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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光很短,在这个月中,华东一直在风平浪静之中,至少从外面来看,整个华东各方面的工作在渐渐向好,华东省在新班子的领导下,人心归拢,百废俱兴,前途一片大好。
但是在这风平浪静中,有心人还是能嗅到别样的味道,尤其是在泛黄海经济区极其周边,黄港合作的呼声越来越高。这种呼声最早可能来自于上层。
但是传到民间迅速刮起了旋风,这对整个大华东的老百姓来说,黄港合作便是意味着无限的机遇,无论是生意人、技术人才、学生、工人,等等,大家几乎都能眼见的获得好处。
在很多年前,黄港之间就应该要紧密的联系的,当时张青云在港城的时候,甚至还规划过直接通过高速轨道交通来加强黄海和港城之间的联系,让港城新城建设能够惠及黄海,能够惠及整个大华东。
可惜,张青云当时对大华东区的理解终究还不深刻,对黄港之间合作的障碍估计太乐观。黄海和港城两个城市,都是共和国大城市,两个市之间既有互补,也有竞争。
而且有些竞争还非常激烈,当时在华东地方保护主义的思潮下,想让港城和黄海合作,达到黄海的要求难度很大。
现在,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大华东区各方势力的演变,无论是黄海还是港城,都期待着在经济上有新的突破,所以在这个时候,黄港合作的时机已经成熟,黄港合作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也是一种必然。
张青云对这些反应完全是冷眼旁观,其实这段时间有很多记者采访,他都借故一一婉拒,不管怎样,他心中都清楚了,泛黄海经济区这块地方马上就是多事之秋了。
如果说华东系的崩溃后,整个华东省成为了各方势力角逐之地,那首先的一块战场就将在泛黄海经济区这一块。而这一块的核心又将是黄港合作和黄淮合作中有问题。
现在民间的呼声越来越高,黄港合作的趋势不可挡,而黄淮合作接下来还得继续开展。在这个当口,张青云将离开华东去京城,他心中隐隐感觉,他有可能在京城远距离的观赏一场华东各系龙争虎斗的大戏。
在这场大戏中,淮阳将怎么变,港城将何去何从都将会有定论,张青云以前特别担心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他的心态平和了。他相信马未然有能力处理一切的难题,而另一方面,他远离这个是非圈,其实也等于是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回旋机会。
一旦华东各派掐得跟乌眼鸡似的,难保不会有人看不下去,最后可能整个泥沼没一个干净人。张青云如果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岂不是时机恰好?
这么多年的官场沉浮,让张青云对官场的是非和争斗有了很深刻的理解。多方博弈的局面下,其实更多时候是后出手的人占据优势。华东现在风雨欲来,秦卫国这个华东王都引而不发,似乎由此就能看出一些胜负的端倪。
张青云当然不知道,他这次京城之行极有可能会是肉包子打狗,在华东他已经被乔国盛当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乔国盛顺水推舟,恰好利用京津系对张青云的重视,把张青云送出华东,而后凭他的能力再活动一下,张青云提拔到京城部委或者下放其他省市的可能姓非常大。
不管张青云去哪个地方,只要他不呆在华东那便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事,现在海派至少是这样想的,他们愿意花如此大的代价和乔国盛合作,这其中就有不愿意和张青云对手的意图。而乔国盛更是如此想的。秦卫国的心思难琢磨,张青云离开华东后,马未然有机会顶替他的位置,谁又知道知道这只老狐狸的心思?
剩下不希望张青云离开的可能就只有年骏国了,年骏国虽然老持沉着,但是毕竟还是势单力薄。有张青云这个赵家女婿在,他在很多事情上也多一份助力。不过他的意愿显然进不了主流,张青云的未来很可能因为他这次党校之行而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在离开华东之前,张青云在百忙之中抽空见了周河阳,在赵海民的斡旋下,周河阳现在处在了病休的状态,张青云见他的地点在淮阳沿海的一幢别墅里面。
这里是吴家的产业,周河阳现在能安心在这里疗养,看来这小子也是有得必有失,他失去很多,却收获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张青云还清楚的记得周河阳苦追吴至雅的情形,那是吴至雅就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可上次他见到吴至雅的时候,公主风范没了,整个人被无尽的愁苦包裹,而这一切竟都是因为周河阳而来……周河阳人清瘦了不少,穿着宽大的洁白睡衣在院子里散步,张青云来这里是吴至雅陪同的,事先没有打招呼。这一路行来也没有惊动人,一直到很近的距离,周河阳似乎都没有察觉道身后有人。
吴至雅欲张口,张青云抬手止住了她,就这样站着从背后陷入了沉默。别墅的院子不大,但是很精巧,周河阳此时正抬头看着一株盛开的茶花,他伸了几次手,可是在手要触及花瓣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样子有些憨,又有些迟疑。和其以前的形象相差极大,以前的周河阳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甚至有些我行我素,实难相信现在眼前的这人竟然是他。
吴至雅到底是女孩,看到这幅景象,触景生情,眼泪有哗哗流了出来。
周河阳终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一眼见到张青云,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很久他似乎才缓过气来,道:“张……书记,您来了?”
张青云皱皱眉头,这时候自有佣人过来送椅子,和桌子,又支起太阳伞,张青云坐在一把空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别干杵着了。”
周河阳略微迟疑了一下,过去坐下,整个人依旧木然麻木,张青云哼了一声道:“我听说你要死要活的,我本不想来看你,觉得丢人。可是至雅找了我一百遍,甚至敢闯市委大楼,闹得最后甚至被市委保卫科扣押,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来看看我们周公子了。”
周河阳回头看了一眼吴至雅,神色有些难看,吴至雅含泪将头扭开,张青云清了清嗓子,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个公子哥儿,完全是生活在你父亲的光环下。时隔这么多年,尤其跟了我那么久,我以为你能出息点,现在看来也未必,你还是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中,不能够自己读力,如行尸走肉一般,你也不看看你今年年龄多大了?”
周河阳埋头不语,像做错事的小孩般,良久猛然抬头道:“可是……我父亲……”
“得了,得了!你的心思就不要跟我倾诉了,我没功夫听你这些东西。不过有一点我需要强调,以后你最好不要说认识我,更不要说给我当过秘书。
那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谁都知道我张青云对秘书很挑,在华东所有的书记中,我选秘书的苛刻是出了名的。人人都说我的秘书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现在遇上了你……”张青云说到此处,突然变得气愤,怒声喝道:
“你简直就是丢尽了我的颜面,把你从港城带到这里,我都不敢亲自去向赵书记要人……”
张青云越说越气愤,劈头盖脸冲着周河阳一通臭骂,吴至雅在旁边终究忍不住了,上前一下跪在张青云面前,早就泣不成声,道:“张书记,求求您不要骂了,河阳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会振作的。是不是,河阳?是不是?”
张青云决然起身,很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没有瞧吴至雅一眼,扭身出去,吴至雅从地上站起来要赶过来,却被陈秋死死的拦着,她只能看见张青云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
“呲!”汽车发动,陈秋快步跑过来,进副驾驶座,回头想请示张青云,却看到张书记脸上非常难看,神色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失常。他根本不敢说话,便擅自做主让司机只管朝前走。
的确,张青云的心情很糟糕,他甚至有些责怪周守询就是个王八蛋,自己不是善男信女,却偏偏生了一个看上去很顺眼的儿子。
在周河阳身上,张青云是花了心思的,现在事已至此,他一番心血终究白费了。他最后说如此决绝之话,也不过是希望能够把这小子骂醒,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吧!不过不管如何,周河阳不宜再从政了。
张青云是嘴上在骂,心中在滴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各方面能力都是绝佳,本来是大有前途的。却因为受其父亲所累,就这样废掉了。
车在路上奔驰,张青云最后扭头看一眼走过的路,心中只觉得像针刺般痛……而此时在吴氏别墅,吴至雅依旧在哭泣,只到有一支温暖的手搭在她肩头:“张书记用心良苦,是为我好,他是我唯一值得尊敬的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