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痉挛,疼的连灵魂都在颤栗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以前江臣对于这个并没有明确的概念和体会。
但是现在,有了!
随着真元每次冲击经脉,江臣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这种痛苦。
他面色苍白,双唇不住的颤抖着,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给我破!”
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真元像是脱笼的野兽,猛地向经脉冲撞而去。
“轰!”
一道剧痛伴随着通畅之感交杂传来。
江臣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连续数日的闭关修炼,让原本还算清秀的他此时俨然变成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乞丐模样。
深吸一口气,紧皱的眉头逐渐展开,昏迷之前那根经脉终于打通了。
这是三天来他打通的第三条经脉,没错,基本上就是一天一条经脉的节奏。
这种效率自然没有达到江臣之前的预期,但他很清楚,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昏睡了一会,现在的他精神饱满,气血通畅。
唯一能证明他这三天过得生不如死的大概只有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因紧皱而留下的折痕。
看着漫天星辰,他平躺在地,将身旁的一根狗尾巴草摘下放在嘴巴里嚼着。
“对了,也该让你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江臣从纳戒中将一个透明的小瓷瓶拿出来。
这个小瓷瓶叫纳魂瓶,专门用来盛装魂魄用的。
此时,纳魂瓶内就装着一个身体按照原比例缩小数倍的“小人”。
正是庞门门主庞无缺的魂魄。
庞无缺浑浑噩噩的躺在纳魂瓶内,好似一个喝多了的酒鬼,随着纳魂瓶的动静而左晃右摆。
“真羡慕你啊,无忧无虑的躲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仇人,不用担心随时殒命,你觉得呢?”
江臣感叹道。
庞无缺并没有给江臣答案,事实上,他连江臣是谁都已经不认识了。
纳魂瓶是专门用来盛装魂魄用的,它可以为魂魄阻挡阴风洗涤,保持凝魂不散的状态。
作为代价,魂魄的一切认知包括记忆都被全部破坏掉。
江臣当然不会留着庞无缺的魂魄陪着自己,他还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
他只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符傀……”
江臣喃喃自语道。
说完这句话,江臣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师叔祖,醒醒,醒醒啊师叔祖!”
半睡半醒中,江臣突然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肩膀。
察觉到来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江臣立马放下警惕,懒洋洋的道:
“什么事啊宁远,我不是说过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么!”
听到他的话,宁远急的都快哭了,连忙道:
“出事了师叔祖,出大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
“方氏,方氏他们……”
宁远的话还没说完,江臣直接眯着眼睛,身上杀意顿现,冷冷道:
“方氏的人又来了?”
“不、不是,方氏的人没来,只是方氏的人对苗氏的人出手了。”
“对苗氏出手?方氏有这个胆子?再说了,宁家欠的是苗仓的人情,又不欠他苗氏的,我们现在犯不着去跟方氏硬扛!”
听到不是方氏找上门,江臣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觉。
见江臣蓬头垢面还如此嗜睡,宁远顿时哭笑不得,他只好继续道:
“是那个苗童出事了,她被方氏的人误伤,现在苗仓前辈正准备找方氏的人报仇呢!家主劝不住他,所以让我赶快来请您出面!”
“苗童?那个小辣椒?”
江臣想起前几天被自己赶走的那个女孩子。
“小辣椒?”
听到江臣的话,宁远挠了挠头,想想那个叫苗童的女孩子性格的确像辣椒一样泼辣,当即点头道:
“对对,就是她,她现在生命垂危,如果不是有苗仓前辈的真气温养,恐怕她早就死了!”
闻言,江臣皱了皱眉头:
“这么严重,方氏的人下手还真够狠的,行了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本来江臣还想将三十六条经脉全部打通再出关,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两人急匆匆的赶回宁家,宁重楼此时正来回的在宁家门口焦急的徘徊着。
远远的看到两人回来,他连忙迎了上去,道:
“师叔祖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赶快去劝劝苗前辈吧,他正打算去方氏替苗姑娘报仇呢!
那方氏现在可是有傅氏的人马坐镇,苗前辈虽然是半宗强者,但傅氏又那是好惹的。
更何况方氏傅氏蛇鼠一窝,苗前辈突然闯过去,恐怕会遭人暗算啊!”
闻言,江臣摇了摇头,半步宗师都能遭人暗算,那大家还修炼个屁。
不过宁重楼刚才的话倒是让江臣有些在意,傅氏派人去方氏了?
怪不得方氏敢动苗氏的人!
江臣直接朝屋里走去,只见房门外宁重山正在守着。
“师叔祖……”
“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苗仓呢?”
江臣打断宁重山的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在屋里给苗姑娘疗养呢……苗姑娘的伤,不好治。”
宁重山无力的摇了摇头道。
“连你都治不好?”
“治不好,经脉俱断,五脏六腑皆不同程度的破损,现在的她已经在鬼门关外徘徊!”
听到宁重山的话,江臣稍稍思索一会,道:
“这么重的伤常规的治疗方法肯定不行,我先去看看再说。”
推开门,只见苗仓正源源不断的为苗童输送着真气。
苗童那张绝俏的精致脸庞此时惨白无比,整个人萎靡至极,好似一朵饱受风雨摧残的茶花,随时都要凋零。
见她如此,江臣心中亦是自责。
那天如果自己没把她赶出去,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另一方面,苗仓为了宁家不惜暴露隐藏许久的修为,他的侄女居然在宁家的地盘上出事……
于情于理,这件事江臣都要插手管上一管。
江臣直接将一缕轻柔的真元输送到苗童的体内,探查着她的伤势。
苗仓也知道江臣此时在做什么,他缓缓收回真气,回头紧盯着江臣。
过了一段时间,见江臣睁开眼睛,他才瓮声瓮气道:
“还有救么?”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她的心脉被一掌震裂,经脉尽断则是由体内的真气暴动引发的。
五脏六腑都直接移位,另外,她身上还中了剧毒,但毒素尚未发作,反而为她吊着命。”
江臣皱着眉头道。
方氏的人下手实在是太过阴毒,居然对一个小女孩下此狠手!
“能治好么?”
苗仓再次问道。
“能!”
这次江臣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治好她,我欠你一个人情!”
“之前你也帮过宁家,两者相互抵消,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你治好她,我欠你一个人情!”
苗仓再次道。
“呃……先治伤吧!”
江臣发现跟这个大个子讲道理简直是在找死,人家压根就不停你说啥。
不过,知道江臣能治好苗童之后,苗仓眼中的煞气顿时消失,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啧,没看出来这个大个子还是个女儿奴,虽然苗童是他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