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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就会感染上瘟疫,本王一人前去就行了。” 慕时渊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皇上为什么要派自己去浔州城?

为的就是万一他得了瘟疫,整个摄政王府就会任由他操控,但若是叶琼歌还在府内,皇上就没有借口动王府分毫。

“都这种时候了,我还能跟你开玩笑不成?” 叶琼歌脸色一沉,不介意直接说开,这次瘟疫若能治好,自然会得到万千人的拥护,皇上更怕慕时渊,但正因如此,他不敢动慕时渊。

如果想要保护自己,不必一直表现出忠诚,做相反的事情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看着叶琼歌的样子,慕时渊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说她很聪明,但这一次明显傻到让人不忍直视,说她傻,但她总是可以给他惊喜。

慕时渊拿叶琼歌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一起前往浔州城,

收拾完行李,叶琼歌嘱咐翠怡在府里小心点,然后就跟慕时渊去了浔州城。

“现在有多少人染病了?” 叶琼歌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她只是想问问,目光一直盯着马车外等死的人。

“染病的人数无法顾忌,但死去的人已有六十多人。” 慕时渊拿着手中的册子,脸色有些沉重。

事发后才过去三天多,已经有六十多人走了,男女老少基本上全都有了,浔州城真的变成了瘟疫之城。

“是天花。” 叶琼歌松了口气,毕竟,这不是她从未听说过的病,只要她知道并看到它,它可能会被治愈,更重要的是,天花这种现代早就消失了,想要医治还是有办法的。

按理说,天花感染并死亡至少需要半个月,怎么可能三天就死了六十多人?

叶琼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什么,她咬了咬牙,指骨被“咔”的一声按了下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唯一的解释是,半个月前,浔州城已有不少于六十人开始出现症状,而这个昏庸的官员怕上头的人以管理不善的罪名处罚他,所以一直隐瞒到现在,但现在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阶段,根本不是他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

两人站在官府门口,却被官府的人给拦在了外面。

“你们是谁啊!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闯入官府!你没看到我在休息吗?” 还没等他们进去,县令就大叫了一声,叶琼歌被这慵懒的样子气的太阳穴都在跳,真是一肚子火无处可发。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叶琼歌眉头一竖,差点把狗县令踹倒。

县令翻了个身,站了起来,在此之前他已经收到消息了。他听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再过几天就要到浔州城了,难道就是眼前的两个人?

“请王爷王妃恕罪,下官不知两位已到,有失远迎,请王爷王妃恕罪!”

县令脸色变的比谁都快,也没有看到刚才椅子上那副慵懒的样子,眉宇间满是谄媚。

慕时渊这样看着叶琼歌,知道叶琼歌恐怕要自己解决了。

他抬眼看向县令,目光冰冷,县令双腿被吓得差点没站稳:“不必不多,摄政王妃有事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

他是跟叶琼歌一起来的,只是威慑而已,想必,叶琼歌现在的心中满是为浔州城人讨公道。

殊不知,在当今世界,即使国泰民安,也只是一个表象。

皇帝亲自处理国事的来往,自然没有打算出去巡视各个地方,浔州城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各州各府一旦发生此情况,如能瞒住大多都是选择知情不报。

“王爷,王妃,不如先坐下,下官这就给二位倒一壶茶来。” 县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因为他的怠惰行为被抓了个现行,怕是不用再争辩了,但想到摄政王妃终究只会惩罚他,想着该如何应付过去,脸面什么的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本妃是因为浔州城天花灾祸而来,并非是来找你喝茶的。” 叶琼歌皱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县令心里暗自惶恐,强撑着请了慕时渊跟叶琼歌进去。

“浔州城发生如此事情,下官看在眼里也是十分难过,只是现在难民太多了,没感染天花的人都已经逃走了,留在城里的人大半被感染了,下官也是有余而力不足啊!”

叶琼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县令便低头叹了口气,干净利落地说出这些捏造出来的话,真是让叶琼歌反感。

他就真不该做个县令,有这么好讲故事的天赋,不去做个说书人真是可惜了。

“天花什么时候兴起的?” 叶琼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她怕她跟县令再说上几句,真的会忍不住动手打他。

“约莫是一个月前。” 县令目光一转,像是想具体的时间,但却没有把时间说的太准确,他的目光落在叶琼歌的脸上,却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县令抬手擦了擦汗,不敢出声。

传闻中的天下无敌的摄政王如今就坐在不远处,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决绝的神态,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置之不理。

“一个月前?难道是我记错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叶琼歌似笑非笑,唇角带着几分讽刺。

这种不知羞耻的官吏,她以前只在书本或剧中见过,现在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人,真的让人恨不得给上一脚。

县令眼珠一转,然后抬眼点头:“的确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语气肯定的叶琼歌想笑,她甩手将瓷杯扔了出去,冷眼看着县令。

“一个月前?浔州城如今死伤六十多人,其中一半是老人和小孩!天花病从一开始,就算是只有一口气也能吊上个半个月,更别说那些年轻力壮的人,若不是有个两月有余,怎会死伤这么多人?你如今还敢跟我说从一个月前才开始的?” 叶琼歌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撕碎县令。

隐瞒天花不报,已造成六十多人死亡,更甚者,身为父母官,一不开仓放粮,二不给百姓钱,简直罪加一等!

地上的瓷杯碎裂,茶水洒了一地,县令却不敢再坐了,急忙跪下求饶,“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请王妃恕罪。”

叶琼歌冷哼一声,道:“像你这般无顾百姓死活的人,根本连个死字都不配!”

看叶琼歌气成这副样子,慕时渊颇为无奈的看着她,弯下唇角想要安慰她,只怕她此时很生气,口头上跟她说这些话也是无用,不过也难怪她会如此生气。