道。
他倒不是不想娶仪琳,只是想三个都娶而已……
“出家人可以还俗,你只要发了毒誓,答应娶她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我安排就是,别多说废话来拖延时间。”老妪面色不愉的说道。
“你觉得男人发的毒誓会有用?不戒和尚对你发过毒誓,最后还不是违背誓约。你清醒清醒吧,这样强迫男人做的事情就算成功了,对方也得不到幸福的。”张扬眼睛一转后,便如此说道。
“你……你居然知道不戒那秃驴?”老妪面色大变,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不仅知道不戒和尚,还知道他就是你丈夫,整整找了你十八年的丈夫。你倒好,躲起来藏在这里,害得人家找的那么苦。他不就是当年偷偷看了眼其他人而已,你居然如此铁石心肠,我看你不仅不配做仪琳的母亲,连做别人的老婆也不配。”张扬如此说,只是想让她知道,勉强是得不到幸福的。
“哼,我做甚么可不要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管。你决定吧,若是不发毒誓,我立刻杀了这两个丫头,让你痛苦一辈子。”哑婆婆情绪激动,愤然的举起手中匕首,作势要杀了二人。
“且慢……你若是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我立刻自断经脉而死!要是被仪琳知道,我是被你逼死的,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张扬表情坚定的说道。
他倒不是真的会自断经脉,之所以如此说,只因他清楚哑婆婆此时最在乎的人是仪琳,只要抓住这一点,至少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你敢要挟我……好!我不杀她们也可以,我这就让仪琳跟你来拜堂成亲。”哑婆婆被逼得没辙,忽而身形一闪,鬼魅般的走上前来,在张扬身前急点八下,想要封住他全身多处穴道,以防他逃走。
张扬此时的蒙汗药已经发作,虽在吸星大法的作用下,手脚已能勉强动弹,还不是哑婆婆的对手。
不过他早知对方会封他穴道,以他对穴位之术的掌控自如,当即运转穴道转移之法,避过了哑婆婆所点的几处要穴。
自以为点了他穴道后,哑婆婆转身走入大殿内堂,片刻后,内堂中却传出对话声来:
“你别碰我,你离开我爹这么多年,害他找得你好苦,你可不是我娘。你现在快放了张大哥他们,否则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张扬一听这熟悉的腔调,瞬间判断出这居然是仪琳的声音。仪琳显然一直就在殿堂后面,想必刚才已经听到张扬和哑婆婆的所有对话,已经知道了实情。
“仪琳乖,我这么多年的确对不起你,不过我是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的。你不是说你喜欢那张扬吗?我抓了他来,就是让他和你成亲的。你这就跟我出去,我给你做主,让你们俩就此成亲。”和刚才凶神恶煞语气完全不同,哑婆婆语气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去,你是个骗子,骗得我好苦。你呆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却都不认我,还跟我装聋作哑。我把甚么事情都说个你听,你却骗我。”仪琳的声音充满痛苦。
接下来两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半盏茶时间。
忽而仪琳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应该是哑婆婆说不过她,只好点了她的哑穴。
“你不去的话,我就让他进来好了,今天由我做主,让你们拜堂成亲。女孩子都是这样,成亲之前害羞的不得了,等成亲后,你自然就知道为娘对你的好了。”隔了一下后,又听哑婆婆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片刻后,哑婆婆再次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她踱步到张扬身旁:“你这臭小子,也不知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居然能让我女儿对你痴心一片。人家为你相思愁苦之时,你倒好,带着两个女的游山玩水。现在我就让你和仪琳成亲,待生米煮成熟饭,还再敢花心,我就和你拼命。”
哑婆婆在张扬背后一抓,便提着他的腰带将他临空拎起来,随后轻若无物的来到后堂。
张扬被凌空悬起,有苦难言,只苦于还使不上力,只好暂行忍住情绪。他吸星大法已在加紧运转,最多再过半盏茶时间,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哑婆婆拎着他来到后堂,穿过一条石阶后,来到一个小院中,这里有两间并排而立的小屋。
屋中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和一张破桌子,而仪琳此时就躺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
“你们俩都不愿就此成亲,那也好,先将这生米煮成熟饭,再成亲也不晚。”哑婆婆忽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生米煮成熟饭……”张扬本来对这老婆子厌恶无比,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时也不由被她的思想惊住了,忍不住相对哑婆婆竖起大拇指来,这个老婆子可真是他的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