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袖的事情还在众人讨论声声中,一则谣言慢慢在太阿仙山传开……
有人说,千音与那魔尊墨子袖是旧识,潜进仙山别有目的。也有人说,千音暗中与魔族勾结,想里应外合整垮太阿。继而又有人接着说,末世神与月神弓的消息,便是魔族捏造出来的。目的则是为了让各大仙山互相争斗,耗尽仙界实力之后,魔族便可一举瓦解整个仙界。
远在魔族的墨子袖得知此消息之后,仰天大笑了几声,叹了句:“果真是瞎猫碰了死耗子,几句谣言便道破了本尊的意图。”
谣言如决了堤的湖水,一泄千里。如今仙门上下人心惶惶,风清扬想叫来千音问上一问,被重华一句‘谣言不可信’给打发了回来。
风清扬郁闷的同情也生了几丝火气。
他不是流瑾,对这重华宽容以待信任有加。即便是仙尊,整个仙山,也是掌门主宰。重华此举,让他感觉到了不被重视的难堪。
正当他暗自愤恨的时候,红妆来了。
青天映着她一身红,绝艳的脸上笑间真心假意掺半。
风清扬见了她,立即展颜一笑,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情意:“红妆,你有事找我?”
红妆抚着坠到胸前的秀发,婉约而笑:“掌门师兄,如果有人威胁到仙门之安危,你会如何?”
风清扬虽喜爱红妆,但能从众人里脱颖而出被尊为掌门,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儿女情长终是抵不过理智。抑了抑心中情意,他神色间波澜平静眸光清透:“你且说说,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千音。”
红妆话一落地,风清扬瞳孔猛地一缩:“哦?你也信了那些谣言?”
她掩唇而笑:“哪里是谣言,分明是事实啊。”
不待风清扬有所反应,她缓悠悠的道:“早些年,我曾亲眼见到墨子袖为了千音,将东方师姐和云岚师姐杀死。在长留的时候,千音被掳去了魔族,按理说,她这样一个小仙子,去了魔界,即便不死,也不可能安然无事从魔界出来,最后被妖界人所伤。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妖界之人身上,可是却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千音为何能从魔界逃出来?”她笑了笑:“更古怪的是,没过多久,方亦然也悄然回来了。我却听说,他与魔族一名女子私定了终身。”
风清扬静静听着,不评论也无反应,脸上无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内心里真实的想法。
红妆暗自咬牙,下了最后一剂猛药:“掌门师兄或许不知,千音不仅与魔族勾结,还用尽手段勾引尊上,如今看来,怕是已经成功了。”
风清扬倏起身,冷冷的盯着她:“红妆,污蔑尊上陷害同门,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分明是事实,何来污蔑之说?”
“你有何证据?”
红妆定定与他对视:“师兄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去执法殿。方亦然的房里,就藏着一个魔女,与千音来往密切姐妹相称!”
她缓了口气,目光有些不甘:“至于尊上与千音之间是否生了男女之情,我没有证据。”
“我有!”
红妆话才说完,风清扬正要开口,殿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引得两人同时望去。
就见无思带着一身光辉自殿外走进。
她瞧着风清扬,嘴角上扬,声调悦耳:“重华对那千音,确实有所不同,千音对重华,却是情根深种。”
风清扬礼貌而疏远的笑道:“无思掌门,此乃我太阿之事,不容外人插手。”
无思笑的温婉动人:“重华或许还未告知你等,明年初春便会与本座成亲,说起来,本座也不算是外人了。”
风清扬与红妆同时一惊,无思形同未见般,脸上凝出一抹冷笑:“太阿能成为六大仙门之首,最大的倚仗便是重华,如若重华与那陆然一般,与千音生出了不伦之情,成了诛神台的一缕亡魂,太阿没了重华,日后还如何在仙界立足?六大仙山表面融洽,实则不睦已久。你如何保证若没了重华,其他仙山不对你太阿落井下石?”
“而这一切最根本原因,就是千音。她不过是个小弟子,为何末世神不是别人,单单就是她?五大仙山之所以围攻太阿,不过是因为有人道出了月神弓的下落。而那月神弓,为何就偏偏在千音手里?本座问过太阿其它长老,无人知道月神弓的存在,想必风掌门也是不知的。那么,千音是从哪里得到的?”
最后一句,也是风清扬心中的疑惑。
对于流瑾的死,他心中不怨恨千音是不可能的。只是流瑾临死时所交待的遗言,便是不得伤千音分毫。并要求流光好好保护她。
是什么,让流瑾如此护着她?
风清扬不明白,但他清楚,太阿之所以被人围攻,皆是因为千音。如今仙界表面平静,不过是因为重华与流光当初那场灭仙大战的余威尚在,致使各方人马心中忌惮裹足不前。
可只要千音还在太阿,太阿的危机就一直存在。
无思见他沉思,悠然开口:“重华之所以要与本座成亲,便是想绝了千音的心思,但也说明一个问题,重华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为了重华,为了太阿,风掌门何不杜绝祸患于初始之时,除了千音,以绝后患呢?”
红妆神情激动上前一步,道:“无思掌门说的是。师兄,你忘了师父的死吗?都是因为千音!难道你想让太阿因为这样一个人而陷入无尽的危机中吗?”
风清扬侧目望她,目光深沉,半晌,他坐回去,不紧不慢的开口:“无思掌门的心思怕是白废了。”
在无思与红妆诧异的神情中,他又道:“纵然千音万般不对,但不需多久,她便要嫁给青玄,从此离开太阿。而尊上也与无思掌门成亲,一切将成定局。这样的结果,对太阿有何威胁?”
“先师曾有遗言,不得伤千音分毫,本座身为弟子,理应谨遵师命,不得违抗。”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无思,似笑非笑:“无思掌门既是客,就当恪守为客之本分,否则,本座便也顾不上两家的面子了。再者,尊上若是知晓有人背地里图谋千音性命,依照他的性子,无思掌门多年来等到的结果怕是要灰飞烟灭了。”
此话出口,已经警告成分居多,无思脸皮还没有厚到连这话也能当成耳旁风,她脸色颇为难看,拂袖离去。
直到无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风清扬才将视线转身红妆,声音厉了些:“你也是。管好自己,不要惹祸上身!”
红妆最终没有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