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依和巫耀同时被吸入到秘境当中,然后一股大力想要把俩人分开,却不想巫耀直接化掌为刀,劈开了那股大力!
但是这股力是规则之力,根本不是巫耀能抗衡的,这股力只被打散一瞬,随后便以更大的力度冲了上来,要再次分开俩人!
巫耀知道不可为,便很爽快的放了手。
刚才试探那一下,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莫依依什么也没感觉到,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荡。
她调整了好半晌,那股晃荡感才真实了起来,她的五感也重新恢复工作,让她确定了这晃荡感的原因。
她正坐在一顶小娇内,轿子里就她一个人,她身上穿着素服,手往头顶上摸去,她的头发被简单的盘成了个发髻,头上只有一物,她把其取下来,是一朵素净的白花簪子。
她手上拿着的帕子也是白色的,上面半点绣样都没有,到是帕子上湿了好大一块,她的手往脸上一抹,脸上还有很多水迹。
这是哭的啊。
莫依依猜测,她现在应该是去奔丧,并且死去之人应该和她关系很亲,她本身的地位应该不高,小轿闭塞拥挤还颠簸,不像是有钱人家会雇佣的东西。
但是她身上的料子还不错,应该是细棉的,这在凡间应该算是好东西了。
正在她探索自己身上的信息时,外面跟着轿子走的人可能是因为听不见轿子里的哭声了,害怕轿子里的人哭昏过去,便尝试着开口说话。
“陈家媳妇儿,你也别太伤心了,小姐若是看见你这样,定然也不会走的安心。陈家媳妇儿,你可还好”
这所谓的陈家媳妇,应该说的就是她了。
莫依依在轿子里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轿子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发现不是晕了过去后,也安心了,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后便不再开口了。
然而在轿子里的莫依依,这会儿还真晕了过去。
在她应下了陈家媳妇这个身份后,一段属于陈家媳妇此人的记忆便纷至沓来,莫依依被迫观看了她的所有记忆。
其实属于这个身份的记忆并不多。
这个身份的主人今年十七,刚嫁人一年,自幼被卖到主家,因为长得还算讨喜,便跟在了家里的小姐身边。
她比她家小姐小了五岁,她到她家小姐身边的时候,她家小姐身边大丫鬟和二等丫鬟已经配齐了,她就只是在院子里当个洒扫的三等丫鬟。
原本,这身份的主人的命运应该是等小姐出嫁后,一起陪嫁过去,若是主家小姐需要,她可能还要给男主人当个通房丫鬟,为有时不方便的小姐伺候男主人。
但是她家小姐婚事不顺,硬生生的拖到了二十多都没嫁人。
小姐心善,不愿意硬拖着自己身边的丫鬟们过了最好的年岁,便在丫鬟们到了十六后就慢慢放出去了。
因着前面的一等二等丫鬟都被放了出去嫁了人,原主便被提升到了二等丫鬟的位置。
等她到了十六后,也被安排着嫁了人。
她嫁的是小姐一闺中好友产业里的一个管事,管理着一个布庄,人长得不错,还很有能力,能嫁给对方,这个身份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然而谁能想到,她才出嫁一年,府内便有人传信出来,说是小姐去了,要她们这些被放出去的丫鬟们回来奔丧。
这些记忆说起来多,实际并不多,她毕竟不是真的附身到了一个活人的身上,这些记忆与其说是记忆,还不如说是对这个身份的介绍,只提取了比较重要的部分大致的讲了讲。
就比如说这个小姐是谁,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她在府内干的粗活都有什么,小姐的院子在府内的什么地方,她嫁人之前叫什么,嫁的夫君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夫妻俩日常是怎么相处的,这些都没有。
轿子摇摇晃晃好半天,总算落了地,莫依依也在这落地的震荡中睁开了眼。
随着轿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满头是汗的嬷嬷睁着大大的,黑漆漆的眼睛把头探了进来。
“陈家媳妇儿,陈家媳妇儿到地方了,你该下来了。”
莫依依和那黑漆漆的眼睛对视两息,随后才缓缓的动了动,一边做出擦眼泪的动作,一边要下轿。
“我的小姐啊,我可怜的小姐啊,小姐人那么好,怎么会走到我的前面!”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说来就来,很快就再次染湿了帕子。
那嬷嬷看莫依依哭了,那奇异的大眼睛慢慢恢复了正常,有些青白的脸色也回暖,变成了正常的蜡白和疾行后的晕红。
嬷嬷一边伸手擦头上脸上的汗,一边还伸手去扶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莫依依,嘴里还安抚着。
“陈家娘子莫哭了,小姐心善,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们这些姑娘了,自己的婚事一次次的……唉,小姐命不好,但是心好,她把你们都安排给了好人家,若是日后你们还念着小姐的好,可要好好的。要是你们有心,日后每天早晚三炷香,小姐便也没白疼你们一场。”
莫依依的手搭在这嬷嬷的袖子上,只有指尖碰到了嬷嬷的手背。
嬷嬷的手背是温热的,就像是活人一般,甚至因为疾行了很长一段路,她的手背上还有些潮湿。
莫依依下了轿,视线在周围扫过。
轿子停在了一个挂着赵府匾额的宅子外,天空是灰色的,道路宽敞却无人,赵府的边上和对面还有别的府邸,但是那些府邸却十分冷清,半点人气儿都没有。
这整个街道,好似只剩下赵府还有些人声。
然而赵府门口却挂着白灯笼和白绸,明显是府内有主子去了。
莫依依跨出小轿,这小轿之前还颠簸的很,但是现在却连个轿夫都没有,只剩下她和扶着她的嬷嬷。
莫依依随着嬷嬷的动作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哭。
她现在使用的这副身体有些奇怪,有些像是她本身套了个壳子,她能感觉到一些束缚感,而且这身体的表情和肢体完全受她的意识控制,她想哭,眼泪就会从眼睛里流出来,想要做出悲戚的模样,她的脸上就能做出悲戚的模样。
甚至她觉得自己应该摇摇欲坠,她的身体便会体现出一种承受不住,要昏倒的状态。
莫依依觉得这个壳子有些神奇,有些想要尝试一下这壳子的上限在什么地方,比如说她想要自己成为大乘期,那是不是她也能有大乘期的实力
只是人在秘境中,莫依依还想出去,她身边这个嬷嬷明显有异,现在并不是她做尝试的最好时机。
因此她抹着眼泪,尽可能的扮演着那个陈家娘子。
莫依依哭着进了赵府的门,脚刚迈进去,莫依依便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棺材。
棺椁附近没有半个人影,黑色的鬼气在棺椁附近萦绕,白色的绸花放在棺椁上,显得异常的刺目。
莫依依像是站立不稳一般的晃了晃,随后哭声更大了!
她拂开嬷嬷不知何时抓着她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院中停放着的棺椁,几次跌倒后又都爬了起来,最后跌在了棺椁前,靠在了棺椁边上哭。
“小姐啊小姐,你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走到我的前面奴婢卑贱,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小姐的施舍。小姐如此好的一个人,为何,为何!……哇啊啊啊,我的小姐啊!!!!……”
莫依依就攀着棺材嚎哭,手中的帕子掉了都不管不顾,只顾着扒着这棺材,好似想要把这棺材板卸下来,看看自家小姐是不是真的躺里面了。
然后莫依依就听见一个低沉微哑的男声开了口。
“去把她扶起来,莫要让妹妹走的不安心。”
随着这男人的声音落下,她便被俩人抓住了手臂,硬生生的给拖了起来。
然后等莫依依睁着泪眼在看时,她已经身处灵堂,灵堂内外都站着人,每个人都是一副悲戚模样,灵堂内有个小男孩披麻戴孝,正在一张张的往铜盆的火里放纸。
小男孩年纪还小,可能还不懂生死的意义,不过却也被教着板着一张脸,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表情。
而莫依依原本哭的棺材也变成了灵台,棺椁什么的停在了灵台后,站在前面是看不见后面的棺椁的。
她的视线在灵台上摆放的乌木牌位上一扫而过,随后哭的更不能自抑。
“小姐啊小姐,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她哭的凶,但是声音却降了下来,她的样子只会让看到的人觉得她是真的悲戚,却不会觉得厌烦。
两个把她架起来的小厮看她哭的真的伤心,手下的动作也缓了缓,轻柔了很多。
莫依依被小厮架到灵堂的边上,这边有不少穿戴和她差不多的姑娘也在哭,不过能看得出来,有些是真的伤心,有些却只是低着头做做样子。
莫依依被放到了一个蒲团上,不过她没像是别的姑娘那样跪在上面,而是摊在上面,伏地继续哭。
她的样子确实很伤心,因此倒也没人觉得她这样是没规矩,到是给了她观察四周的机会。
她这边跪着的女子有梳成妇人发髻的,也有丫鬟发髻的,头上都带着素净的白花,莫依依猜测,这些应该都是那位赵小姐的丫鬟。
还别说,数量还真不少。
而且这赵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给自己小姐挑的丫鬟都有几分姿色,不说花容月貌,却也五官清秀身材窈窕。
这一堆女子中,假哭的有两个。
一个是个小丫鬟,年纪不大,才十岁左右,应该是他们嫁人后才被提拔上来的。
小丫鬟没哭,低着头,脸上全是惶惶然,应该是在担心自己日后的生活问题。
而另一个,则是跪在她不远处的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
她低着头,好似在想事情,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病弱感,但是她的脸上表情确实看不出任何的伤心,反倒是有种不解的情绪。
除了这边跪着的丫鬟们,另一边跪着的便是府内其他的仆从了。
这小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嫁人,也没有个孩子夫家,因此这哭灵只能让下人凑数。
甚至那当孝子,披麻戴孝给那小姐烧纸的小孩子,都有可能是临时找了个血脉相近的亲戚家的孩子顶上的!
除了这些跪着的,灵堂内还有四个是站着的,两男两女。
其中一男一女年纪比较大,应该是那小姐的父母。还有一对男女,莫依依猜测应该是死去小姐的兄长和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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