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将陈冲之事交代给段言星之后,皇帝的目光就再次沉浸到书本的世界里,看着虚幻的世界中帝王争霸,好像才能让他有些愉悦之感。
正在他看得正爽时,御书房的大门没有经过任何人通报,就被人推开。
抬头。
只见李月儿眼眶通红的走进来。
“是谁欺负我家月儿了,怎么眼眶都红了?”李剑宗年纪越来越大,对这个调皮可爱的小丫头也越发宠爱,连忙放下手中书本。
“父皇,你可要为月儿做主啊!”
李月儿哭喊着扑到他怀里。
李剑宗嘴巴大张:“在皇城之中,有谁敢欺负我的月儿?赶紧说出来,就算是你大哥,父皇也要让他在御书房门前罚站。”
“是方雅。”
咯噔!
李剑宗狠狠吞咽一口口水:“方雅不是天情楼的人吗?你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要是别人还好说,她是天情楼的嫡系人员,就算咱们天澜帝国也扛不住啊。”
“不是,才不是那样,她……她要跟我抢老公。”
“什么?”
李剑宗大惊。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段言星之言,可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陈冲,竟然能跟天情楼的方雅扯上这种关系。
“父皇,你可要为月儿做主,那个女人看起来年轻,谁知道她究竟多大年纪了,说不定都五六十岁了,哪里配得上我陈冲哥哥,父皇您替月儿提亲,招陈冲哥哥做驸马好不好?”李月儿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父亲。
“好……呃,咳咳咳!”
李剑宗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干咳起来。
正想怎么缓解尴尬气氛,门外侍卫恭敬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陛下,丞相求见。”
“段言星?让他进来。”
作为皇帝,李剑宗真如历史上的昏君般,没有忠臣表明真相跟聋子瞎子没有任何区别。
正想询问陈冲之事,段言星就自动送上门,让他惊喜不已。
旋即,段言星走进来。
乍见皇帝怀里的李月儿,面色微微一变,叩拜道:“老臣段言星,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说话。”
李剑宗清清嗓子,问道:“朕让你查陈冲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他身后究竟是什么人,有没有大陆强者的可能?”
“这……老臣不知。”
“不知?”
李剑宗的面色变得难看。
“是的陛下,而且老臣认为完全没必要再查。”段言星说着双眼也有些泛红,道:“老臣正要禀报陛下,陈冲此人倒行逆施,已经将吏部尚书府屠戮殆尽,除却陈寒文的几个儿子侥幸未死,陈寒文失踪外,全都死光了。”
“什么?!”李剑宗惊起。
李月儿更是吃惊,犹不相信喊道:“你说谎,陈冲哥哥半个时辰前还跟我和四哥在天情楼吃饭,这才分别多长时间,他怎么可能屠戮整个尚书府?”
“此事证据确凿。”
段言星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跪求陛下严惩陈冲,我那可怜的女儿,还有前去探望妹妹的可怜儿子,全都被陈冲给杀了。”
李月儿下意识感觉不对劲儿。
段思影黑手刺杀手段频出对付陈冲母子,可怜个什么,至于段思辰就更加不对劲儿。
这么晚了,他往礼部尚书府跑什么?
她心中虽然清楚,可她年纪毕竟太小,言辞之间哪里是段言星的对手,只懂得哭诉:“父皇,段言星这个老家伙在栽赃陈冲哥哥,陈冲哥哥才不会乱杀人。”
“今天的天澜武比上,陈冲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甚至连陛下钦定的场内裁判都给伤了,公主殿下切不可相信那陈冲的一面之词。”段言星言辞尽是铁证。
李月儿明白事有内情,却也是一知半解。
“分明是你们联合陷害陈冲哥哥,还想要借助天澜武比杀陈冲哥哥,他才会暴起杀人,坏人分明是你。”李月儿怒指段言星。
然而。
段言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神色都没有变化,兀自向李剑宗叩拜:“还请圣上明断。”
“父皇,段言星才是坏蛋,是他要害陈冲哥哥。”
“够了!”
李剑宗得到昏庸并非不懂明察,而是轻信小人。
自认看清事实的他,看着李月儿这般举止,更是暴怒不已,连自己家族都能辣手屠戮的混蛋,竟然将自己心爱的女儿骗的团团转。
他那个恨啊!
“段言星,朕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所言属实?”
“老臣以人头担保,句句属实。”
“那好,传朕谕旨,关闭城门,有进无出,张贴皇榜全城通缉陈冲,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陈冲给朕捉拿归案,若他不肯降服,杀无赦!”李剑宗言辞中,已经带起凶狠的杀意。
作为父亲的他,不能看着女儿被这种人迷住。
“父皇不要。”
“来人,送公主回寝宫,没有朕的旨意,决不能让她踏出寝宫半步!”李剑宗急忙转头,不去看李月儿满面泪水的模样,心中却在自言自语道:月儿,你还小,父皇不会害你。
段言星领命离去。
当夜。
整个皇城就被轰动。
无数已经睡下的人都被禁卫军搜查的动静惊醒,得知白天才得到天澜武比头名,获得子爵爵位的陈冲竟然屠戮了整个吏部尚书府,一朝变成通缉犯,任谁都感觉一头的雾水。
如此天子骄子,回到家族不是应该被长辈好生夸奖吗?
为什么……
想到陈冲在吏部尚书府的地位,不少人心中产生明悟,陈冲白天才得罪了陈寒文的主子,回去还想要夸奖?
陈寒文不打死他就对得起他了。
一念及此,平民之间顿时引起一阵民愤。
强权和铁骑面前,只是知情者的民愤显得那么软弱无力,甚至都没有能力让民愤传入执政者耳中。
连续三天,搜查都在持续中。
偌大的皇城已经被搅得鸡飞狗跳,皇城附近的强者目光也纷纷投了过来,听闻陈冲屠戮吏部尚书府一事,所有人齐齐目瞪口呆。
“陈冲?不就是刚刚获得天澜武比冠军的小子?”
“听说那小子竟敢当众挑衅段言星,当真是有种的紧,可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段言星那老狐狸岂是他能得罪?”
“不得罪能怎么办?你没听说陈冲在吏部尚书府的事情?”
“当今皇帝怎么昏庸到这种程度,听信奸佞小人倒也罢了,竟然任由段言星大奸臣如此倒行逆施,我们天澜帝国还有救吗?唉!”
不知谁的叹息,引起所有人心中波澜。
每逢乱世,必出妖孽。
段言星的倒行逆施,岂不正是完美配合了这句话?
地位不够的人只能暗自叹息,而身处巅峰的人,了解就多了太多,至少吏部尚书府门框上那两行字被他们探查的一清二楚。
“陈冲小子尚未成年,行事倒是狠辣,竟敢扬言半月内灭相府,难怪段言星那老狐狸狗急跳墙。”
血刃楼大掌柜兀自低笑:“陈冲连我血刃楼金牌杀手都能斩杀,也不知道能不能灭了段言星,若真可以的话,我们血刃楼应该会迎来数值不请的大生意,老夫要不要在背后推动一下?”
血刃楼本就是杀手组织,他们最喜欢乱世。
相比之下,以高雅自居的醉月居依旧安然,白山居士习惯了不问世事,即便得知陈冲之事,也只是哂笑一阵。
接触过陈冲后,他可不认为此子是短命相。
至于禁卫军倒是来过两次,本就没怎么想过陈冲会来此避难的段言星也没强求,毕竟他的主要目标还是天情楼,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疑惑得罪醉月塔实属不智。
真说一直处于平静的,也只有炼丹师公会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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