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医生,只会处理最简单的伤口。”叶苗冷冰冰的掀开护士长的裤腿,哗啦一下子把酒精和碘伏倒在她腿上,李逵在旁边看着都疼。
“好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叶苗收起纱布,给护士长喂了一把消炎药。
“那,那能麻烦你帮我看着她吗”李逵有些不忍直视,心想还是早点找到秦希和姜湮比较靠谱,“外面的人还需要我安顿,我先出去一趟,护士长就拜托给你了。”
叶苗呆呆坐在护士长的床边,没有回复他,看起来像是答应了。
李逵再不放心也只能推门而出。
一开门,许多蹲守在他病房门口的半感染者纷纷走上前来。
“护士长没事吧”、“我一到医院就被感染了谁来告诉我规则啊”、“我好饿什么时候能吃饭”、“那些医生会不会报复我们”……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吵得李逵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停!”他忍不住大喝。
“医院的规则你们当中肯定有人清楚!现在,你们都是半感染者,不仅有可能被医生报复,还可能会被墙里的触手抓走。”李逵等人们都安静了,才继续说,“所以你们平时除了吃饭,尽量少出门!如果遇到医生敲门,只要你们不开门,他们就没法进来。听明白了吗”李逵的嗓门一大,倒是有种莫名的震慑力,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没敢说话。
李逵安顿好幸存的半感染者,心事重重的往远处走。
“李逵哥!”有人在小声喊他。
李逵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苏南。
“怎么了”
“李逵哥,我是来报平安的。姜湮和秦希都没事,那个带走他们的禽兽已经被我解决掉了。苏南猫着腰,警惕地向四周望望,确定没人之后才放下心来。
“那他们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李逵有些急躁。
“我就看到,她们逃脱之后上了五楼,再多我也不知道了。”苏南也是一副很担忧的样子。
“哦对了!”苏南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示意李逵附耳过来,“内部消息,负责做研究的主力医生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刚才死的只是一部分干杂活的医生罢了,他们是不会在乎的。”“还有。”他继续道,“我听说,那些医生已经研究出了生化武器的雏形,你们要当心啊!”
“好的,谢谢你兄弟。”李逵重重的拍了拍苏南的肩膀,“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新消息,拜托告诉兄弟我一声!”
说完,他转身走向五楼,可能是去找姜湮他们了。
“总算提供了点有用的信息。”苏南狠狠松了口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信任我!”
五楼,院长办公室。
院长猩红的双眼逐渐恢复了原色,狂舞的触手也平静下来。
他在同一天内,竟然清醒了两次!按理说,他一天只有半个小时清醒的时间。
上一次很蹊跷,他清醒了二十分钟就开始发狂,难道这一次,他只有剩下十分钟的清醒时间
算了不管了,赌一把!
治疗自己的解药他已经研制了一半,现在姜湮的血里也有克制触手的成分,如果把这两样混合的话……
院长没有时间多想,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好了这两种液体。
“001号实验,开始!”他将注射器推入自己体内。
新药见效很快,院长紧咬着牙,几乎是强行压抑地靠在了椅子上。
整整几分钟后,院长的瞳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眼球迅速充血,脖颈青筋暴起,就像青色的蚯蚓爬满全身。
“啊啊……啊!”院长的胸膛抽搐起伏,发出野兽般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全身的触手疯了一般地抖动,红色的皮从触手上大块大块的脱落。
突然,院长痛苦的呻吟像被掐住般戛然而止,身体骤沉,突出体表的血管平复,所有抽搐和挣扎都消失不见。一根触手从他体内脱落。
院长整个人一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痉挛,“咳咳咳——”
紧接着,他睁开了双眼,充血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醒与睿智。
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坐在原地静等了二十分钟。
没问题!
虽然身上的触手还在,但他起码能保持清醒了!
院长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走到氧气仓旁边把秦希放了出来。
秦希一落地就听院长叨叨叨说了一堆,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一时有些懵。
待她彻底反应过来后,激动的一下子蹦了起来。
“您,您好了”她一把拉过院长的手腕把脉。
“真的好了!因为姜湮的血”秦希还是兴奋的难以置信。
“这丫头的血确实帮了大忙了。”院长把秦希按在实验椅上,“有了她的血和你的帮助,针对寄生物的解药很快就能做出来。”院长自信道。
二人当机立断,开始了如火如荼的研究。
五楼,控制室。
姜湮从院长办公室的暗门内跳出后,本以为能降落到原来的控制室,结果却摔入了另一个密闭的空间。
“扑嗵!”身体和水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姜湮努力张开眼睛,环视四周——
这屋子,怎么这么眼熟!
两米多高的大水箱,滴答滴答的水龙头,还有冒着火花的黑色电缆。
这不就是她刚来安康医院时掉进的房间吗!
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
眼见着水缸里的水就要没过自己的脑袋,姜湮焦急的拍打着水缸的玻璃。
接着,她通过狭小的缝隙呐喊:“救命!救命!”
没有人来。
姜湮有些害怕,在水缸里四处找着能够活命的机关。
“秦希!李逵!救命!”
姜湮不断地大喊着,但是水缸外面却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冰冷的水流包裹着姜湮的身体,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在冰窖里,有些失温的征兆。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死在这了。
姜湮看见了水缸的排气口。
那个排气口是塑料的!
她低头,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块手表,她拿手表的表盘用力的敲打着那个排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