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刚白天把心里的想法和怀疑全部告诉了朱美菊,一来是对她深信不疑,二来就是为了打草惊蛇。
因为他不知道黑寡妇和三叔公的关系都究有多么的深厚,如果黑寡妇先隐瞒自己,然后偷偷把这事儿告诉三叔公,这样无疑就是打草惊蛇了。
再说了,不管他们关系深不深,朱美菊都会把这事儿告诉三叔公的。
所以他晚上给祁江、魏大喜送过饭菜下山之后,就一直在注意着林家的动向,直到三叔公出了家门,游街逛院的走上几圈,最后偷偷摸到了黑寡妇的院子里,他就跟了过去。
二人在屋子里的谈话声全部被他听到,在一边感激朱美菊的同时,也在暗骂着三叔公禽兽不如,罪该万死。
眼看着朱美菊起身要出去告诉冯刚,这时三叔公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美菊,你告诉那小子干吗?就算你要告诉他,明早去告诉他也行啊。”
朱美菊略微挣扎了一下,说道:“万一要今天晚上他被毒蛇咬了怎么办?不行,我现在非得告诉他不可。”
三叔公执意的拉着她,不让她去,两人在房间里竟然激烈的争吵起来。
冯刚跑进院子,对着屋里喊道:“婶子,你不用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的一番心意,这份恩情,我冯刚一会定报答你的。还有姓林的那个老头子,祝你早日归西,下辈子投胎做头猪去吧!哈哈哈哈。”
冯刚大笑着离开了。
由于朱美菊的院子周围没有住户,冯刚的声音也不是太大,所以他的叫喊声倒没有传出去。
不过却把屋子里的朱美菊和三叔公吓了一跳。
听了冯刚的话,朱美菊得意洋洋地看着三叔公,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什么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吧?”
三叔公无力的坐在地下:“他怎么会在外面?”
朱美菊“咯咯”娇笑不止。
冯刚离开院子,径直往毛华家里走去。
搞去搞来,原来是这家伙想害自己啊,老子跟你无怨无仇,你他妈有必要害老子吗?幸好老子知道那些蛇没毒,否则老子非得把你交给李村长,再把你关进猪笼里饿上三天三夜!我草你老母!
一路气呼呼地走着,冯刚越想心里越气。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村民们乘完凉相继回屋子里去睡觉了,村子里显得幽静了许多。
冯刚正要走到毛华家门前,突然看到毛华旁边的猪栏屋里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那人手里好像拿着个篓子,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偷偷摸摸的朝着后面走去。
是毛华的媳妇李丹杏!
她这么晚上提着篓子到山上去干吗?
冯刚满怀着好奇心,悄悄的跟着李丹杏的后面追踪着。
李丹杏十分的小心,走一走停下来看了看后面,然后又继续前行。
冯刚一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身体灵活的他倒也没有被李丹杏发现。
没多大一会儿,李丹杏左一绕右一转,最后竟然来到一片红薯地里,放下篓子,从里面取出镰刀,开始麻利的割起红薯叶子来。
这一下,可让冯刚更加生气了。
这李丹杏还说是割的李青川的红薯叶子呢,原来割的就是老子的啊。
昨天在那边的一块红薯地里偷割红薯叶子,今天又换了一块地,而且这地正是冯刚自个儿家里的一块。
好你个李丹杏啊,白天竟然敢骗我!亏的老子白天还那么相信你!
冯刚暗骂了一句,铁青着脸悄悄的朝着李丹杏移了过去。
李丹杏的动作极快,在寂静的夜色下哗哗作响,很快就割了几把红薯叶子放进了篓子里面,倒没有注意到冯刚正在靠近。
当冯刚离李丹杏约莫只有七八米远的时候,他倏地跳了出去,喝了一声。
李丹杏直接给吓的三魂七魄六了三魂六魄,浑身一颤,手里的红薯叶子和镰刀全部掉在地下。
月色朦胧,看着冯刚那高大的身形,李丹杏吓的傻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双腿直打颤,忘记了逃跑了。
“你……你你你……是谁?”李丹杏颤抖着声音问道。
“丹杏嫂子,我让你自个儿到地里来割红薯叶子,你为什么大半夜的才来割呢?我让你割张福财那几块地的,你为什么割到我家地里来啦呢?你白天有那么忙吗?”
冯刚的声音就像是从九幽地狱里传出来一样,阴寒刺骨,使得李丹杏浑身抖如筛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央求道:“刚子,对不起,是嫂子不会做人,是嫂子不会做人,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以后绝对不敢了。我家里的猪实在是没有猪草吃了啊,求求你了……”
冯刚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没让你到我田里来割,你为什么就要晚上来偷呢?昨天那块地里的应该也是你偷割的吧?你为什么要骗我,李丹杏,你自己说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