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金身脑后显现一硕大的功德金轮,张口便是一字一顿的念道:“南无上古燃灯佛!”
那阴阳珠阴阳两重天中的万千佛子齐声跟着燃灯一起高念:“嗡、嘛、呢、呗、咪、!”一句句声音化作了一道道金光,在阴阳两重天中缭绕。
“轰”的一声,阴阳两重天融合在一起,化作黑白两条巨龙,直向燃灯脑后的功德金轮飞去,很快就撞在了一起,又迅的消失不见。
燃灯将那金钵盂望天空一抛,只见金钵盂滴溜溜的在虚空中转动,越转越快间,迅便有了几百亩大小,金钵盂中金光四射,那些黄沙一被金光射中,便再也流动不得。
燃灯手中的灵鹫宫灯中的那一点丁火之精火苗,突然便“腾”的飞出,向那些被定住的漫漫黄沙烧去,这一刻,那些黄沙彷佛便是火油,被那丁火之精沾之即燃,一瞬间,整个九曲黄河大阵便成了一片融融火海。
云霄一袭淡黄长裙,脚踏着一朵七彩功德祥云,头上浮着两棵尺余青莲,无风自摆,远远看去,直如九天仙女降落凡尘,不沾人世间一丝烟火。\
云霄一手擎着那混元金斗,将混元金斗的口子对准那九曲黄河大阵,一手捏了一个法诀,娇喝一声道:“起!”便见一道道金光从那混元金斗中如水一般流出,泄在那九曲黄河大阵之上。
九曲黄河大阵,便如那九曲黄河,复又慢慢的从不周山脉流荡出来,不怕险阻,在东胜神州大地蜿蜒前进。
是燃灯的大火,先烧了这片沙海。还是云霄的黄沙。先熄了这大火?昔年三清道教的精英,此刻终于对决到了一起。
燃灯那蜡黄的面庞上慢慢地出现了汗珠,在燃灯地脸上汇聚,又慢慢的流到燃灯的下巴之上,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真不知准提那精瘦的身躯,能有多少汗水可流。
云霄头顶之上的两朵青莲花。如遭遇了狂风暴雨,在那里颤抖地厉害,彷佛随时会倒下一般,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两人同出一脉,原本修行的都是道教圣人**。^^^^相互间算是知根知底;后来各有奇遇,燃灯入佛教修习了佛教圣人**。云霄上玄木岛修习了玄木功法,仍然是相差不大。
眼下两人打到了这个地步,只有看两人对战局的把握能力以及耐力了。但两人的心态却是大有不同,燃灯始终要担心着李松的赶来。
突然,燃灯心中闪过一丝悲悯,燃灯知道,那拘留孙已经死去。顿时燃灯那满布汗珠地脸上一片颓唐,燃灯不知道拘留孙为什么能在李松的手下拖得这么久地时间,但是燃灯知道。拘留孙死了,自己的最后一刻也离之不远了。
燃灯透过那九曲黄河大阵,似乎看到了李松的身影从远处飞来,燃灯的脸上突然便闪过了一丝厉色,哼!你要诛杀于我,我也不与你好过!你不是与云霄情深意重么?我今日便与云霄同归于尽,要你日后痛苦一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燃灯突然伸手招回那正在燃烧的灵鹫灯后天丁火之精,冲着那九曲黄河大阵狂笑起来,笑声中。===燃灯神情可怖。面目凶恶,如一只疯的野兽。直向那九曲黄河大阵中黄沙最雄浑处撞去。
眼看燃灯便要撞上那九曲黄河大阵,却是在恍惚间,有一声冷哼传到燃灯耳边:“卑鄙小人,你便想如此死去,求个痛快么?我玄木道人今日偏不让你如愿!”紧接着便是一声古朴悠扬的混沌钟响传来。
燃灯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那原本笼罩在头顶上的如山般的黄沙瞬间就没了踪影,现出那片广袤地虚空来。天,依旧还是原来的那片天。
燃灯这用尽浑身气力的一撞便没有落到实处,浑身那充盈的真气顿时便没有地方泄,在燃灯身体内直打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的燃灯的肉身。
慢慢的,虽然燃灯佛道兼修,肉身也是强悍非常,但终究还是没有承受住燃灯那准圣后期的修为,燃灯地眼睛、鼻孔俱都流出血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那虚空里,那原本就显得狰狞的面庞,在这一刻分外地恐怖燃灯到了这个时候,倒也非常硬气,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吭也不吭一声。
李松一手擎混沌钟,一手紧紧的搂着云霄,方才正是李松见得形势危急,才一把将云霄抱走的同时,以混沌钟将那九曲黄河大阵震散。
云霄终是那心地善良之辈,见得燃灯如此惨状,心下极是不忍,用手拉了拉李松,哀怜的望了李松一眼,示意李松早点了结燃灯,无须太过折磨。
却是云霄的动作神情正巧被那燃灯的一双血眼看到,燃灯突然无比的愤怒,冲着云霄狂吼道:“我燃灯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我都是自己去拿,我用不着你那假惺惺的赏赐!”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李松望着那形若疯狂的燃灯,暗道这燃灯却也是和拘留孙一般,生错了世界。
在李松的另一个时空里,那是一个高度的商业化,物欲横流的世界。^^在那里,无所谓尊师重道,也无所谓忠诚道义。那里的社会精英们为了让自己活得比别人更滋润,整日便在忙着勾心斗角、钻营献计。
燃灯率领四金仙从阐教叛逃佛教又如何?不过一个公司的高管率领部下跳槽到另一个公司罢了;燃灯算计拘留孙而逃生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望上爬罢了。
李松突然间便很有些意兴阑珊……
“鸿钧你开坛紫霄宫讲道,为何在我到达的时候对我说,我来晚了一步,我是第三千零一人,你无情的将紫霄宫大门对我关闭,从那一刻起,我燃灯便暗暗在自己心中熄决心,我不靠你鸿钧天道,我要靠我燃灯自己的道!”
燃灯突然向着那道祖鸿钧紫霄宫方向咆哮起来。
燃灯说着说着,身子都在抖起来,时哭时笑,时而打滚,时而起坐,那身上的淄衣已经碎成了一块块布条,快要遮不住那到处流血的身体,可燃灯却浑然不觉。
“哈哈哈哈,原始天尊以我为阐教副掌教时,还不是看中我当时乃是没去紫霄宫中听道的第一人!?准提拉我入佛教,还不是看重我在东胜神州的影响力!?你们自以为圣人了得,以为我燃灯是傻子么?!我燃灯也不过是在利用你们两个傻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罢了!”
燃灯还在那咆哮着,不过这一次不是在对着云霄,不是对着紫霄宫,而是冲着整个虚空,那凄厉有如冤魂怒号的声音在天地三界回荡着:“哈哈哈哈!这个万恶的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我燃灯败了,我背负叛徒骂名,我无话可说,可我今天若是胜了,谁还敢如此说我,还不是要争相前来巴结于我!”
突然,一道闪电横贯,将虚空劈成两半,紧接着便是那炸雷响起,“轰隆隆”的一直不停歇下来,似乎要将燃灯的咆哮掩盖。
“这罪恶的天,这罪恶的地,这罪恶的闪电,你来劈我燃灯啊;这罪恶的雷霆,你来炸我燃灯啊!怎么,你们都怕了,你们都不敢来了!哈哈哈哈,我燃灯便是死,我也不会屈服于你!”
燃灯突然伸出那满是鲜血的枯瘦的右手,五指森森,直朝自己的脑袋插去,“喀嚓”一声间,竟然如那白骨爪一般,完全便插了进去,殷红的鲜血伴着那惨白的脑浆,“飚”的便从那五个指洞中射了出来。
人之真灵,乃是聚集于头顶百会中,燃灯如此自杀,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的真灵受那封神榜吸引而溢出,燃灯再不想存于这个世间!
云霄“啊”的一声惊呼,把头埋向了李松怀中,再也看不下去。
却是见燃灯在倒下的那一刹那,左手提着的灵鹫宫灯中的那一点后天丁火之精,猛的就爆炸开来,附在燃灯身上,燃烧起了融融火焰。
片刻后,燃灯便化作一团灰烬,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阐教副掌教也好,佛教上古佛也罢,一切都成了空……
虚空中终于停止了闪电鸣雷,突然便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在天地三界中飞扬,白皑皑的甚是刺眼,彷佛要洗净这世间一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