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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湮集中精力,努力感知了一下岁岁,发现他睡得正香,顿时放下心来。起码岁岁对公爵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价值。

多想无益,面对未知的恐惧,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体力和清醒。

与此同时,隔壁,伯格公爵的房间。

公爵等莱特管家离开后,关上门,围着床转了又转,最后坐在了床尾正中心。

他古怪地盯着床,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嘿嘿嘿的憨笑着。

想象一下,高贵的伯格公爵,天潢贵胄,盘着腿坐在床边,憨笑!

是个人进来估计都得吓趴下。

仔细去看,公爵其实是长得很英俊的。西方人深邃的眉眼,高高的鹰钩鼻梁,鲜红的嘴唇,弧度刚好的卷发……

但此时,任谁看到他痴迷痴狂的笑容后,都会产生一种深深的违和感。

他可以绅士般的微笑,可以阴森森地笑,可以开怀大笑,可他现在这个笑容由衷的让人感到恐惧,让人想要去退缩。

他“呵呵呵”的往外冒傻气,这傻气中带着浓得可以实质化的偏执和疯狂。

他开始咧嘴哈哈大笑,嘴角快咧到了耳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突如其来,他捂着胸口,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哈,哈哈——”他一边咳一边笑,嘴里笑出了血沫也不停歇。

他疼的满地打滚。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粘上了灰尘,变得凌乱。

公爵的常服也被滚得褶皱。

“叮”的一声,一枚圆滚滚的袖扣从衣服内的口袋里掉落,弹到了桌子底。

伯格公爵瞬间不笑了,他连忙蹲下身,趴在桌子底下去找寻那枚袖扣。

他伸长了胳膊使劲够啊够,还是摸不到。

他很生气,还有种莫名的慌张与无措,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拿了根手杖再次探到桌子底下。

够到了!

袖扣咕噜噜滚了出来,沾着桌子底下积攒的灰尘,原本的光泽被完全掩盖住。

但伯格公爵没有在意,他欣喜地捧着这枚小小的袖扣,如获至宝。

他轻轻吹了吹,将上面的灰尘吹落了一半,又毫不顾忌的拿起自己的华服,擦拭掉剩余的灰尘。

小袖扣终于光洁如新。

他小心翼翼地将袖扣重新放回了衣袋最深处。

身上的剧痛好了很多,看来是莱特管家成功了。

公爵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管家很听话,但是也不能不提防。

在公爵的世界里,无人可信,除了一个人……

伯格公爵端正的站在床前,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紧张,如果放到现实世界里,他大概跟那些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毛头小子有点相像。

他拿出四根雕着花的粗长蜡烛,点燃后放在床的四角,双手抚胸,喃喃地念着什么。

念完后,他把窗帘拉得紧紧的,把吱哇乱叫,试图冲破窗户的乌鸦彻底隔绝在外。

然后他返回床前,深吸一口气,带着些许紧张和期待,掀开了床垫。

一层,两层,三层……

“哐啷!”床板被掀开,砸在地上——

一位手捧鲜花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床里。

床上的障碍全部被掀起后,原本凸出在地面上的床此时向下凹陷,像个埋在土里还没有盖棺的棺材。

斯丽芬夫人面带微笑地躺在“棺材”里,像是位睡美人。

她眉目依旧,脸上的妆容好似刚化上的,鲜红的嘴唇微微嘟起,让人想吻上去。

她的笑容是温婉的,不过仔细看便能发掘其中异样。

正常人开心的笑会牵扯两块肌肉,不仅嘴唇上扬,面颊两侧的肌肉也会鼓起,眼角也会出现笑纹。

而斯丽芬夫人的笑更像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只有嘴角上扬,带着些僵硬,好像这个笑是人为摆出来的一样。

这个“棺材”很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伯格公爵熟练地翻进来,半卧在斯丽芬夫人身边,“夫人……”他颤抖又激动地吐出这两个字。

“夫人,你很寂寞吧。我来陪你了,你难道都不对我笑一笑吗”他伸出两根手指,将斯丽芬夫人的嘴角向上扯了扯。

“哎这才对,真乖!”公爵满意了,轻轻拍了拍她交叠在胸前的手。

“咦这花有些不新鲜了。”他顺着斯丽芬夫人的手摸到了她手中的鲜花。

“等着,我去给你换一束。”伯格公爵意犹未尽地触了触她的红唇,起身去桌子上的花瓶里拿了一束新换的鲜花。

他在床边仔细的将花按颜色,形状分类插好,把枝条上突出的尖刺都拔除,才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到斯丽芬夫人手中。

“知道你喜欢花,所以每天都给你换一束。”他又重新躺回棺材里。“这几天晚上没有来陪你,有没有害怕”他的语气温柔似水。

“我找了个很好的寄体,很快你就能醒过来了。”伯格公爵继续自问自答。

“真想再陪你睡一晚。”他叹了口气,眷恋的看着心爱的人,“你说,要是你醒过来,会不会不爱我如果你不理我的话,那还不如永远的睡下去呢。”伯格公爵的瞳孔放大,逐渐陷入疯狂的漩涡。

“不行!”他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

“我要看你笑,看你哭,我要重新听见你美妙的歌喉,我要让你亲口叫出我的名字……”

“我一定要让你醒过来,看看我。”公爵温柔的抚摸着她冰冷的面庞。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忽然,他的眼神变得狠绝,一把将捧花拂开,五颜六色的娇嫩花瓣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只疼一下,我保证,真的只疼一下。”他把嘴唇贴在斯丽芬夫人的眼睛上,亲吻着。

“为了咱们的未来,现在得委屈你了。”公爵冰凉的双手抚上同样冰凉的,已经是死人的,斯丽芬夫人的左胸口,打着圈。

他找来一个精美的托盘,上面刻着一堆生涩拗口的象形文字,托盘上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