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仙山的人,在朝阳初升之时,终于到了太阿……
太阿的护山结界外,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声势之浩大,更甚魔族入侵。
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叫:“流瑾,将末世神千音交出来!”
“神藏乃仙界共有,岂能你太阿一人独吞!”
流瑾自太阿殿走出,隔着一道结界数里之距,冷冷望着这些曾称兄道弟并肩作过战的人,英俊的脸冷漠似冰:“众位今日这番做法,难道不觉得可耻么?”
此话一落,立即有人喝道:“少说费话,便宜让你太阿占尽了,说再多有何用?还是速速将千音与月神弓交出来,我等立即退走!否则,哼,说不得就要兵戎相见了!”
玄蓝最是可气,当先跃上空中,指着方才说话那人喝道:“于清!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日你被诛仙追杀险死,是我们掌门仁慈将你带到太阿为你疗伤,你才能保住一命,如今为了一些流言,你以怨报恩,就不怕遭天遣吗?”
这名为于清的中年人不知是惧是羞抑或对流瑾和玄蓝有所忌惮,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往身后看了看,咬牙道:“那又如何?我们今日来并非要与太阿为敌,若你们愿意交出末世神,我们一同开启神藏,人人有份,既不伤彼此和气,也能壮大仙界实力,岂不更好?”
“千音只是一个神体,并非末世神。你们自诩仁慈仙者,不以除魔为己任,反倒为区区谣言齐齐逼迫我太阿,只为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哼,如此仙者,令人不齿!”
结界外众人被玄蓝一句话说的满面通红,心中惦念着神藏,终是忍下心中那臊意,以恼怒遮羞。
“无论如何,今日不将末世神与神器交出来,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对,你太阿想独吞神藏,显然是居心叵测,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一时间,声讨之声震天响,惊走了天边云彩。
流瑾心知与这些人多说无益,冷眼相望于众人,迎风负手而立:“若本座执意护佑千音呢?”
人群静了片刻,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随即就见人群两分,一袭蓝底绣繁复云纹长袍的历之踏空而来,仙姿飘然,容颜艳丽绝世。
他的身旁,是刚痛失爱徒不久的原离诺。
对于历之的到来,全在意料之中。可原离诺一出现,太阿顿时响起一片谩骂声。毕竟数月前,这原离诺才传信求援,如今长留危机解除,他却是为了神藏,反围了太阿。
最后人人都只能叹一句:人之贪婪无情,不过如此。
此次前来的人,虽说五大仙山均有份,但站起来份量足的,却只有他二人。其余皆是长老或弟子,或散修仙者。
其它几大仙门掌舵人,也许是默认,也许是真的无法阻止人们对于宝藏的贪婪之心。只是事到如今,有意或无意,又有何分别?
太阿这方,重华闭关,流光不知所踪,惟有一个流瑾,一个玄蓝,堪堪能抵挡这二人。对方却是各大仙山长老,对比下来,太阿区区十大长老与一众弟子,显得分外势单力薄。
再者,此次轩辕与长留,几乎是倾巢而出!
没有人认为太阿能够躲过这一劫,流瑾也是。
外面众人齐力破坏结界,太阿之众却是齐力维护。
历之盯住他,眉眼间满是得意:“流瑾,本尊劝你还是不要为了一个小姑娘,赌上整个太阿。否则你太阿若是不小心从仙界消失,你拿什么去见先辈祖师?”
“大言不惭。”流瑾不怒不悲,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凭你历之,想抹去太阿?此话说来也不怕闪了舌头。就是十个历之,凭你这娇容弱体,也不配!就算你轩辕从仙界除名,我太阿仍会屹立仙界而不倒。”
被说娇容弱体,历之气的脸红如血:“本尊会亲眼看着,你流瑾有何能耐护住太阿!”
流瑾冷笑:“你自然只会用眼睛看,轩辕有你这般美艳的仙尊,随便一个媚眼,便能让别人匍匐在你袍下,心甘情愿为你效劳。从这一点上,我流瑾承认自叹不如。”
历之不擅口角之争,却喜用言语刺激敌人,每每受伤气愤的总是他自己。流光与流瑾一胞所生,论口才,他虽不及流光毒舌,这么多年也在流光的熏陶下安然的活了这么多年没被气死,岂是历之所能敌的?
众人还沉浸在流瑾的话语中,历之已经单人闯过结界与流瑾打到了一处。
而原离诺,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造型奇特的古剑,乍一看去与烧火棍一般无二。可那剑身如火,似有火焰覆在其上。甫一出现,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灼热了几分。流瑾心头猛地一跳,甚至来不及阻挡,原离诺已经挥剑,狠狠劈向结界!
咚!
一声巨响,原离诺被结界这力反弹,在空中翻了几翻,颇为狼狈的稳住身形。使用这柄古剑似乎极消耗法力,他此时脸上已淌下豆大的汗来,可却不肯作罢,提着剑,再度一剑劈了来!
又是咚的一声巨响,但此次他却没有被弹回去,只见那结界上涌起道道仙光,不消片刻,在流瑾等人震惊的神色中,轰然裂了一道细痕,然后缓缓,缓缓地扩大。
原离诺收起古剑,当先踏入太阿,其余人紧随而来。
太阿所有人都忍不住长长叹息。
连护山结界都如此轻易被破,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千音来时,看到的,便是那结界被原离诺劈开的一幕。
随即许多人闯过了结界,大战一触即发!
在千音看来,他们此次集结一起,除了为神藏一事,明摆着还想借众人之手一并抹去太阿。
她的到来,让守在太阿殿观望的弟子们大吃一惊,随即众人的怒火如潮水般袭来。更有甚者如红妆,更是毫不留情的将她比做瘟神。
被众人围堵的千音以悠然从容的姿态笑对众人的怒火,她不怪他们,因为大家不仅怕太阿消失,更怕死。
她只是有些难过。
红妆看着她一如往常那从容的笑容,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怒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