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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湮话音刚落,就听身前的伯格公爵大声赞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想不到,这位客人也懂得塔罗占卜啊。”

“只是略懂而已。”姜湮谦虚回答。

“既然小姐略懂塔罗牌,那不妨任意为在场一位宾客占一占,让本人开开眼啊”伯格公爵还是不放过姜湮,直接忽视了她刚刚的话。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姜湮推拖不得,只能耐着性子笑问,“不知伯格公爵让我为哪个客人占卜呢”

公爵眯起眼睛,用犀利的目光环视了在座剩下的几人,单手一指,“就这位先生吧。”

非常不幸,被选中的天之骄子,正是那位瑟瑟发抖的流氓。

他一见自己被公爵选中,本就有些慌乱,现在又是姜湮替他占卜,更是惴惴不安,整个人都快缩到桌下去了。

“公爵为什么偏偏让我替他占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只是略懂塔罗牌面的浅显含义,为什么要让我当众表现”

姜湮一边纳闷地想,一边将牌递给那人,“抽一张。”

那人战战兢兢地抽出一张牌——节制。

“咳,看来你需要节制欲望了。”姜湮轻咳一声,“你要学会在布满诱惑自由放任的世界里,找到自我的平衡,否则……”她咽下了后半截话,并没有说出口。

“否则什么继续说下去。”公爵激动地前倾身体浅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诱导着姜湮往下说。

“否则可能会掉入欲望的深渊。”晏憬琛接道。

“莱特管家,你僭越了。”公爵收回期待的目光,不满的盯着晏憬琛。

“对不起,主人。”莱特管家垂眸,向公爵道歉。

那流氓听到这话,已经吓软了,要是没有椅子,他现在恐怕会滑倒在地上。

“继续吧。”公爵大手一挥,莱特管家接过塔罗牌,为剩余的人洗牌。

苏南抽中的是“隐者”,正位代表沉着冷静,不喜形于色,逆位则代表假清高,被排挤,为人刻薄。所以他抽到牌之后,并不是很开心。

“这种算命做不得数,封建迷信!”他小声念叨。

姜湮听见了他的嘟囔,不过她觉得这占卜结果并不一定全无用处。起码姜湮看来,苏南和那流氓的塔罗牌就很挺准。

叶岁也跟着拿了一张,是“教皇”。

教皇,是宗教和精神信仰上的至高权威,他的慈悲与德行,能指示人们不会误入歧途,正确理解事物本质。

看来最近要注重岁岁的意见,姜湮想。

公爵见一个小孩竟抽到了“教皇”,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岁岁,“小朋友,深藏不露啊!”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原本刻意装出来的好奇如今成了真,惊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剩下几个人分别抽中的是力量和愚者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后,公爵示意管家带着牌到自己身边。他将牌面背对所有人,自己从中任意摸出一张,瞥了眼上面的花色,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将抽出的牌放进自己怀中,一言不发地带着女仆从侧门出去了。

走之前,他特意含笑和姜湮对视了一会儿。在外人看来,这是同行对同行的欣赏,但姜湮莫名觉得,他这是盯上自己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懂点塔罗牌

不管怎样,以后还是离这公爵远一点才好。

“好了各位,塔罗游戏结束,大家可以回房休息。收到请柬的客人请务必来参加今晚的舞会。”莱特管家替伯格公爵收场。

众人带着自己的塔罗牌心事重重地出了饭厅。

伯格公爵不知有什么毛病,非要让大家随身携带抽到的纸牌,直到第二天重新抽牌。

“这塔罗算命真的准吗”李逵弹着自己的牌。

“准不准不知道,但这张确实挺符合你的人设。”秦希开玩笑道。

姜湮走在最前面,抬头望窗外,天仍旧是阴沉沉的,乌云在房顶上聚集,估计晚上又是一场大雨。一群黑乌鸦环绕在烟囱周围,逡巡不散,“嘎嘎”的叫声扰得人心烦意乱。

“怎么这么多乌鸦啊”秦希也很疑惑,“这城堡这么偏,周围都是草地,连棵树都没有,乌鸦平时停在哪啊”

姜湮摇了摇头,这城堡古怪的地方太多,看来得打破规则,好好探索一番,才能找出主线任务。

众人到了李逵的房间。一推开门,李逵就捂着鼻子道,“这什么味道啊太香了。”

“啊有味道吗”苏南走近,使劲闻了闻,“这不就是消毒水的味吗他们可能给咱们打扫房间了。”

“不对不对。”李逵坚持己见,走到床边掀起被子闻了闻,又扒拉开枕套,检查了一番。

“你到底发现什么了”秦希问道,也跟过来翻了翻被子,“没什么问题啊,味道也正常。”

李逵罕见的严肃,没有搭理她,转而走到窗前的壁炉仔细观察。

剩余的人围着床面面相觑,不懂他在搞什么。

“这壁炉有问题。”

李逵伸手在壁炉里面的墙上摸了摸,“湿的。”

他捻了捻手上的液体,淡淡的红色在指肚上晕开,很快消失不见。

李逵凑上去使劲嗅了嗅,“好像是血。”

他站起身,“你们相信我,以我的经验,这种颜色的液体和血多少沾点关系。”

秦希也过来抹了一把,“你鼻子比我家阿牧都灵,我什么都没闻出来。”

“嘿嘿。”李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祖传狗鼻子。”

他顿了顿,严肃的对众人说,“其实屋子里还有一种怪味,但我暂时没找到来源,大家要小心。”

姜湮和苏南听到后,各自回房检查,发现自己的房间也有壁炉潮湿的现象。

苏南更是吓了一跳,他推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影躲在门后,只露出一片衣角。

“谁!”他吓得叫出了声,门后那位好像也是一哆嗦,战战兢兢地探出了头。

“是,是你啊。”那人长嘘一口气,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