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幽王府的马车驶出皇城。
于淼淼的马车被安置在队伍靠后的位置上。
随行的除了王府的侍卫外,还有一部分宫里的侍卫,他们的使命是为了保护二皇子凤磊智。
就算二皇子在皇帝眼里是个不受宠的,但这次他是奉旨出行,而且又是跟叱幽王在一块,所以皇帝就算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会安排足够的排场。
一路上队伍走的非常招摇。
不管什么人,打老远就能看到他们队伍里高高扬起的金黄色的旗帜。
于淼淼这几天在车里坐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她想骑马,但是卫九潇却不让。
此次她是做为叱幽王随身侍女的身份同行,不光是她,就连梅如画也跟了来。
凤磊智一路上骑马与卫九潇并行,他的体力根本不及卫九潇,但是却硬要撑着骑马,结果几天下来,凤磊智小脸皱的就跟个苦瓜似的。
“大腿全都磨破了吧。”于淼淼在队伍休息时悄悄问凤磊智。
凤磊智扬着下巴,“于淼淼,你也太小看本殿了,就是再骑几天的马本殿也不会觉得累。”
于淼淼斜眼落在他那不断颤抖的腿上,“是啊,二殿下可真厉害啊。”
腿都抖成那样了,服软认个输就那么难吗?
见卫九潇走过来,凤磊智立即挺直了后背。
“叱幽王。”
卫九潇几不可见的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于淼淼同情的看了一眼凤磊智,打了个哈欠。
“累了?”卫九潇低头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于淼淼恹恹的耷拉着脑袋。
“还好。就是太无聊了。”
卫九潇坐下来,挺拔的身姿就像一堵永远都不会倒塌的城墙,就连吹过来的风都被他挡住了。
于淼淼向他身边靠了靠。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男人会让人觉得安全感极佳。
卫九潇注意到蠢鱼主动贴过来,靠着他坐着,刚硬的脸庞透出些许柔和来。
“明天让二殿下陪我一起坐马车吧。”于淼淼替凤磊智求情。
她知道中二少年的性子,就是死鸭子嘴硬,打死他也不会服软,所以她决定替他向卫九潇求情。
卫九潇转头看向凤磊智。
凤磊智的后背挺的更直了些。
于淼淼强忍住笑。
如果只看凤磊智的脸。那绝对是一脸浩然正气。
可你要是往他的下盘看……那抖的,简直就跟秋天枝头的枯叶似的。
“二殿下不想骑马了?”卫九潇面色无波,再配上他低沉的嗓音,压抑感十足。
凤磊智小脸涨的通红,“没……本殿才不会坐马车,那是给女人坐的。”
于淼淼恨恨的瞪了凤磊智一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是可怜他小身子骨受不了,可是凤磊智却仍然不惜吃苦受累,也要在卫九潇跟前维持他做为“男人”的面子。
“哼。毛都没长齐,还想充男人。”于淼淼嘀咕了句。
凤磊智离的远,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卫九潇听的一清二楚,他嘴角下意识的抽了几下,抬手盖住了于淼淼的脸,阻止她再胡扯下去。
当晚,队伍歇息在驿站。
第二天早上出发前,于淼淼注意到明如颜的手里只拉着一匹马。
凤磊智出来的晚些,到处在找他的马。
“二殿下的马昨天伤了蹄子,今天就委屈了您,陪于姑娘坐马车吧。”明如颜笑意盈盈。
凤磊智偷眼去看卫九潇脸上的表情。
卫九潇根本不去看他,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明如颜带着凤磊智来到于淼淼的马车前,“二殿下请吧。”
凤磊智扬着下巴,哼了声:“要不是本殿的马伤了,本殿绝不会乘车的。”
“是是是。难为二殿下了。”明如颜嘴上说着软话,手上却用劲,直接就把凤磊智推上了马车。
车帘一放下,凤磊智一下子就瘫倒在了车厢里。
于淼淼心中好笑,却不敢露出来。
凤磊智正值敏感的年纪,她总要给他留些脸面。
“你昨晚没睡好的话可以趁现在小睡会。”于淼淼拉过一条毯子,搭在凤磊智的腿上。
凤磊智嘴里不断吸着气,艰难的把腿放平。
其实他的腿全都被磨破了,只不过在外人跟前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就是了。
这会只剩下了于淼淼,他这时才露出孩子的天性来。
“于淼淼,我的腿是不是要断了,好疼啊。”
于淼淼撇嘴,“断不了,就是破了皮,你有没有带外伤药?”
“有,昨天晚上我自己偷偷上了些。”
“我看看。”于淼淼说着就去掀凤磊智的衣裳。
凤磊智吓坏了,“于淼淼,我是男人!”
于淼淼噗嗤一下乐了出来,“别逗了,我帮你看看,要是伤的厉害了最好这几天还是不要骑马了。”
凤磊智死死抓着他的腰带不放。
于淼淼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越发来了逗弄他的心思。
“你到底脱不脱?”
“不!”
“你要不脱我就帮你脱了。”
“不要!”
马车里,时不时传来凤磊智的惊呼,与于淼淼嗤嗤的低笑。
护在马车外面的是叱幽王府的侍卫,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于姑娘跟二殿下这是在里面干什么呢?
好在叱幽王骑马行在队伍最前头,不知道这事,要不然还不得把马车拆散架了。
凤磊智不再骑马后,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
凤磊智被折腾了好几天,其实早就累坏了,马车一摇一晃的,没多久他就睡熟了。
于淼淼靠坐在车厢壁一侧,脑袋一点一点,也打起了瞌睡。
就在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忽听窗外传来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
因为之前的一些不好的回忆全都鸟有关,所以于淼淼在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抬头向外望去。
路边林中惊起不少鸟,成群结队的飞起来。扑啦啦的一大片。
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
“全员,戒备!”队伍前,传来卫九潇的低喝。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淼淼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一般来说,林中惊鸟,必是有人经过。
官道一侧的林中,冲出十几个蒙着面的男子,他们手里拎着弓箭,瞄向队伍这边。
“保护马车!”卫九潇高声喝令众人。
于淼淼迅速捂住脑袋。在车厢里原地趴下。
箭雨噼里啪啦的射在马车上。
于淼淼翻身把凤磊智压在身子下面,扯过毯子蒙住头。
二皇子因为路途劳顿,睡的很得沉,直到数波箭雨攻击过后才转醒。
“已经天黑了?”睁开眼,便是黑呼呼的一片。
“天黑个屁,我们遭到攻击了。”于淼淼在毯子底下怒道,“你睡的跟个死猪似的,要不是我在这,你就让人射成刺猬了。”
凤磊智吓的全身僵直。“……有……有刺客?”
耳边尽是厮杀之声,时不时仍有箭支从窗户射进来,车厢里横七竖八的全都是箭羽。
于淼淼掀起毯子一角向外看了看。
光听声音,判断不出此时外面是个什么情形,不过依着他们所在马车周围的纷乱与嘈杂,她大概能猜到,这些身份不明的人的目标恐怕就是二皇子凤磊智。
“臭小子,你的命还挺值钱的。”于淼淼恨恨的捏了一下凤磊智的鼻子。
凤磊智哆嗦着,“别胡说,他们也许是冲着叱幽王来的,他的仇家也不少。”
于淼淼斜了他一眼,“杀他容易还是杀你容易?”
“……我。”
于淼淼哼了声,凤磊智抖的更厉害了。
“于淼淼……”
“什么?”
两人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流箭射中。
“要是……他们杀进来,你不要管我,只管跑……”
于淼淼愣住了。
“本殿是皇子,而你只是个侍女。他们不会理会你……你只管逃走。”
这孩子……没想到还挺讲义气。
于淼淼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豪气。
哼,姐看中的孩子绝对没有错的,日后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子,罩着自己绝对没有问题。
这么好的小树苗可不能在这里就夭折了。
“喂,你把衣裳脱了。”于淼淼灵机一动,压低声音道……
马车外,所有侍卫刀剑出鞘,叱幽王府的侍卫们大多都护在卫九潇身边,宫里的侍卫上前与那十几名蒙面男子厮杀。
虽然他们人多。对方人少,然而那些蒙面人的身手却很诡异,他们身体并不敏捷,动作也不快,可是他们的力量却大的惊人。
两名侍卫合力才能勉强抵住一个蒙面人的攻击。
“王爷,这些人的身上有鬼气,只怕不是寻常人。”梅如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缩着身子躲在明如颜的后面。
叱幽王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凌厉之色尽显,似乎想要把对面的那些人看穿。
“有鬼气?”
梅如画从怀里摸出几张符来,嘴里叨念着什么,然后将符交给身边的侍卫长孔质,“你用箭把它们射出去试试。”
孔质看了一眼卫九潇,见他们王爷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从手下那接过弓箭,将符系在箭上,瞄准远处的一个蒙面男子。
咻的一声,箭支飞出去。
箭头射中了那人,然而箭上系着的符却猛地燃烧起来,将那人的身体也点燃了。
然而那人却像毫不知痛一般,仍在挥动手中利刃对身边的宫中侍卫展开攻击。
“是鬼军。”卫九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明如颜等人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鬼军……”
“会炼制鬼军的咒师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除了咒师还有别人也学会了炼制鬼军!”
卫九潇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也可以说是他的亲卫队,卫九潇对他们很了解,同样的,他们也了解卫九潇的境遇。
“继续放箭。”卫九潇命令道。
因为有了梅如画的符,所有中箭的蒙面人身上全都燃起了火。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就算他们被烧的皮开肉焦,仍然没有停止攻击的打算。
“不好了王爷,马车起火了!”就在这时,不知谁高声喊了句。
卫九潇刚才一直都在忙着注意那些鬼军,转头看向后方的马车,只见于淼淼的那辆马车燃起了大火。
卫九潇提剑便赶了过去。
然而半路上不断有鬼军纠缠上来,众人一时分身乏术。
卫九潇左手的玄铁套甲抓在一名鬼军的头上,随着力道的不断加深。那人的身体抽搐着,最后竟然瘫软下来。
卫九潇手指抽出,带着五道黑色的血线,在他的手中隐隐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在跳动着。
“王爷千万不要放手。”梅如画急道。
那是附身在鬼军身上的魂魄,没了它所谓的鬼军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只有卫九潇的鬼手才能触到它们的魂魄,直接将它们抓出来。
梅如画取出符来,把卫九潇抓住的魂魄封住。
“二殿下!”远处传来宫中侍卫的惊呼。
自燃烧的马车上跳下一人,身上穿着金色的蟒袍,用衣袖遮着头。
卫九潇等人一惊。
不管怎么说凤磊智也是皇子,他要是出了事,卫九潇可是吃罪不起的。
皇城里想看他倒霉的人不在少数,他在朝中苦熬了这么多年,绝不能败在这件事情上。
卫九潇正准备派人去接应凤磊智,身边明如颜突然咦了一声。
“王爷,你看那里。”
卫九潇看向燃烧着的马车,只见车底下趴着个人,被烟呛的捂着鼻子,想咳却不敢咳。
那正是二皇子凤磊智。
卫九潇愣住了。
二皇子在这里。那么刚才跳车的人是谁?
刚才跳下车的那位“皇子”这时已经跑远了,所有鬼军全都追过去。
宫中侍卫们全力阻拦,然而鬼军却一门心思的去追逃走的假“皇子”。
“那不会是……于姑娘吧。”
不知谁弱弱的说了句。
卫九潇猛地推开身边护着他的侍卫,信手扯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
“王爷?”
卫九潇一语不发,催动战马,快速追向前方鬼军。
数名鬼军正在追着前面逃窜着的假皇子,就算后面被刀剑砍中也恍然不觉。
“二殿下,快到这边来!”宫中侍卫想要把那些鬼军拦截下来。然而却失败了。
明如颜等人这时也各自寻来战马,催马跟在卫九潇的身后。
于淼淼跑的气喘吁吁,她把凤磊智的袍子穿在身上,可惜下面她穿的是裙子,跑起来很不方便。
她不敢停下来,因为她发现那些宫里的侍卫根本不是敌方的对手。
他们根本无法保护她。
鬼爪子,你在哪啊。
于淼淼左右张望着,她并没有看到身后追过来的卫九潇,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卫九潇催马朝着于淼淼追过去。
前面于淼淼的身形突然一晃,跌倒了。
卫九潇心头莫名一紧。
于淼淼被绊倒在地上,眼看后面鬼军扑上来。
卫九潇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剑。
就在这时,从他身后咻地飞过一物,正打在离于淼淼最近的那名鬼军身上。
呼地一下,那名鬼军的身形燃烧起来。
于淼淼用衣袖掩住口鼻向后挪了挪。
抬头见身上起火的那人颈部刺着一朵鹅黄色的花,上面的符纸剧烈燃烧着,很快化为灰烬。
是小明明!
于淼淼顺势看过去,这才看到卫九潇他们。
“鬼爪子。快来救我!”她扯着嗓子叫起来。
听到这称呼,所有人的身上都微微恶寒了下。
敢这么称呼叱幽王,是不是活腻了啊。
卫九潇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到她跟前,挥剑逼退另外两名扑上来的鬼军。
明如颜等人也迅速赶到,王府的侍卫们将卫九潇与于淼淼围在当中。
于淼淼气喘吁吁的被卫九潇拉上马,她立即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了卫九潇。
“鬼爪子,我勇敢不?”她扬着满是汗水的小脸兴奋道。
卫九潇嘴角颤了颤,马上就要出口的训斥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确实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人,只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有了梅如画的咒符。侍卫们把鬼军们聚拢到一处,任由他们自燃。
这些人身上的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全都化成了一团团的灰烬。
然而于淼淼却看到从那些灰烬中飞出数道黑火,逃向空中。
“那是什么?”她问。
“魂魄。”卫九潇骑在马车,抬头望着那些魂魄黑火飞远,“就是它们控制了这些死人的尸体。”
“如果跟着它们会不会找到背后指使的人?”于淼淼小声问。
卫九潇垂下眼睛看着缩在他怀里的女人,“想法很好,但是却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翅膀。”
于淼淼张了张嘴,她不得不承认。卫九潇说的没错。
这些魂魄飞的太快,他们不可能跟上得它们。
“要是小恋在就好了,他有三千,三千会追上它们的。”于淼淼嘀咕着,她想起了小恋身边的那只能变成黑伞的乌鸦。
她只顾陈述事实,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这话时,卫九潇面色如霜。
队伍稍事休整,准备再次启程。
不少侍卫都在刚才的混战中受了伤,被兵刃伤的还好些。就算是伤再重只要多养些日子就能痊愈。
可是有几人是直接被鬼军的身体所伤,他们的伤口迅速变黑,就连流出来的血也带着浓重的腥臭味。
卫九潇只看了一眼便让众人全都远远的退开。
于淼淼看到卫九潇背朝着众人,不知在跟那些人说着什么,过了一会他转身返回。
那些人一个个面如死灰。
“怎么回事?”于淼淼询问身边的明如颜,“王爷为什么不让人给他们包扎伤处?”
“没用了。”明如颜叹息道,“他们被鬼军伤了,伤口会逐渐腐烂,最后整个人都会变成半人半鬼的模样。王爷必须要让他们认清这个事实,他们必死无疑。”
于淼淼倒吸了口凉气,“你的意思是……他们最后会变成像王爷那样的……”
明如颜一把将她的嘴捂住了。
于淼淼不明所以,露出的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无辜的望着明如颜。
“这话可不能乱说。”明如颜压低声音,“这是王爷最忌讳提到的,就算是你也不要在他跟前提及。”
于淼淼老实的点了点头,明如颜这才把她放开。
那些被鬼军伤过的人,一个个面容呆滞。队伍里的人谁也不敢靠近他们。
二皇子凤磊智虽然没有受伤,可是被烟熏的整个人黑乎乎的,乍一看就像是个非洲难民。
于淼淼强忍住笑,拿出帕子帮他擦脸。
“淼淼姐,你没受伤吧。”凤磊智脱口而出的一句“姐姐”令她非常满意。
小忠犬终于降服在她的“关爱”之下,总算没让她白冒这场风险。
队伍休整完毕,再次上路。
弃了被烧毁的马车,明如颜给于淼淼和凤磊智都准备了马匹。
“天黑前必须到达驿站。”卫九潇沉声道。
众侍卫齐齐应声。
大家心里清楚,刚才遭遇了袭击,恐怕只是开始,后面还不知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要是二皇子有什么闪失,宫里派出来的这些侍卫只怕再也不用回去了,全都要以死谢罪。
卫九潇安排完队伍的事回头去看于淼淼,竟然见她挑了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凤磊智苦着脸骑在一匹稍矮一些的小马背上。
“谁让你骑这马的。”卫九潇不悦道,同时大步过来拉住缰绳。
“怎么,不是让我骑马吗。”于淼淼笑眯眯的摸着马背上的鬃毛。
这马的毛质真好,油亮油亮的,一看就是优秀血统出身的马。
“胡闹。快下来。”卫九潇训斥道,“这是战马,性子烈,你驾驭不了。”
“谁说的?”于淼淼翻了个白眼。
姐在马戏团就连老虎都骑过,还怕这四条腿的畜生?
“下来。”卫九潇拉住缰绳。
“我就喜欢它。”于淼淼俯身抱住马的脖子,耍起了赖皮。
卫九潇放开缰绳想把她拉下马来,结果她却趁机用腿踹了马腹一下。
马儿瞬时便冲了出去,卫九潇拉了个空。
“于淼淼!”二皇子吓坏了,催动他的小马想要跟上去。
然而他的小马根本追不上前面的于淼淼。
明如颜迅速把卫九潇的战马拉来。卫九潇跃上马,一路也跟着追下来。
队伍中的其他人见于淼淼与卫九潇一前一后打马冲出去,于是也全都催动马匹,一队人马如同风卷残云般的沿着官道疾驰向前。
于淼淼驾马跑在最前面,迎面吹过来的风舒服极了,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马戏团的表演场,与她喜欢的马儿一同登台表演。
身后,卫九潇正试图追上她的马,忽见于淼淼单手抓着缰绳,竟然在马背上站了起来。
动作难度之高……令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