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拳将眼前的石台砸的粉碎,感受着体内爆炸般的力量和浩瀚的真元,江臣颇为满意。
现在的他如果再碰到庞无缺,三招之内必定能分出胜负。
《元合道》不愧是修仙功法,每晋级一个境界,修者的实力都有成倍的增长。
这种质的飞跃比起修武界任何一部高阶功法都要强大。
将密室里的宝贝都洗劫一空后江臣才开始打量整间密室。
密室不大,三四十平米空间,其中,最显眼的要数密室中央的一个石柱台。
石柱台上摆放着一颗珠子,那珠子纯净透明没有一丝杂质,不停向着外界扩散着乳白色的光芒,圣洁无比。
江臣小心翼翼的向着珠子的方向走去。
在庞无缺的记忆中,这颗珠子凶险异常。
所以,江臣一进密室,虽然看到了它,却一直都在提防着。
“这东西散发的气息,感觉有点熟悉……有点像是……”
“嗡!”
距离珠子还有三米的距离时,它突然颤动了一下,旋即,乳白色的光芒顿时将江臣包围起来。
江臣只觉得眼前一亮……
“呼,这、这是哪里?”
目之所及,天地间尽是乳白色的场景,没有声音,没有物体。
寂静、宁和,能听到的声音,唯有自己的心跳声。
“这里是……那颗珠子的内部?”
江臣站在原地保持冷静。
他不是第一次进入类似的场景,当初继承萨守坚的传承时,眼前的这一幕就曾发生过。
所以,他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饶有兴致的在空间内走动。
这里的气息给他一种非常安静,柔和的感觉,整个人一直处于心平气和的状态。
跟在密室里时珠子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咣!”
“咣!”
“咣!”
就在江臣打量着一切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三道撞钟声。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如是我闻:
观色如聚沫,受如水上泡,想如春时焰,诸行如芭蕉。
诸识法如幻,日种姓尊说,周匝谛思惟,正念善观察……”
一道肃穆宏远的佛偈传来,旋即,整个空间顿时涌出万道佛光。
佛光正中央,一尊金鼎大佛缓缓升起,佛像庄严大气,佛目金光万射,似乎一眼便能看透人心。
“谛观思惟分别,无所有、无牢、无实、无有坚固。
如病、如痈、如刺、如杀,无常、苦、空、非我。
所以者何?色无坚实故……”
佛偈仍在不停的回荡着,偈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无限魅力,使人不由得心神摇动。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熟悉,怪不得!”
看着那尊佛像,江臣恍然大悟。
他使用搜魂术时,明显的感到庞无缺的记忆有所缺失,似乎被故意封存起来。
而那段被封存的记忆,显然就跟眼前这尊大佛有关。
他也明白了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尊大佛不就是庞无缺用般若龙象功时,身后浮现的那尊佛影。
庞无缺修炼的般若龙象功,就是从密室里那颗珠子里获得的。
怪不得庞无缺的记忆中对那颗珠子如此忌惮,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在这尊大佛出现时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原来,密室中的那颗珠子是颗佛骨舍利。
庞无缺在一处绝地中得到,而他的般若龙象功就是从这颗珠子中参悟得来。
当他使用般若龙象功在沧海荒原击杀那名先天巅峰时就曾失去自我,险些丧命。
从那以后,庞无缺对般若龙象功讳忌如深,轻易不会使用,对密室里的那颗佛骨舍利也更加的忌惮。
“庞无缺被般若龙象功控制的根源,就在于那颗佛骨舍利,在于这尊大佛么?”
看着一会慈眉善目,一会又庄严肃穆的大佛,江臣口中喃喃道。
江臣的目光扫过大佛,它的眸光仿佛有着奇异的吸引力,让人久久无法挪开目光。
紧接着,江臣只觉得双眼逐渐变得迷离,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飞速后退……
“跪下!”
“啪!”
“不许哭!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起来!”
“脉盛滑坚者,曰病在外……脉小实而坚者,病、病在内……
脉小弱以涩……谓……谓、谓之久病,脉滑浮而疾者,谓之新病。
脉急者,曰疝瘕、疝瘕腹痛,脉滑曰风,脉涩曰痹……”
古朴的庭院中一名稚子幼童结结巴巴的背着晦涩难懂的医书。
老者拿着藤鞭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
当幼童背诵出错或者忘词时,老者手中的藤鞭便狠狠的落在他的身上。
画面一转,晚上房间中。
幼童在桌子上笨拙的写字,内容便是白天没有背下或者忘词的医书。
他一边写着,一边偷偷的抹着眼泪。
白嫩的手臂上尽是鞭痕,红紫一片。
“嘎吱!”
房门打开,老者拿着小瓷瓶走了进来。
“师父……”
幼童委屈的叫了一声。
“嗯,把胳膊伸出来。”
“是。”
烛璃灯火下,窗外是呼嚎的夜风和细雨。
豆大的灯芯在烛台上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老者面容认真的为稚童胳膊上的伤处擦拭着药膏。
“臣儿你记住,世间各行都可出错,唯医者一道万万不可错,错一步,则性命攸关,万不可拿性命开玩笑。”
稚童双眼含泪,懵懵懂懂的点头:
“是,师父。”
老者满意的点头,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
此时,江臣就在窗外,他像是一个过客,也像是一个旁观者,注视房间里的一老一少。
老者若有所感,突然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与江臣对视。
他双眼浑浊,但眼中的怜爱和慈祥却犹如温水一般,缓缓灌溉着江臣的心灵。
“好孩子。”
“师、师父……”
窗外的江臣哽咽了一声,眼眶逐渐温热起来。
多少次在梦中徘徊,他回到了这个儿时居住的小院。
师父的谆谆教诲,每次犯错被打的伤痕累累后,师父夜里都会拿着药膏给他敷药。
房间里的师父仿佛听到了他声音,微笑着朝窗外点了点头。
“轰!”
春雷大作,眼前的一切被雷声打碎。
眼前一黑,江臣再次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只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庭院外徘徊。
“轰!”
惊雷响起,闪电咋起!
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闪电下顿时变得光亮起来。
那人的脸也在这刻变得惊悚光亮。
“师父,要怪就怪您太偏心,我明明比他更优秀更有资格,您为什么……为什么啊!”
雷雨大作,那人在庭院中怨恨的自言自语,雨水打透了他的衣衫,渗过黑发自狰狞的脸庞缓缓淌下。
宁逸……
只见他闪进厨房,将一包粉末下进灶台上的药罐里。
“师父,喝药了。”
宁逸端着药汤往内屋里去。
江臣见此那里还不明白,这是师父过世的前一夜。
“不要,师父不要喝,药里有毒,千万不要喝啊!”
江臣在一旁焦急地喊着。
但……
终究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听到他的呼喊。
就连宁逸脸上的一抹狞笑都无人注意到。
“咔擦!”
闪电瞬间打亮了整个世界,旋即便永久的黑暗下去。
江臣的一颗心也随着这个黑暗的世界沉沦下去。
为什么?
师兄,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
江臣站在庭院里,面无表情的目睹着一幕正在上演的“同门相残”。
“大师兄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因为我要杀了你啊!”
宁逸提着剑,一步一步的向着躺在地上的“江臣”走去。
他蹲下,摸了摸江臣的脸庞,脸色带着邪笑,道:
“小师弟,下辈子一定要投户好人家,千万不要再遇到我了!
师兄我啊,很小就开始杀人,杀人是件很痛苦的事。
只要你一闭上眼,那些人的脸庞就会浮现在眼前,他们的鬼魂也无时不刻的缠着你,很吓人的!”
说着,他提起手中的剑就往“江臣”的心脏刺去!
“噗嗤!”
一剑洞穿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