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鸿点点头,没怎么吭声,更没有和老黄握手。他马上就要回首都,以后是否还来平原,很难说了。
见刘伟鸿傲气,老黄反倒更加恭谨小心。
二十几岁的小年轻,当得起市委书记如此推崇,有点傲气乃是理所当然,要是待人太和气,反倒有点不对头了,会被人当作是笑面虎。
“刘局,请,他们这里的这个水上餐厅,还有点意思。要是白天过来,还能在这里钓钓鱼,现钓现宰,很新鲜。”
陈剑威情相邀。
刘伟鸿微微一笑,信步走上了木制的水上通道。
在他眼里,这个水上餐厅,真的有点搞笑。和楚江之畔的维德俱乐部比起来,天差地远。至于和江口海边的富豪俱乐部,那更加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不过黄土高原本就缺水,据说一些深山之中的小村庄,一瓢水就够全家人洗脸洗脚之用,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么一个小湖泊似的大池塘,也要算是很不错了,这个“塞上江南.!的黄老板,还有几分才情。
池塘中垩央的建筑,类似一座小小的八角凉亭,但是全封闭式的,宫灯高挂。池塘之上,清风徐来,颇为怡人。两名同样穿着大红袄子湖绿长裤的年轻服务员,恭谨地站在凉亭门口迎候贵客。门口灯光比较昏暗,还看不真切,等到了凉亭之中,就能发现,这些女服务员俱皆十分年轻,大约在十七八岁到二十二三岁之间,其中一个圆圆脸的小姑娘估计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原本在美学上,大红色配湖绿色,是很扎眼的一种搭配,显得特别土气,但穿在这些服务员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
在过去,大红袄子湖绿裤子可都是陇西婆姨最喜欢的颜色,黄老板显然在搞“复古情调”。貌似这种“复古风格.”在整个陇西的服务业都比较流行。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咱陇西的黄土,埋的都是皇上!
黄老板这是在向秦关看齐,亦步亦趋。
不过,这些年轻服务员穿的红袄子绿裤子,也不是完全的“复古……带着明显的“现代元素”极薄极透明,简直就像是贴在身上的,里面的内衣内裤,若隐若现。
几名服务员,俱皆是身材丰盈,胸前饱满,其中一位,胸罩亦是极薄,透着两层布,依旧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两点凸起的落蕾。
这种膘膛胧胧的诱惑远比坦诚相对更有杀伤力。
尤其是打扮如此土气的大姑娘,偏偏又是这般的诱惑两种“原始风情”糕合在一起,更是令得杀伤力倍增,令人一见之下便情不自禁地有点口干舌燥。
这个难道就是陈剑说的“真正本地风味”?
刘作鸿毫无反应,坦然在圆木桌之前落座。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刘伟鸿表倩的陈夕,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两人刚一坐定,服务员便上前来,为客人摆布碗碟。客人只有两位,服务员倒有四位。那名穿得最薄的女服务员,留着两条油光乌亮的大辫子,打开餐巾,弯下腰去,为刘伟鸿铺在膝盖之上,饱满的胸部,有意无意间,在刘伟鸿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弹性惊人。喷香的两条大辫子,更是在刘伟鸿的眼前晃来晃去。
摆布好了碗碟餐巾,服务员奉上冰糖菊花茶,然后垂手站在客人的身后,离得很近,后脑勺甚至都可以威受到他们的呼吸气息。
陈剑的眼神,似乎无意间在黄老板身上扫过,黄老板连忙上前,躬身说道:“刘局长,是不是让小妹给您按摩一下双肩和劲锥?我们这的服务员,受过很正规的培训,用餐之前,略微按摩一下,解解之……我们这还有休息室,客人要是累了,饭后可以去休息室好好休息一会,让小妹帮忙做个全身按摩。啊,这几位小妹,都受过按摩专业培训的。”
黄老板这话,听上去十分规矩,但内里的意思,也是明明白白——这几位小妹,都狠会伺候人!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陈书记,还是先吃饭吧。别的事,吃完饭再说,我可是有点饿子。”
陈剑哈哈大笑,连声说道:“好好,吃饭吃饭,先吃饭。老黄,上菜。”
“是,陈书记!”
老黄又是连连鞠躬,退了下去。
不一会,几位穿着宫廷服饰的服务员鱼贯而入,奉上酒水菜肴。自从刘伟鸿陈剑到达之后,这里出现的服务员,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除了黄老板,一个男生都不见。这几名穿着宫廷服饰的女服务员,又是另一种风情。
陈剑笑道:“刘局,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服务员,要是觉得先头那几个太土气,咱们换这一批?”
为了这顿饭,陈剑可是做了精心的安排,亲自给黄老板打过电话,面授机宜,让他将“压箱底”的货色都给奉上来,务必要让他的客人满意,陪好陪倒。一开始上的“乡土风味”陈夕琢磨着,刘伟鸿是大城市来的,要说洋气,什么洋气的女人没见过?郑大小垩姐那是何等风情?或许换个口味,来点“乡土气息”反倒能引起刘伟鸿的兴趣。不崭刘伟鸿目不斜视,毫不为之所动,陈剑心里就没了底。
刘伟鸿微笑道:“陈书记,我倒是对饭菜的质量更加关心。咱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陈剑便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对,吃饭吃饭,刘局的这才是做大事的,紧盯主要目标,绝不放松……
刘伟鸿笑了笑,没有吭声。
陈剑便意识到,刘伟鸿是真的来“吃饭”的,别的东西,没到那个份上,不要随便拿出来。当着陈剑的面,和这些女服务员不清不楚,那得是何种关系?
刘伟鸿可不觉得,陈夕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密切到了那种程度。
陈剑便摆了接手,宫装服务员袅袅娜娜地退了下去,只剩下四名乡土气息的还在,不管怎么样,吃饭的时候,还是要有服务员伺候的。
“刘局,今晚上就是朋友聚会,咱们喝酒随意,怎么样?”
陈剑这话,也是有针对性的,刘伟鸿的酒量似乎并不怎样,而且对酒也不是特别的爱好。督察局这段时间在平原,陈剑没少陪他们喝过酒,对刘伟鸿有所了解。
对于一个不爱酒的人来说,喝酒太过,实在是件苦差事。朋友聚会,还不如图个轻松自在,两个人敬来敬去的,反倒惹得刘伟鸿心里不痛快。官场上的酒文化,原本就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一定之规。
主旨只有一务——让客人高兴。
“好,随意。”
果然,刘伟鸿脸上露出了较为轻松的笑意,与陈剑轻轻碰了一下杯,浅浅抿了一口。
“来来,刘局,尝尝咱们这里的鱼,正宗黄河鲤鱼,很细汀…”
陈剑连声邀请,又热情地给刘伟鸿介绍了桌上的几道菜肴。这一回,倒真是正宗的陇西本地风味,六菜一汤,都是陇西名菜,酒也是陇西名酒。
刘伟鸿微笑点头。以他现在的胃口,不管是什么风味的菜,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宴席之上,陈剑只是和刘伟鸿扯些风土民情,闭口不谈工柞。等到两个人都酒足饭饱,刘伟鸿放下了筷子,陈剑才又轻轻一摆手,四名服务员屈膝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刘局,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了。”陈剑便掏出香烟,敬给刘伟鸿,威叹着说道:“你们从首都来,在咱们这偏远地区,一呆就是一个月,这种细致的工作作风,确实很值得我们学习蕖…”
刘伟鸿接过烟,随手给陈剑点着了,说道:“陈书记,份内工作而已。平原的国有企业虽然规模不大,比较而言,数量也不多,但相对我们督察局的人手来说,这个数量就不少了。既然到了平原,一些问题就要搞透彻,不能走马观花,走过场。那样子工作就没有什么意头了。”
“对对,有道理有道理,我们的工作,一定要认真细敖。”陈剑又是连连点头,稍顷,试探着说道:“刘局,督察局这一回,对我们平原国企改制工作,有些什么样的指导性意见,可以透露一点吗?”
刘伟鸿微笑说道:“陈书记,过两天,我们就要给市委市政府做正式的通报了。简单来说,我们这一次来平原,并不是要抓典型,主要是想全方位的考察一下平原市国企改制的模式。平原的国企规模不大,数量相对不多,但平原市本身,却很有代表性,大西部地区的很多地市,外在环境和内在条件,都和平原有许多相似之处。好好剖析一下平原的国企改制工作,总结一些经验出来,对于大西部地区其他地市的国企改制工作,应该有着比较重要的参考作用。这才是我们的目的。至于具体到个别企业改制之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我相信,省国资办和平原市委市政府会有很好的解决方法,我们就不越俎代庖了。”
陈剑不由暗暗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真正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