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督察局没闲着,别人协一样没闲着n京师这帮世家子,就没一个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五好标兵,谁也不会眼睁睁等着被收拾。
松涛宾馆这边,谈话还在继续,刘伟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伟鸿,回首都了?”
电话那边,响起李鑫儒雅的声音。现如今的李公子,已经越来越向一个儒商靠拢了,说话永远都是那么不徐不疾,风度翩翩。在四九城的衙内圈子里,也渐渐名声鹊起。
实话说,四九城的衙内圈子,相当排外。首都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也在向经济中心大步前进,外地的官员,生意人无不趋之若鹜,京师的衙内们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但这些纨侉衙内的内心深处,却从未真正的将这些外地来的官员家属,生意人看作是首都圈子里的一员。平日里大家一起喝个酒,娱乐娱乐,那没什么,四九城的衙内们也会给面子。人家给你送钱来,你不该去喝杯酒捧个场?
但也仅止于此。
再想更进一步,完全融入到这个圈子里去,那是难上加难。
李鑫能够在首都的纨侉圈子里逐步站稳脚跟,获得不小的名声,那是相当有能耐。
“嗯,刚刚到,现在三儿这里吃饭。”
刘伟鸿笑着答道,与李鑫交往,刘伟鸿一直都很轻松。李鑫实在很够朋友。
“呵呵,一去就是四十天,你也够敬业的。这样吧,晚上咱们一起聚一聚,为你接风洗尘。应该有时间的吧?”
“有。”
刘伟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公事,刘伟鸿还从未拒绝过李鑫的邀请。
李鑫随即说道:“那好,晚上六点半,昆仑酒店,你请彦博一起来吧。”
刘伟鸿双眉微微一扬,不过还是马上点头应诺:“好1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李鑫笑着说了一句。
放下李鑫的电话,刘伟鸿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胡彦博笑着问道:“谁的电话?”
“李鑫的。约我们今晚上六点半在昆仑酒店一起吃饭。”
“我们?”
“对,他特意嘱咐我,要请你一起去。”
胡彦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看来有些人沉不住气了,想要玩阴的。古老二果然很牛,真以为在这四九城里,他能一手遮天?”
刘伟鸿沉吟道:“你确定是古二?”
“当然是他,就全清华,怕是还没那个本事。能够让李鑫为难,也不能是一般的手段。”
“全清华?”
程三儿又在一旁插口了,望着胡彦博,很吃惊的样子。
“彦博,你在搞全清华?不能吧?”
胡彦博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程三儿急道:“哎,你傻了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全清华和谁在玩啊!”
刘伟鸿与胡彦博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点凝重起来。
“三儿,你都知道些什么?”
稍顷,胡彦博问道。
“切,别以为不问政治,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程三儿一挥手,有点郁闷地说道:“我再不管你们那事,全清华的那帮哥们,我也不能不知道。我说二哥,彦博,别的事我从不插嘴,我知道你们能耐着呢,也用不着**那份闲心。但这一回,你们要是准备搞全清华的话,我还真要说几句了。最好是别个全清华什么都不算,但他身后那位爷,真的还是不惹为妙。完全没那个必要啊……”
胡彦博冷笑一声,说道:“三儿,这事你还真就不明白。单凭全清华那货,还真的不配我和二哥去玩他。
他不过格!”
“那……”
程三儿便瞪大了眼睛,直咽口水。
胡彦博这话,确实有点惊着他了。合着胡彦博清醒着呢,直接就奔全清华背后那位爷去了。那是真正的大豪门,独一无二。
“彦博,你想清楚了?”
程三儿吃吃地说道,一边东张西望,似乎生怕有人听到了。在程三儿想来,现阶段在国内,还真没有一位圈子里的哥们,能比全清华背后那位爷更牛。古老二在首都城里呼风唤雨,号称京城四少之一,牛皮哄哄的大牌衙内,和全清华背后那人比起来,古老二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牛人,不要说胡彦博惹不起,就算是二哥那家世,和人家比,也不够看。
刘伟鸿笑着拍了拍程三儿的肩膀,说道:“三儿,这些事你就还是别操心了。此一时彼一时,不能一概而论。”
“二哥?”
刘伟鸿点点头,神情很是笃定。
程三儿纵算满腹疑窦,也只好不再吭声。他也知道,一旦二哥下定了决心,这事就很难改了n?
下午两点多,大家从松涛宾馆离开,回到国家计委的办公区,刘伟鸿在督察局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召集督察局在家的副处级以上干部与会。
刘局长一出去就是四十来天,是够长的。一般来说,从未有调研工作搞一个多月。现在回到首都,自然要听听各部门的工作汇报,同时将大家各自的调研心得交流一下。陈博宇,胡彦博他们各自的调研工作进行到了何种关口,也需要刘局长加以点拨。
根据陈博宇通报的情况来看,全国各地矿山企业改制的工作,都不那么乐观。煤炭大省河东,很多地市的所谓国企改制,就是直接卖掉。
眼下已经有很多的有钱人,陆续涌入几个煤炭大省,开始进行收购。
“博宇,这样子不行。这几年,煤炭价格在一路上涨,虽然很多国有煤矿因为包袱太重,生产设备落后,还在亏损。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扭亏为盈。至于私人开采的煤矿,没有那么重的包袱,没有那么多的额外开支,眼下就能实现盈利。现在把煤矿都卖掉,那是典型的短视行为。”
刘伟鸿皱着眉头说道。
陈博宇苦笑一声,说道:“局长,我们能看得到,他们也一样能看得到。人家这是在抓紧时机。每往后推移一两个月,价格就翻着跟斗往上走。”
“叫停!”
刘伟鸿毫不犹豫地说道。
根据国务院常务会议的研究决定,有一定规模的国企,在进行停工,破产,重组,变卖等重大动作之时,必须要经过国资办批准。而国资办的内部流程,也规定得很清楚,下面的报告送上来,必须有督察局负责人的签字,督察局同意了,国资办的负责同志才能进一步签署意见。如果督察局这一关都没有通过,报告直接就打了回去,上不到国资办负责同志的案头。
“那么大的一块资源,今后几十年内都是地方财政的重要来源,就这么说卖就全卖了。到时候他们又得透过别的法子来弄钱,不断地变相加重群众的负担。”
刘伟鸿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
事实上,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当能卖的东西基本卖光之后,很多地方政府便盯上了土地,催生出一轮又一轮的土地经济。土地价格越来越高,房地产的价格也就越来越高,普通群众怨声载道。
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堵住这个源头。
政府要想办法合理赚钱,贴补财政不足,而不是变着法子从老百姓口袋里掏钱。
“好。”
陈博宇没有怎么犹豫,点头应诺。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河东的情况比较严重了。就算我们叫停,估计他们下面也会另有对策,甚至压根就不往上汇报,直接就把煤矿卖了。这样子搞不行,博宇,我看有必要抓一两个典型,狠狠处理一家伙。实在不行,把那闹腾得特别厉害的,不管是官员也好,商人也好,抓几个出来,该杀头杀头,该判刑判刑,好好震慑一下。跟这些人讲道理没用,就得来硬的。”
刘伟鸿随口说道,语气镇定,就好像是正常的工作研讨。
与会的同志们,却听得心惊胆战。
好家伙!
牛人就是牛人!
估摸着,刘局长对“治乱世用重典”甚为偏爱,动不动就要杀几颗脑袋。虽然杀头永远不是治理贪污腐败的最佳手段,但总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当然,刘伟鸿自己也知道,凭着督察局区区的六十几号人手,小小一个司局级单位,想要堵住国企改制过程中所有的漏洞,那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他刘伟鸿到了督察局,那就要竭尽全力。能够堵住多少漏洞就堵住多少,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了。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督察局成立四个月,成效还是很显着的。已经揪出不少贪污腐败分子,挽救了不少的国有企业。
眼下,国资办副主任方黎正在全力进行规范性法规的前期工作,预计到明年年初,这部行政法规就能出台,到那个时候,必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督察局的工作,能够做到有法可依。
就事论事,洪老总成立的这个单位,发挥了极大的效益。
“好,那过两天,我再去河东一趟,好好跟他们省里的领垩导沟通一下。实在拦不住,咱们也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陈博宇神色肃然地说道。
刘伟鸿轻轻一句话,又不知有哪些家伙会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