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一只七级青蛟来到小岛之上。
此蛟双目清澈,其中透出冷峻而愤怒的神情,哪有半点被天香幻情阵阴*而出现的迷离、混乱和疯狂的神色。
片刻后,又有几只七级恶蛟先后赶来,同样是冷冷的注视着下方法阵中的赵地等几人。
忽然,青蛟发出一声响彻百里的龙吟之声,那些正疯狂赶向小岛的低阶妖兽,被这龙吟之声惊起,双目中的迷乱神色一扫而空,纷纷化作怒意,朝赵地的小岛狂攻而来。
赵地大惊,这些七级蛟龙不但不受天香幻情阵的阴*,而且还能破坏天香幻情阵的功效,他的情况一下子变的危急起来。
“撤”赵地当机立断,向二女吩咐道。
幽兰幽若,迅速而有序的将小岛中心的一些法阵收起,而最外的两层,一个几乎已经被妖兽攻破,一个随时也会遭到攻击,只能放弃了。
赵地将众傀儡收拾好,二女也躲回其袖中,于是他驾着冰风蛟,丢弃剩余的两座法阵,直接向东面遁去。
几只七级恶蛟,速度极快的合围而上,并喷出青光、火柱等各色攻击,向赵地席卷而来,合击之下,气势十分惊人。恐怕是元婴期修士,也难以正面抵抗这七八只七级蛟龙的合围之击
赵地并没有丝毫慌乱,一道命令传给冰风蛟,后者轻摇蛟尾,在攻击即将打到身上之时,瞬间消失在原处。
下一刻,清风徐徐,一人一蛟出现在数十丈外。
刚一现行,冰风蛟又是轻摆蛟尾,消失在此处,并再次瞬移了数十丈。
两三下之后,赵地和冰风蛟就脱离了几只蛟龙的包围,全速向一号岛飞去。七只恶蛟一愣之后,也纷纷踏着各色灵光飞追而上。
仗着风遁术的玄妙,冰风蛟非但没有让这几只七级恶蛟追上,反而渐渐拉开了距离。
一前一后,飞驰电掣的追逐下,千余里的路程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眼看离一号岛越来越近,这几只恶蛟见距离没有拉近,也同时放弃了追逐,恨恨的返回东面的海域中。
几只恶蛟飞远后,赵地长舒一口气,将冰风蛟收回灵兽环中,自己化作一道紫光向一号岛遁去。
多亏冰风蛟的风属性神通,总算让他躲过一劫。
不过这一番追逐,冰风蛟连续施展风遁术之下,也耗费了不少灵力,因此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赵地就亲自飞遁,让冰风蛟略略休整一下。
不多久,赵地接近了一号岛。
此时黎明刚过不久,一路上,他甚至看到了规模浩大的兽群退入海中的壮观景象,很显然,一号岛的防御坚持住了。
“嘟~嘟嘟”一长二短,几声欢庆胜利的号角声响起,赵地回到城墙之时,恰好赶上一众凡人的山呼海啸般的庆祝欢腾声。
赵地直奔破损处的城墙而去,果然,定觉老僧就在此处。
而那处城墙大洞,不但没有继续扩大,反而在这两天中修补了不少,现在已经被填补上,只是此段的厚度只有数十丈而已。
不仅是此处,城墙各处的各色光罩显示,这里的法阵和城墙顶上,也修复了不少。
看来这定觉老僧和外海商盟的确下了不少功夫,短短两天略微缓和的局势下,就能如此迅捷的完成大量的修补工作。
定觉老僧远远的见到赵地,便惊喜之极的迎上,在其数十丈外停下,双手合十的传音称颂道:“施主力挽狂澜,救亿万凡人灵于水火,此举功德无量”
赵地微微一笑,说道:“大师言重了,在下岂敢独揽此功。在下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从旁协助贵盟一二而已。”
“施主过谦了。有施主鼎力相助,本盟何事不成纵然是万年兽潮,何足道哉”老僧刚刚收获一场大胜,正是豪气冲天之时。
“大师过于高看在下了。”赵地淡淡的说道,他凌空而立,紫衣飘飘,淡然的环顾着城墙内外,然后正色说道:“大师,在下已经完成了预先的承诺,不知大师答应在下的事情,可否做到”
“本盟当然说话算话凝婴丹就在此处,请施主收好。”老僧神色凛然的回答道,僧袍长袖一甩之下,一只木盒徐徐朝赵地飞去。
赵地接过木盒,打开一道小口,闻到一股沁人药香的同时,也看到了这颗似白玉珍珠的寸许大小丹丸,果然和典籍中记载的凝婴丹别无二样。
“多谢大师”赵地心中微喜,妥善的收起木盒。
“这是本盟应做之事,不足为谢。至于施主所说的另外两件事,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老僧哈哈一笑的说道,“那妖禽翎羽,本盟最迟今日傍晚便可交由阁下。而那通往五号岛附近海域的单向传送阵,向来完好无损,贫僧派人检测过了,随时都能使用的。不知施主何时用到?”
“既然如此,在下打算今日便走。”赵地平静说出的这句话,却把老僧吓了一跳。
“今日就走施主何不多留数月,待兽潮较为平息之后,再去深海不迟。此时去深海,只怕危险重重。”老僧眉头紧皱,赵地的语气平淡但毅然,显然是事先早有定夺,并非随口而出。他可没料到赵地的去意如此之快,原本还想依仗他守护城墙一段时间的。
此人深入兽群中,拖延兽群、制造混乱,并且还有田氏三绝的追杀,最终还能完好无损的全身而返,其实力,老僧已经无从判断深浅。
“大师之言有理,不过在下得罪了不少元婴期的前辈,若是这些高人杀向一号岛,在下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赵地轻叹一声。
“这个施主可以放心,本盟长老们早有严令并亲自把关,不会放任和一名元婴前辈来此岛的。天幻老魔就是最好的例子”老僧宽慰道。
“嘿,大师所说的,只是通过传送阵的方法而已。据在下所知,方丈仙岛海域离外星辰最近。其中离一号岛最近的大岛,相隔的距离对于低阶修士而言固然是遥不可及,但对于元婴期的高人,恐怕只要持续飞遁年许就能抵达”赵地眉头微皱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施主是说,天幻老魔可能会因此不远千万里的飞遁而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吧”定觉颇有点不以为然,毕竟丧子之痛,对于这些高阶修士而言算不了什么,派人追杀已经是大动干戈了,不太可能亲自飞遁年许的时间专程来灭杀赵地。
赵地却不这么认为,若是对方知道他身怀弑神剑这等至宝,做出这番举动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为保万一,他自身份败露后,早有尽早离开一号岛的计划。他不惜冒险为外海商盟立下大功,其中部分原因,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即使可能性再小,在下也不敢拿性命做赌注反而是五号岛,只要没有化形妖兽,在下自保还是能够做到的。”
赵地话语中的坚决之意,让老僧也无从辩驳什么。
定觉长叹一口气,点头说道:“既然施主已有决定,贫僧和敝盟也无法强人所难。本盟答应施主的事情,会尽快置办妥当,施主可回星辰阁静静休息半日,贫僧会在一切安排好后,亲自将施主送至五号岛附近。”
“有劳大师”赵地拱手一礼,然后便欲化作一道遁光,向星辰阁飞去。
“对了,田氏三兄弟曾去东部海域,意欲对施主不利,但却如丧家之犬而返,并直接回了内星辰,施主可知此事?”老僧忽然微微一笑的问道。
“哦,他三人也去了兽群中?呵呵,在下却未见到这三人。只怕是他三人遭遇了不少高阶妖兽,才落得如此下场,倒让在下躲过了一劫”赵地嘴角微翘的答道,然后化作一道紫光,向远处遁去。
“嘿,还是这般谨慎,永远不肯透露真正实力,此人究竟神通广大到何种程度,已经是老夫我不敢想象之事了”老僧看着赵地远处的方向,轻笑着摇摇头,喃喃的自语道。
赵地和老僧的这段对话,一直是密语传音,周围的其他修士,虽然心下十分好奇,但也只能凭臆想猜测这二人之间的故事。
这个白天,一号岛继续着忙碌,其轻松抵御兽潮的消息再次传入内星辰各处。
一时间,原本非常不看好外海商盟的修士,隐隐的改变了看法,甚至还有不少的一些人,认为一号岛的危险已经较小了,而且相对于巨大的收获而言,值得冒险。于是,每天都有修为各异的修士,接受外海商盟的聘请,加入到抵御兽潮的行列之中。
外海商盟此时的规模,比起兽潮之前,壮大了数倍之多,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充着。
它的影响力,不单单只是提供传送和妖兽材料买卖的商铺,渐渐的成为了人类修士在外星辰利益的代表者,成为人类修士在外星辰的指挥者和布局者。
这一日,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位于外星辰中段的某处海域中,一名身材魁梧之极、长有黄色虬须卷发、头上有两只二寸长犄角的怪人,正飘在半空中,他的手中握着一枚颜色不断变化的奇特圆珠,他身前则有几只七级的蛟龙妖兽。
这些妖兽原本都是自高自傲之辈,但在这怪人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的飘在周围,一动不动。
怪人手中的圆珠中,不但能传出一些景象,而且不时的还有声音传出,只是那些声音既似兽语、又似龙吟,显然不是人言。
怪人眉头紧皱,颇为生气的说道:“算算时间,早应该将那一号岛拿下了,连一向神秘、脾气火爆的烈家,都派出了十个死士参加此次的兽潮之战,没有攻不破的道理我们蛟龙一族为了说服烈家这次出手,可是许诺下不少优厚条件,并且保证将人类彻底赶出外星辰的”
圆珠之中,出现一只七级青蛟的身影,并且还蛟口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发出龙吟兽吼之声。
听着圆珠中传来的声音,怪人的脸上愈发的凝重。
片刻后,圆珠中图像一变,出现了一名相貌清秀的紫衣人类青年修士、脚踏一只浅绿色蛟龙挥舞着紫色宝剑击杀各种妖兽的情形。
“哼区区结丹中期的人类修士,竟然以我们蛟龙一族的成员做灵兽宠物,简直是找死若是让我遇上此人,定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再用妖火炼其魂魄”怪人怒气冲天,虬须都吹了起来。
“什么这难道是灭妖大阵”看着圆珠中传来的景象,那一只只眼神迷乱、疯狂涌上小岛的妖兽,一下子让怪人想到这些,大怒之余,也是大惊失色。
灭妖大阵,对于没有化形的低阶妖修而言,实在是恐怖之极。
“不对不是灭妖大阵,似乎是简化版,威力小了许多”怪人自言自语道,随即鼻中发出一记冷哼,说道:“哼就算是简化版,也是严禁使用的法阵,此人竟然破坏这规矩,一定要将此事禀告上去,即使隔着数千万里,也要将此人灭杀”
圆珠中,紫衣青年依靠法阵、傀儡击杀六七级妖兽的情形还在继续着,忽然,此人及其脚下的浅绿蛟龙在原处消失,并随即瞬移到一旁的妖兽身后,一剑将其斩成两截。
“这,这是风遁术么,真是传闻中的风遁术”怪人惊慌之极的脱口而出,此景对他造成的震撼,尤在灭妖大阵简易版之上。
“传闻中,这几似瞬移的风遁术,只有极少数变异的极高阶妖禽,才能掌握。而我们蛟龙一族,根本不太可能使出此神通”
“不过传闻中,数万年前,本族中早已经断了传承的空家,曾经出现过一只终生无法化成人形、但实力之强大,被公认为空家第一乃至当时整个蛟龙族第一的风属性前辈,也能使出风遁术。可惜这名前辈,早在数万年前就销声匿迹,传闻因为实力过于强悍,受到人类几名大神通修士的觊觎,被合力灭杀了”怪人惊诧之极的喃喃说道,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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