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蓝一想,倒似乎玄齐是跟自己说过一么一桩事儿,便好心相告:“你去流云殿吧,他方才囔着说是去流光上仙那处……”
“多谢长老爷爷!”
千音一溜烟消失不见,玄蓝抚了抚胡须,从千音想到了玄齐,又从玄齐想到了千音,蓦然神色一喜,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两小娃娃之间……嗯,千音也到了婚嫁的年龄,郎有情妹有意,待哪日老夫向仙尊提一提……”
他兀自陷入自已猜测的结果中,喜笑颜开。
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若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想将玄齐与千音撮合在一块,或许后来的许多事情,便不会发生的那么快。
有些事情,是偶然,也是必然。
就像重华因为私自将千音带入太阿禁地之内受到剃剜仙骨的刑罚一样,仙门这么大,这件事说隐密也不隐密,就算千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这件事,但必然会在偶然的情况下知晓一切。
而这个偶然,便是玄齐。
话说玄齐正坐卧在流云殿后园的那一片莲池深处,轻舟缓行,载着他悠然在池中穿梭。流光坐在岸边一方棋局前,如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夹着一颗黑曜石制成的棋子,兀自深思。
“玄齐哥哥,你跟师父说有礼物要送给我,你自已却躲到流光这里,害我白跑了一趟!”
玄齐不需睁开看就知道是谁,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
岸上流光淡淡抬眸望去,就见一个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少女,携着清风如同晓风里的一只喜雀般到了莲池旁,插着腰气愤的瞪着玄齐。
那模样那神态,宛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
不待玄齐开口,流光身形一闪就到了她身边,垂眸看着这个才及自己胸口高的千音,戏谑的笑道:“几年不见,千音果真是长大了,长高了,也长成一个大美儿了。”
千音起初没注意到身边,双眼中只莲池中笑的可恶的玄齐,蓦然一人出现又说话,将她吓的倒退几步,一见是流光,随即惊喜的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流光,我好想你!”
流光愉悦的笑了,玄齐笑容一垮,顿时火了。
千音抬起头眼巴巴望着流光:“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在你那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中被吓醒,一吓醒就连觉都不敢睡,生怕一放松就学不好仙术,学不好仙术就会被红妆欺负。要是你又不小心见着我被红妆踩在脚底,那我的脸面往哪搁啊!”
绕啊绕,终于流光明白了,敢情自己在她六年的修练生涯中,只一句话让她记得?还是每个深夜,惊梦的一句话?
正要开口,教教她什么是知恩图报谨记恩情于心中,不小心搭上她的脉,顿时狰狞一笑:“谁把你打伤的?”
“啊?哦,是……”
“什么,千千受伤了?”玄齐一听,嗖地一声窜过来,从流光手上夺过她,双手搭在她肩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晌,爆发出一阵怒吼:“告诉我,谁把你打伤的?我去剥了她的皮!!”
流光从容而优雅的反手一抽,玄齐顿时化作黑点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