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解决了书院琴楼的事,于淼淼跟着卫九潇返回王府。
临走之前,她看到二皇子眼巴巴的瞅着她,被面色不善的画师苏垣带走了。
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回去的,看来这一次他是逃不掉惩罚了。
“苏垣也是这里的教习先生?看他年纪好像也不大。”在马车里。于淼淼说出她的疑问。
“苏家的人是宫里头世代钦定的画作教习先生,与年纪无关。”卫九潇道。
“他很严厉吧,会不会责罚二殿下?”
她一直都记得苏垣画鱼时,把她化身的鱼儿按在墨池里的那一幕,这个少年画师,简直太暴力了,一点也不爱护小动物。
“犯了错自然要受到惩罚,就算是皇子也不例外。”卫九潇毫无怜悯之情。
“二殿下还是小孩子,就算是做错事也是难免的。”于淼淼试图给凤磊智求情。
卫九潇定定的看着于淼淼,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于淼淼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你,你在看什么?”
“鱼苗苗。”
“……是于淼淼。”于淼淼有气无力的反驳。
“二殿下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卫九潇的声音变的低沉,带着些她读不懂的伤感,“就算他是个孩子。只要做错了事,便要负起责任,不然他永远也不可能认识到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他身为皇子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看你说的……没那么严重吧。”于淼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反正他又不是太子,到时应该会被封王,去封地吧。”
“你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到了封地会管理好下属吗?还有他封地上的臣民?”卫九潇异常严肃。
于淼淼有些不适应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只好闷闷的闭上嘴。
做为一个现代人,她并不关心什么君臣之道,如果能靠脸,为什么还要靠才华打拼?
她只想给自己找几个靠得住的大树,到时好乘凉。
皇子什么的。从小培养感情最适合不过了。
马车一路回了叱幽王府。
卫九潇最先下了车,老头子梅如画等在那里,“王爷。我把临水照花附近的园子布了法阵,这样一来您就不用再担心于姑娘的安全了。”
“效果如何?”卫九潇问道。
“此阵法还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绝对安全。”梅如画得意洋洋。
“是吗。那你头前带路。”卫九潇轻抬下颌,示意他先行。
老头子乐颠颠的带着他们往临水照花过去。
于淼淼却越走越没精神,她今天在学院里已经被法阵折腾了一天,再也不想玩这种迷魂阵了。
“王爷,我有些累了,先在这歇歇。你们先走。”这借口找的漏洞百出。
卫九潇转身向她走过来。
于淼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害怕本王?”
“没有啊。”于淼淼打着哈哈,“我真的累的走不动了。”
卫九潇身材高大,他站在她面前时,需要低着头才能看清她的脸。
这条蠢鱼在假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她确实是累了,他非常清楚,今天她折腾了多久,最后还抱着三殿下。
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很得小孩子缘,两位皇子都很喜欢她,而且都想从他手里把她要去。
离开他?
他从没想过要放开她。
“才出去了一整日就累的走不动,本王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卫九潇嘴上说着,却伸出胳膊,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
于淼淼大头冲下栽倒在他的背上,吓的嗷嗷叫。
声音回荡在王府的园中,经久不散。
“你放开我!”于淼淼倒吊在那儿。头晕眼花的,她捶打着卫九潇的腰部,想逼他把自己放开。
“再乱动本王真的放开了。”说着卫九潇手上一松。
眼看她就要大头冲下掉下去了,于淼淼吓的一把抓住他的腰间,“别,别放手。”
“到底是要本王放开。还是不放?”卫九潇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别放。”她认命了。
死鬼爪子,臭鬼爪子。
于淼淼在心里咒骂着,被卫九潇毫不费力的扛在肩上一路跟着梅如画进入法阵。回到临水照花。
卫九潇把她丢下来的时候,于淼淼身子一歪,直接就倒在了椅子上。
这一路走回来。她大脑冲血,快要晕过去了。
“你太弱了。”卫九潇似乎对她的这种状态有些意外,他伸出手来试探着想要摸上她的额头。
于淼淼烦躁的挥手将他的鬼爪子打开。“我又不是男人,要那么强做什么。”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
于淼淼极没形象的歪在椅子上,“我可没有王爷这样的好身手,我只是个女人,弱不经风的,你大手这么一捏。咔嚓一下就能断了。”
卫九潇视线落在她的腰间。
不得不承认,她那小腰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盈盈不堪一握。
他心里这么想着。真就伸手握住了她的腰。
于淼淼吓的差点跳起来。
王爷,请自重好么,你已经有了小明明,还想着撩妹子,你难不成是男女通吃?
卫九潇哪知道她现在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他一定会直接选择把她掐死过去。
折腾了一天。卫九潇没再要求她留下来伺候,而是把明如颜换了进来。
于淼淼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了一遍他的八辈祖宗,然后便回了房间休息。
她的房间就在临水照花的二楼。与卫九潇办公的书房只有一墙之隔,这种待遇在王府里面可是头一份,就连明如颜晚上都不能歇在这边。
回了屋。她一头扎到了床上,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呼呼大睡过去。
半夜时分。她被窗口翅膀拍打的声音惊醒。
鸟!
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坐起来,操起手边能拿到的物件,做出防卫状。
上次她被那只奇怪的八哥骗了,害的她险些葬身在丞相府,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妖物的话了。
窗口,一道黑色的影子停在那里,黑暗中,闪耀着一抹银白的微光。
看着好像是一条银色的流苏。
“三千……三千夜什么玩意的?”于淼淼试探着叫出对方的名字。
一只乌鸦进屋来,用女童的声音愤怒道:“是三千鸦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