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刘辩即将与发足冲锋的辽东铁骑迎头相撞,南霁云急得不断的用槊杆抽打马腹,饶是战马被抽打的咴咴直叫,却仍旧追不上一马当先的刘辩。
前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众人闻声,不禁被惊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抬头循声望去,却见刘辩挺槊直刺,丈余的马槊穿透面前辽东骑兵的胸腹,待刘辩与之错身之际,他回手攥住马槊的槊杆,将穿透辽东骑兵脊背的马槊用力抽出,旋即继续挥舞马槊,一往无前的向前冲杀而去。
被士卒护在中军的李儒与长孙无忌见状,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但脸上仍旧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众人与刘辩相处日久,大多人只当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却完全忽略了他还是一名武力值高达90点的沙场猛将。
尤其是近期加入到刘辩阵营中的长孙无忌与高士廉等人,他们从未见过刘辩出手,因此,他们自然无法将年仅十五岁的刘辩与一位沙场骁将联系到一起。
战场中,刘辩将一杆丈余的马槊挥舞的虎虎生风,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令稳居中军的李儒等人见了亦不免生出了一丝赏心悦目之感。
望着纵马挺槊在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的刘辩,饶是养气功夫极好的长孙无忌,亦再难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刘辩的身上,跟随着刘辩的身形而动,脸上亦随之露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看得身旁的李儒与杨修不禁露出了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刘辩冲锋在前,所过之处,皆有辽东骑兵被其击落于马下,而与其错身而过,侥幸活下来的辽东骑兵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撞见了尾随而至的南霁云。
南霁云是一名武力值高达94点的猛人,与之迎面撞上的辽东骑兵,几乎无一人是他手上的一合之敌。
正当南霁云与辽东骑兵迎面相撞之际,前方的刘辩已经将辽东骑兵的军阵杀了一个对穿,却见他纵马向前,马速丝毫未减的情况下,在前方五十步的地方绕了一个圈,旋即继续纵马挺槊向正在与南霁云缠斗在一起的辽东骑兵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拦住他们,朕来助你。”
刘辩举槊大喝,旋即纵马挺槊,再次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骑兵冲锋,交错之际,难免有漏网之鱼。
虽然南霁云已经拼尽全力,试图将所有辽东骑兵全部阻拦在中军之外,但最终仍然有二十几名辽东骑兵趁乱从南霁云的身旁钻了过去。
南霁云见状,不禁勃然大怒,当即探手从胡禄中取出仅剩的一支羽箭,回身弯弓搭箭,使出一招回头望月,向正在发足狂奔的一名辽东骑兵的后脑抬手便是一箭,箭矢正中骑兵的后脑。
骑兵在发出一声闷哼之后,便一头栽落于马下。
刘辩见状,心急如焚,连声催促道:“速速护卫中军,用身体抵住骑兵冲锋,切不可将几位先生置于险地。”
张巡在轺车前持刀而立,指挥士卒在车驾前列好阵型,目眦欲裂,放声大吼道:“后退半步者,立斩不赦,胆敢临阵脱逃者,杀妻灭子,断其后嗣。”
“嚯!”
张巡话音落后,阵中立时传来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连被其护在身后的长孙无忌亦是被惊得不禁张大了嘴巴。
“好大的魄力。”长孙无忌如是想到。
正当此时。
忽见一名身形极其强壮的青年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青年径直来到张巡的面前,迎着张巡不善的目光躬身一礼,道:“借某战马,某助你破敌。”
张巡见青年身形雄壮,说话时中气十足,不似寻常之人,于是当即做主将自己的坐骑借给了他,道:“若你不能破敌,亦当竭力死战,以表忠贞之心。”
青年撇了撇嘴,道:“癣疥之疾,不足为虑。”
青年说罢,翻身上马,遂提着一杆马槊,向迎面而来的二十余名辽东骑兵冲杀而去。
不到一百步的冲锋距离,骑兵冲锋转瞬即至,接战之后,青年稍一侧身,轻松躲过直刺而来的长枪,旋即挥舞马槊,重重的砸在了对方的头盔上,仅用一合便将其击落于马下。
一击过后,少年顺势挥槊横扫,将另一侧堪堪与自己错身而过的辽东骑兵扫落于马下。
仅仅过了数十息左右,青年便在骑阵中杀了一个对穿,至少有七名辽东骑兵被其击落于马下,余下的十几名辽东骑兵业已被吓得方寸大乱,进退失据之间,又被尾随而至的刘辩接连斩杀了六七人,其余几人皆被刘辩与南霁云合力赶至中军方阵前,被士兵们用长矛给捅成了筛子。
侥幸未死的四十多名辽东骑兵慑于刘辩三人的威势,纷纷主动下马请降。
刘辩让人将其绑缚在中军一侧,待战事结束之后,再行发落。
处理完辽东骑兵的问题,刘辩才终于将目光移向了那名主动站出来助自己破敌的青年身上,道:“壮士好身手,不知如今身居何职”
“某在辽阳县长麾下任马弓手之职。”青年淡淡的说道。
刘辩闻言一怔,旋即侧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南霁云,道:“帐下有此等豪杰,却不能用,真是暴殄天物啊。”
南霁云赧颜一笑,道:“辽阳新降,百废待兴,末将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安抚百姓一事上,尚未抽出时间检练士卒,还请陛下多多恕罪。”
“无妨。”
刘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道:“朕并无责怪之意,只是今日欲向你讨要此人,前往高句丽军中听用,不知南八可愿割爱啊”
“陛下之命,无有不从。”
南霁云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看向年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寒门子弟,不敢称尊,卑职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半月前听闻弘农王率军在玄菟郡落脚,故而前来投军。”
韩当说着,偷偷的瞥了刘辩一眼,道:“只是不知面前这位在敌军阵中大杀四方的将军是否便是大名鼎鼎的弘农王呢”
刘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嗟叹道:“只可惜,你口中的那位弘农王已死,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汉室孤忠刘辩。”
韩当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向刘辩大礼参拜道:“董贼祸国乱政,所下之令,皆为矫诏,岂可听之”
“末将韩当,拜见弘农王,愿为大王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刘辩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搀起韩当,挽着他的手臂,朗声大笑道:“朕得义公,如虎添翼,何愁天下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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